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初见时笑魇如花（六）
“人不是白婶杀的，我可以作证。”白裳明眸微抬，脸上笑意依然可见，语气不急不缓恰好。
李副警长顾不得眼前，步步紧逼毫不客气的说:“白大小姐当堂做伪证?”
“是吗？我可不知道，我只知道四姨太太不是白婶杀的，她没那个胆。”白裳轻笑，眼神犀利的略过所有的办案人员。
“不是她杀的还有谁？”李副警长白了白裳一眼，疑惑半分钟接着说:“难道四姨太太是你杀的?白大小姐。”
白方虽不明自己女儿此话的意思，还是本能的护犊子心理，手里的茶杯被摔在了地上四分五裂。“李副警长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难道白大小姐说的还不明白吗？”
彭良卿朝外面点了点头，等回到客厅的时候就看到白大小姐白先生和李副警长双方激烈的争吵，好似能把凶手吵出来一样。
他靠在椅子上，面露思索之色。
孟大海一直观察他，只觉得这小子看起来像是有些本事的样子。
一会儿之后，他缓缓睁开眼，嘴角有笑意浮现。
此时李副警长已经说不出什么来了，毕竟的确没有证据。
白婶仍旧气呼呼的说：“咱们临城这么大怎么就没有一个会断案的明白人，就任由你们这般污蔑人，还不知道要出多少冤案呢。”
“诸位，我对案件有些头绪，可否问诸位几句话。”彭良卿在这时候缓缓开口，顿时吸引了全场的注意力。
白方打量他一眼，满是不信任。
彭良卿笑了一下道：“反正没其他的办法，倒不如让我试试。找出凶手是好，找不出算我学艺不精丢人现眼。”
“好，你问吧。”白方点头。
彭良卿得到允准之后转头看向管家问：“管家先生，晚餐前可去过酒窖拿过酒？”
“拿过，我去藏酒室亲自拿的，因为四姨太太说最近睡眠不好喝点洋酒美容养颜有促进睡眠的功效。”管家说道。
彭良卿目光转过去问：“我能知道具体细节吗？”
管家颇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回答道：“二太太和姨太太少爷们到餐厅之前我听了四姨太太身边的丫头巧儿说姨太太想喝洋酒，我就顺便选了酒。”
“多谢。”彭良卿点了点头。
白婶急着问道：“彭大侦探，你是说会查到真相对吧？”
“我是有说过。”彭良卿承认下来。
“那你知道我是清白的对吧？”白婶又问。
彭良卿目光若有所思的落在管家的手掌之上，开口道：“管家先生的手是昨晚伤的吧？”
“是啊，不过你问这个干嘛？”
彭良卿并没有回答，而是接着问：“怎么伤的？”
“巡查完路过客厅撞在盆栽上，我划到了手，当时出了不少的血。”管家只得回答，他可不想让人怀疑自己。
白婶也在一边道：“是啊，当时管家两手都是血，我都吓到了，只是管家一直说没事我才没有通报白先生。”
“只是划了个口子，我用手帕擦擦也就行了。”管家说着。
彭良卿了然的点了下头道：“管家先生，如果你不说谎的话，还你清白也不难。”
“彭大侦探，你的意思是我杀了四姨太太?如果是我杀了四姨太太又对我有什么好处？”管家气闷道。
“我有没有说错管家先生心里清楚，你要知道现在的形势对你很不利，唯一能洗脱罪名的办法就是说实话。”彭良卿说着。
管家出奇的没有立刻说话，而是犹豫了。
“就像李副警长问白婶的那样，你在楼下待了几分钟，在花园里真的是在找白先生赏你的怀表吗?还是你做了什么？”彭良卿又问。
管家看着他道：“我说了你当真还我清白？”
“当真。”
“我是去了酒窖，可是我就是酒瘾犯了，帮四姨太太拿了瓶洋酒后顺手拿了另一瓶就立刻走了。我承认自己存了心思，可我什么都没做。”管家交代着。
彭良卿笑了下道：“这就对的上了。”
“什么对上了？”管家一脸疑惑。
彭良卿笑而不语，紧接着转身对着众人道：“我有办法证明人是不是管家或白婶杀的。”
“彭大侦探，这是在办案，你可不能开玩笑。”李副警长冷声道。
“李副警长要相信，现在的我比任何时候都认真。”彭良卿说了一声便看向管家道：“管家先生，把昨天用过的手帕给我。”
“好。”管家拿出手帕来，此时手帕已经洗干净了，上面半丝血迹都没有。
彭良卿点头对着管家道：“麻烦拿一个盒子过来，不用太大。”
“是。”小警察应声而去。
小警察拿来一个二十厘米左右的敞口方盒子，彭良卿带上手套，从箱子中取出了一个小瓶子和一个滴管。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脸迷惑。
只见他将钥匙扔在盒子左侧，手帕扔在右侧，用滴管在小瓶中吸出了几滴试剂分别滴在钥匙上和手帕上，之后看到茶几上放着一本书就拿起来盖在了盒子上，留一条三指宽的缝。
他从那缝看进去，觉得效果不明显，便又道：“拉上窗帘。”
拉上窗帘之后，房间昏暗了下来，再看进去便能看清盒子右侧发着微弱的蓝绿色荧光，而左面却没有任何反应。
彭良卿放手道：“大家看清楚了？”
“这是什么？”李副警长皱眉问。
“这是我从西方带回来的一种试剂，名叫鲁米诺，它的作用是和血液中的血红蛋白发生反应，从而发出淡蓝绿色的荧光。而血红蛋白是不可能被清洗掉的，所以手帕仍然会发光。”彭良阐述原理。
老警司想了想接着道：“所以钥匙没发光，也就是没有沾血。”
彭良卿点头：“正是。”
李副警长仍旧有些不相信的道：“这个不会有错吧。”
彭良卿将手中剩下的试剂递给李副警长道：“这个我送给您，您可以拿回去随便试。”
李副警长有点放不下面子，但还是禁不住诱惑的拿了过来。
“我就说这东西不是我拿的，你们警察厅可真行，还不如一个小子。”白婶可算是扬眉吐气了。
李副警长被这样指责自然不悦，可拿了彭良卿的东西也不好迁怒，只是在旁冷言道：“看彭大侦探成竹在胸的样子，想来是知道哪是凶手了？”
“当然。”彭良卿这一声应的底气十足。
随即在众人的注视下，之间他手臂在空中画一个弧线，指向最阴暗的一个角落。
白方一愣，诧异的问：“彭大侦探，你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她是凶手。”彭良卿转过头来盯着白方，眼中满是笃定的光芒。
这时候所有人都奇怪的看着角落里的人。
角落里的人当时就急了：“你你你乱指什么，我没有。不是我，我没有杀四姨太太，真的不是我。”
“你有！”
“没有！！”
“没有？”彭良卿质问，声音瞬间大了几个度。
角落里的人这下被问住了，一时间竟然接不下去了。
彭良卿挑了挑眉道：“回答我问题，为什么要杀了四姨太太?”
“我我我……”角落里的人这时候眼神已经飘忽了，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着，说话的声音都打着颤。
“我我我，什么？”
俗话都说死到临头胆大一回，角落里的人废了好大力气控制住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没话说干脆道：“是我杀的，来抓我呀？”
“人不是你杀的，你最多算是个帮凶。你有什么难言之隐?你不说我怎么帮你?”彭良卿指着阳台道：“你是去了阳台，把偷到手的钥匙从窗子扔了出去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角落的人吃惊的看着他。
彭良卿笑了一声：“看来我说对了？”
角落里的人被揭穿，耳朵略微有些红，低着头不说话了，眼里不停的流动。
白婶这时才反应过来，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指着角落的人半响才说出话来，“怎么会是你?巧儿，你杀了四姨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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