一七三、有缘千里来相会
周航非常喜欢潜海游戏,每天都要穿着潜水服下去与鱼儿们嬉戏摄影。与他戏耍的海底动物数不尽数。在海底岩缝间有穿梭的彩色小鱼,和绚烂斑驳的大龙虾;在深水区有像滑翔伞一般的巨型蝠鲼、也称魔鬼鱼;在海面上有调皮友善翻跟斗的海豚,它们的外形与长江里的微笑天使差不多,只是体型更大一些。
还有在海里捕鱼的海豹,吃饱喝足之后,就会上沙滩上来和两脚兽一起晒太阳玩耍;那像飞行的战斗机一样体型的灰白色的鲨鱼群,在鱼群中穿梭进餐,与两脚兽们一起嬉戏,任由他们拍照;也有成群结队头顶纺锤的锤头鲨,闻讯赶来,加入到捕鱼进餐的序列;如果你运气够好,在天气晴朗的下午,还能看见海中巨无霸座头鲸鱼的身影,带着孩子,在两脚兽的船边翻跟斗卖萌。
周航已经连续两天独自一人下到深水区,与鱼儿们嬉戏,被热心的酒店老板娘发现了。她提醒周航,别看那些鲨鱼和鲸鱼与人类很友善的样子,但它们毕竟是海中霸王,一旦它们凶性大发就会伤害人类。如果真正遇到那种危险的时候,连个帮手都没有就真的危险了。最后建议他组团租船出海,大家万一遇到危险的时候,也会有个照应。并且组团租船,大家还可以平均分摊租船费用,这样玩一天下来的费用比你一个人出去还是要便宜一些。
现在的周航最不缺的就是钱,不过他能感受到老板娘的善意,就掏出一千霉元拍在酒店的柜台上。说道:“租船费用就不要大家平摊了,请老板娘帮忙找人组团就行。”
老板娘看着这个如此豪横的年轻人,当然是喜欢的不得了,她转身叫出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子出来。对他说道:“玉明,你去找几个今天想出去潜水的客人,租船的钱已经有这位先生付了两天的,大家愿意一起去的,只需付租赁潜水服的费用即可。”
小男孩一对亮晶晶的眼睛露出一丝光彩来,说道:“我也要去,我负责帮忙看船。”
老板娘点点头,说道:“你去吧,我给你十霉元的工资。”
叫玉明的男孩高兴地说道:“好呢!看我的,十分钟就给你组一个潜水团出来。”
说完他就像一阵风似的跑上楼去,站在过道上扯开嗓门喊道:“今天明天有没有客人出去潜水的,租船费已经有人出了,要去的只需付租赁潜水衣的费用就可以了。要去的请赶紧下楼去前台报名,名额有限,先到先得。”
这男孩扯开嗓子一连喊了三声后,就跑下楼来,拿着笔和小本子静静地坐在前台,等着愿意出去潜水的人下来报名。
五分钟后,一个黄毛白皮的高个子青年下楼来了,他用英语问道:“小伙子,你刚才说的话是真的吗?”
小男孩回答道:“当然是真的,谁会拿钱出来开玩笑呢。”
黄毛白皮说道:“我报名两个人,我叫弗朗西斯.马丹,我爱人叫凯瑟琳.马丹。”
小男孩说道:“还有年龄、职业、国籍也需要报备。”
黄毛白皮不悦地说道:“入住的时候不是已经登过记了吗?你自己去翻一下不就知道了嘛,非要麻烦我们再说一次,就很不好了。”
小男孩翻着白眼,反驳道:“本来就一句话的功夫,你非要我去麻烦,你不愿去就不算你啦,你走吧。”
这是有四五个人走下楼来,都是一帮年轻人,其中一个皮肤小麦色黑头发的女人走了出来。歉意地对小男孩说道:“对不起,小帅哥,我男人心情不好,我替他向你道歉。我叫凯瑟琳.马丹,年龄二十八,法国费加罗报职业记者。我爱人弗朗西斯.马丹,年龄三十岁,法国银行职员。这可以啦吗?小帅哥。”
小男孩点头回答道:“可以了,等着准备一起出发吧。”
凯瑟琳答应道:“好的,我们就在一边等着。”
其余四人也依次报了名,然后大家就一起出发了。
早潮退去以后,沙滩还是湿的,上面已经有许多游客在捡螃蟹、海螺、海星、蛤蜊等贝类海鲜。
大家来到租赁处租好了潜水衣、潜水头盔、潜水鞋,然后各自买好饮用水以及食物等吃的东西,才来到了船上。由于已经提前交过了租船的费用,已经有专门的架船人员在等候着他们了。这种小船的动力是用的柴油发动机,待大家上船后,开船的师傅就启动了柴油机,最终一行九人,一起坐着周航租来的小船下海了。
早上的海水由于退潮的关系,近海处海水没有远海的清澈透明。早上的水温较低,只有二十一二度的水温。但是几只海豹却欢快地在海里进早餐,看着两脚兽的船只经过,还抬头看看,仿佛在向大家打招呼,嘴上的触须在阳光下清晰可见。由于是夏天的缘故,只要太阳照着,温度就逐渐升高了。
海鸥围绕着浅水海域,上下翻飞着,在海里觅食,飞累了就停在船上与人类近距离接触。它们也不怕人,从头到脚都是棕灰色的羽毛,呆头呆脑的望着两脚兽们,还希望有人给点食物。这种海鸥就是雷维亚希赫多群岛特有的品种,名叫汤森德海鸥。这一遍海域不单有汤森德海鸥,还有华丽的军舰鸟和红脚和棕色鲣鸟的海鸟。
这时的小船驶离岸边两公里多以后,海水的能见度和清澈度就大大地提高了,已经有巨型蝠鲼的身影出现在大家的面前。三米多的翼展,两米多的身长,再加上一条一米多长的尾巴,像极了霉国的洲际远程轰炸机幽灵堡垒,人们叫它们魔鬼鱼是挺形象的。还有几只锤头鲨穿梭在它们的四周,基本上是井水不犯河水,都各自忙碌着吃早餐呢。果然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虾,虾虾就只有吃泥巴,都是自然规律。
远处的海面上,大家已经看到了好几只鲸鱼,在跳跃翻滚卖萌,那泛起的浪花足有几层楼高,还不时发出欢快的鸣叫声。
此时离岸边的沙滩大约三公里以上了,小船在烈日下停了下来,还好船上有一个简易的遮阳蓬,夏季赤道上的温度远没有周航的老家重庆高,最高温度也就三十来度。
这一带的海域深度大概在三四十米左右,上午下水的一般都是男士,这次下水的除了周航和弗朗西斯外,还有英国的查理斯和他的随从乔治。四个男人穿戴好潜水服以后,就下到海水里去了。
此时的海水能见度非常好,能够达到二十多米,水温大约在二十二至二十五之间,非常适合潜水运动,几个潜水员都非常开心。
周航几人一下水就看到了几只白顶礁鲨在周围游弋,这种鲨鱼由于背鳍尾尖是三角形的白色故名,人们也叫它三齿灰鲨,个头较小,就生活在这一带海域的礁石下。
接着大家又看见了腹部闪着银光的镰形真鲨,身体修长俊美,游泳姿势就一个字:“帅”!看来是周航这几天都来潜水的缘故,这些鲨鱼都与他亲热无比,任由周航从它们的身上身下穿过,从不同的角度对它们进行拍摄。
海豚是海洋里的胎生哺乳动物,与人类相似,所以它们与人类有几分天然的亲近感。见几只鲨鱼围着几个人类打转,然后竟然有八只海豚凑上来,护佑在他们四人的周围,在整个上午的潜水过程中跟着几人伴游。
周航四人准备上船时,又看到四只锤头鲨排队游了过来,就像真在操练的士兵,整齐地游到跟前。几人也上前与四只锤头鲨进行亲密互动,摄像留影,玩得不亦乐乎。
最后大家上了小船,结束了上午的潜海运动,回到旅店休息,到下午三点再来。
中午,周航请大家一起吃了一餐中国式海鲜大餐以后,把那几个欧洲人吃的满嘴流油,连连大叫:“Oh! My GOD! It very good!”
小男孩用中文鄙夷地说道:“一群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
周航看着这一群被他的烧烤海鲜大餐,撑得走路都要扶着墙走的鬼佬,口里还连连惊呼道:天啦!太好吃了!那种形象就是一种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他笑着点头,非常赞同小男孩的观点。他说道:“不错呀,小兄弟,你的看法我是非常赞同。这就是一群刚从树上下来,还没有进化完全的朋友,哪里吃过我们创造了上千年的食物。”
作为华夏人周航是合格的,吃饱喝足至于,还不忘怀念当年发明吃海鲜的苏东坡。
玉明小朋友听了周航的话以后,被逗得哈哈大笑起来。笑过之后,他称赞道:“大哥哥,你的烧烤手艺真不错!这岛上有几百家的烤鱼、烤虾、烤扇贝、烤鱿鱼、烤鲍鱼、烤海菜的店,没有哪一家能做出你这种味道,你这种味道才是正宗的中华味道。”
周航收下了玉明小朋友的这通马屁,当仁不让地吹嘘道:“我七八岁的时候,就已经很会做菜了!十三岁的时候,同学们劳动量大,饭量也大,供应的粮食不够吃,个个饿得鬼哭狼嚎的。我看着不忍心,就上山打回来两头大野猪,给大家改善生活。”
玉明小朋友好奇地问道:“两头大野猪,有多大?”
周航在小朋友面前淡淡地装了一回,回答道:“也不是很大,大的一头大约有五百二十斤,小的一头大约有三百多斤。”
玉明小朋友听了周航的话以后,惊奇地睁大眼睛。说道:“天啦!那得多大的野猪才有五百多斤呢?以前我姐他们养过两头猪,让它们在山里面自由成长,一年后两头猪也才长得一百五十斤。为了抓这两头猪,知道我们去了多少人吗?二十七八个。围了半天,把它们堵在一个小山坳里,一位大哥冲上前去,被一头猪一拱,直接飞出去五米远。你那两头野猪,最小的都已经三百多斤,发起威来,还不得像一头牛哇!那五百多斤的大野猪,跑起来那阵势不得赶上坦克呀。”
看着玉明惊骇的样子,周航乐得哈哈大笑。说道:“哪有那么麻烦,那群野猪大大小小有二十多头,当时正在一块小草坪上乱拱。我一手拿柴刀,一手抓起一块石头,猛地站起身来,石头砸向那头正在喝水的野猪,当场就把它砸死了,就是那头有三百多斤的野猪;柴刀砍向地上趴着休息的猪王,当时柴刀陷在猪脖子里,野猪王起身跑了十几步才倒下的。”
“高人啦!”玉明小朋友听了,对周航竖起了大拇指。最后他总结道:“哪怕是搞偷袭,一块小石头就能放到一头三百多斤的大野猪,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总之,大哥,你就是牛逼!你就是高人。”
周航哈哈大笑道:“高人谈不上,就是会一些简单的三脚猫功夫罢了。”
玉明立即给周航跪下,说道:“大哥,我要拜你为师,请你教我中国功夫吧。”
周航把他扶起来,说道:“我没有时间教你功夫,但是我可以给你找一位师父,他是我的发小,喜欢耍双截棍,算我的半个弟子,你去找他学中国功夫吧。”
玉明问道:“那我是不是要喊你师祖啦?”
周航说道:“你随便怎么喊就行,你得去和你的老板娘说清楚,明天我就带你离开这里,我要把你送到北京去拜师学艺。”
玉明小朋友立即跪下道谢:“多谢师祖。”
周航说道:“我那位发小还没有正式收你为徒,你现在叫我师祖不合适,就跟刚才一样叫我大哥吧。待以后你正式拜师学艺的时候,再叫我师祖不迟。”
下午三点钟时间到了,一帮人又架船出海去潜水了。下午玩潜水的人要比上午多一些,水里温度大约在二十四五度左右。
大家还在船上,就见到一头母鲸鱼带着一只鲸鱼宝宝,就跟在小船的后面。开船的师父立即关掉发动机,将船停了下来。
一帮子女人欢喜地尖叫起来,纷纷跳下海去,与鲸鱼宝宝玩到了一起。这母鲸鱼好大,十来米的出海木船在它的面前就像一块小木板,就连那头鲸鱼宝宝都有五六米长,和它一起玩耍的女人们就像几只小虾米。
鲸鱼小宝宝也喜欢和人类玩,母鲸鱼也在一旁看护着孩子,慢慢游着,任凭这些两脚兽从他周围游过去游过来,它将头露出水面,让人类为它清除掉头上的藤壶。周航和玉明一起用铲刀去除母鲸鱼头上和身上寄生的藤壶,一只调皮的海豚在一旁露出好奇的眼神,仔细观察着这两个为母鲸鱼服务的两脚兽。看了一会儿,它大概是认为自己也应该得到这样的服务,于是发出了几声尖尖的鸣叫,见周航没有理它,于是它就就嘴里的水喷向这两个服务员。
周航对它说道:“你身上又没得藤壶寄生,要什么服务嘛。”
海豚:“嗯...嗯嘛...嗯......”
从母鲸鱼身上头上铲下来的藤壶丢进海里,招引来了成群的大海龟,有的还贵贝壳犹如一张大圆桌,在海里看不出又多大,但一旦看见它们爬上礁石上晒太阳的时候,那就看出来了,实在是大!
最终周航下到海里,帮那只调皮的海豚挠了一阵痒痒,它才心满意足笑眯眯地离开了。
下午海水的能见度高,在水下三四十米都能看得见鱼群,下午的鱼群比上午更多,海族们也更活跃,连几斤重的大龙虾都是成群结队的出现。
鲨鱼先生们也到了欢乐进餐的时候,成群结队在中宽阔的海洋游荡着。最调皮的海中萌宝宝要数三四米长的海豚,还有鲸鱼宝宝,他们最喜欢和潜水的人类比潜水,时不时地还回头来嘲笑一番,仿佛再说:“快点呀,两脚兽,我等得花儿也谢了哇。”
周航骑在一条白顶礁鲨的身上,不停地拍摄着这海底世界的各类海族居民,和那些光怪陆离的奇幻世界。直到胶片拍完了才浮上海面,爬到船上,那鲨鱼和海豚却跟着他来到船边游弋着,期望他再回到海里和它们一起游玩嬉戏。
周航对它们说道:“我要回去了,以后有时间再带朋友们来和你们一起玩。”
小船回航的时候,那些鲨鱼、鲸鱼、海豚、海豹、魔鬼鱼、大海龟一路尾随,对这些两脚兽露出了依依不舍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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