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精神分裂症患者
叶里真的不敢想象叶姝晚刚才的样子，明明那么瘦小，怎么可以流这么多血，摊开自己的手掌，上面全都是血，刚才温热的血现在变得冰凉，可叶里还是觉得炙热的可怕。
这冰冷的过道里，有人绝处逢省，有人生离死别，好像人们的悲喜并不相通，医院的地板，总能印出悲伤的面具。
默默走进来的封尘，就看着颓废在地上的叶里，看不出平时和他势不两立的模样，说到底他还只是个孩子，就算再雷厉风行，他也只是个需要姐姐的孩子，封尘看着他一步步向他走进。
封尘一直都注意着他沾满鲜血的双手，仔细看能看到他手心有一滴滴泪珠砸下的痕迹，封尘也没有想到会这么惊心动魄，从门口到这里，一路的血迹，都是从叶姝晚的身体里流出来的，她那样弱小的身体，原本身体就不大好，现在经历这件事，他都不知道她到底怎么样了。
低头颓废的叶里听到脚步声，来人是谁他不感兴趣，因为他知道是谁，“你来干什么。”叶里把出叶姝晚送他的绢帕，细细开始擦着自己的手指，说是细细也就是轻轻拂过而已，这不是什么脏东西，不需要他狠狠擦拭。
封尘懊悔的看着他，看着他在擦拭手指，上面的每一滴血迹都是叶姝晚的，那个用自己瘦弱身体替他挡了一刀的叶姝晚的，封尘蹲下身，他想感受一下她的存在，叶里看出他的意图，没有躲开而是把手递到他的面前，让他看得更清楚些。
“这绢帕还是她送我的，那时候她刚学会针线活，就非要送我，你看是不是很丑。”叶里一边无奈的回想着以前，一边把手里的绢帕敞开给他看，在一角，绣的是一小片叶子。
封尘不知道叶里想表达什么，看着绢帕上粗糙的针脚，他好像能想象叶姝晚绣上去的样子，肯定是可爱极了，“你们离婚的事情，她一时没有同我说过，你应该知道是为什么。”叶里把绢帕整理好，并把它收入怀中，丝毫不在意上面的斑斑血迹。
封尘也不顾及形象，与叶里一同坐到医院冰冷的地板上，低沉的回复道，“我知道。”封尘大概知道叶姝晚是怎么想的，她不想让他继续出现在她的生活里，也不想他的名字出现在她亲人的记忆里，自己真的是很失败呢。
“其实我很早就知道你们的事了，我看不懂，你爱他吗？”叶里摩挲着未擦拭干净的手指，认真的看着情绪低沉的封尘，封尘也挺意外，他刚想脱口而出不爱二字，可是他迟疑了。
叶里虽然没有等到他的回复，但是他看到了他的欲言又止，“我懂了。”大抵还是爱的吧，只是不自知而已，想起来叶里竟觉得有几分好笑，虽然他也不知道哪里好笑了。
封尘看着叶里似笑非笑的样子，“你姐姐的事情，我很抱歉。”抬头望向手术室，灯依然亮着，封尘突然觉得心里一抽搐，一时间空落落的，叶里也看向手术室，“从前，我觉得医院是个救死扶伤的好地方，现在只觉得冰凉刺骨，原来是因为里面的人是谁。”
叶里的头发耷拉了下来，遮住了他的眼睛，封尘没有看到他的神色，突然一阵低吼声传出，“你原本该好好对待她的，现在一切都是因为你。”不再是刚才那副低迷颓废的样子，叶里现在十分愤怒，他再次看向封尘，手已经握成拳头，差点就向他挥了过去。
看着他握紧的拳头，封尘也没有想躲开，只是等了许久，迟迟不见他动手，“对不起。”封尘这声对不起不止是说给叶里听的，也是说给叶姝晚听的，就这样，两个往日里英姿勃发的少年，就这样沉默在手术室门口。
张峰和张勇虽然已经落网，但是这一切尚未结束，而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远在榕城的幕后之人早已洞察虹霞市所发生的一切，一切都在自己掌控之中。
其实这个人封尘也认识，她就是宁菲，宁菲患有精神分裂症，有时出现的只是有些嚣张跋扈的大小姐模样，有时出现的是心狠手辣的女强人形象，两者相比，一方弱小，一方强大。
弱小的一方有所求，而强大的一方会因为求不到，而有暴力倾向，要说宁菲怎么会认识张峰，那次真的是一次巧合，强大一方为主导的宁菲一眼就看上了张峰，不过那人油盐不进，反而还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这激怒了宁菲，她发誓要给张峰一个教训。
当然这一切也不是她主导的，她只是知道了张峰在做的事，而张勇确实是她经过调查之后安排到张峰的身边，张勇为人很赖，但是他对他的妻子是极好的，她的妻子生了很严重的病，他的情况完全负担不起妻子的病情，是宁菲帮助了他。
而帮助他的条件就是听从宁菲的安排，为宁菲办事，虽然她的妻子在不久前离世了，但张勇是个懂的感恩的人，这次是事情，是他自愿的，或许他也是开心的吧，很快就能和妻子团聚。
想到张峰，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自己只是推了一把，“这就是下场。”火红的嘴唇吐出薄情的话，看着女子也多了几分狠厉薄情。
这次的事情虽说宁菲针对的是张峰，可她知道也许下一个就是封尘，谁叫她一直得不到他呢，虽然她自己不喜欢，可谁叫另一个她喜欢呢，这次的事情也算是给他提个醒。
窗外风云涌动，终究是躲不过人心的算计，手术室里的叶姝晚被推了出来，叶里和封尘连忙站起来，可是在地板上坐太久了，腿早就麻了，两人相互扶持站起，一跌一撞的跑过去，她的衣服上都是血迹，脸色惨白至极，待把她送到重症监护室，叶里和封尘找到医生了解情况，医生合上病例本。
眉头紧锁，“这次很危险，差点伤到了肾脏，好在抢救及时，不过她的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来。”医生在一路上听到不少小护士在谈论这件事，毕竟就发生在医院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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