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何方为正义
端兽以及赫丽尔斯归根结底都是一种由外星力量催化出的东西。
洛云甜俯下身躯抚摸着边上的端兽，同时他向王喆解释着这种类型的端兽是如何诞生的。
“普通的端兽，我们也叫它野生种，那些个体大部分都是受天穹浩劫直接受到辐射产生的东西。”
“雾气当中存在的能量能量无机物质转化为仿生材料，他们会催生出奇怪的组织液，并以此为连接以能量为核心进行类似于生命的活动。”
“由于野生的无序性，使得野生种很疯狂，具备野兽的原始特征，那些个体很难驯化，攻击性也很强。”
“不过我们意识到赫丽尔斯诞生的过程，其实端兽诞生的过程很类似，都是对于无机金属的力量催化，可为什么赫丽尔斯能够受人使用？甚至能够诞生出像限灭这一样拥有自主意识的个体。”
“研究发现，其决定强大的原因在于催化力量的大小，而决定其后天能否归于人类的在于情感的输入。”
……
说着，洛云甜引导的王喆俯下身躯去触摸这只端兽。
相互触摸，那一刻二者之间发生了人类适配者之间才会发生的共性连接，这只小型端兽的记忆竟然回流到了王喆的脑中。
此时，王喆彻底知道了他诞生的过程，他并不是在什么阴暗的实验室里一遍又一遍被折磨出来的。
准确的说，这只端兽在诞生初期就是一个赫丽尔斯，只不过他初次接触到的对象并不是人类，而是一个幸存下来的犬科动物。
他拥有了犬科动物的意识，拥有了他的一切，他也拥有了那份犬科动物与人类相处时的快乐与幸福。
再后来，在更强大的力量驱使之下，在更多的机械金属堆叠之后，他模拟出了自己心中的样子，曾经与他连接过的那只犬类的模样。
并且，由于正向的情感引导，使得他与曾经的个体无比相似，依旧崇拜的人类，向往着集体，渴望着自由。
王喆难以相信，虽然眼前的这只生物长得非常丑陋，可是在接触之后发现他也异常的亲切。
“你发现了吗……其实他的这个诞生过程虽然说有我们人类的干涉，但是从头到尾我们就没有对他有过什么加害之心，所以才让他如此温顺，这像不像你与限灭之间发生的事情？”
“限灭与你接触过程当中，学习着你模仿着你，甚至是想成为你。你给他带来的正反馈使得他拥有了自己的意识。如今，哪怕脱离了你，他也可以独立思考。”
“你所对抗过的那个巨型战甲并不是什么人类驾驶的机器，你可以将他称之为端兽，也可以将其称为限灭……”
听到这儿，王喆紧紧的握住了手中的匕首，他回应着武器向自己的呼唤，或许到现在已经不能称之其为物品了，他已经算是一个独立的意识生命。
“产生一切的关键就在于情感的输入对吗？在这种外星力量的辅助之下，加入正向的情感引导，他们就不会成为战争的兵器……”王喆喃喃自语道。
“对你说的没错……不过，关于战争机器这一点，我也无法自认清高。毕竟我们这边的端兽也在战场上拼搏，我们需要他们的力量，不得不请求甚至是命令他们与你们对抗。”洛云甜低语着。
而王喆紧接着追问，“也就是说，地表是没有外星战甲的，那些巨物都是端兽，拥有正向情感的端兽？”
“对！”
洛云甜停顿了一下，她的眼眸当中闪过了一丝惋惜。
“不过，在战场上的那些个体并不是由动物情感引导的，而是我们强大的战士从小培育而来的，就像你与限灭之间的关系一样……”
“他们继承了主人的力量，学习着主人的作风，拥有着类似的情感与抱负。可是在战场上死伤难免，离去的痛苦不论对于端兽个体而言，还是说原主人而言，都是一个悲剧。”
“起初我们还担心那些这些巨人端兽会因为痛苦而离开或者爆发，但是他们却表现出了惊人的意志，就算恐惧他们也会战至最后一刻，绝不退缩。”
……
洛云甜所说的一切，颠覆了王喆的认知，他没曾想到与他们战斗了十多年的个体会是这样。
其实在王喆的记忆深处，曾经是见过类似的东西。那便是在钢铁之城中，在特殊导弹基地内，那些全自动化的机械，那些寄托着曾经战士情感的仪器。
他们也是通过类似的手段，依旧活着依旧为着理想而奋斗着。
……
如今的王喆意识到他之前的目光过于狭隘。
在空间站上的他们一直是排斥着这种力量，他们只认为这种力量是一种辅助，根本上是一种异类，从没有真真正正的同感过。
而在地上的这些人们更像是在与这种力量并肩作战，所以才能催生出屡败屡战的意识。
这不由得让王喆意识到，也许正义不是站在他们那边的，也许在部分的外星个体当中，太空之中的人们更像侵略者。
……
参观着这里的一切，地表的人们除了战斗之外，是真的是全心全意在恢复这个世界。
如果没有王喆他们的从天而降，也许在部分地区已经能够重建高楼了吧？
此时的王喆已经有些惭愧，甚至是有些自责，他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些地表的人，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天穹之上的队友。
再返回地下的途中，王喆难掩失落的深情。
希豪见状立刻靠了过来，他用冰冷的机械臂触碰着王喆的面颊，那一冷一热的触感，刺激着王喆的感官。
“过去的事情已成定局了，我们改变不了，现在既然知道了，那就还有机会去拯救一切。”
“换个角度想想，如果没有你的出现，你没有被我们抓住，也许这场战斗最终真的是不死不休，真的让那些幕后者坐享其成了。所以是好事啊！”
“未来的目标不是空前的明确嘛……”
听着希豪的话语，王喆拉住他的机械臂，轻轻点头。
是啊，目标已经很明确了，要么解决掉始作俑者结束这场灾难。
要么将消息传递回去解除误会，回归人类的统一阵线，结合友方的外星力量去解决那个挑起祸端的势力！
就此，王喆也算正式加入了地面反抗军，他将听从于洛云甜的指示开始行动。
并且他也被单独允许尝试恢复通讯，将消息传递给天上之人。
……
按照之前的权限，他大致能够预测出下一次空间站行动的时间，大约会在三四个月之后。
王喆要做好充足的准备，尝试在下次对方降临地表的时间联系到他们。同时，他也在思考对策，思考一种能让双方避免冲突，能让伤亡降到最低的对策。
毕竟理想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由于无法连接通信，现在在天上之人的眼中，王喆大概率也是敌人的模样。
同伴对抗至亲相搏是不可避免的悲剧。
……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王喆回归到了最原始的训练基础，格斗基础，力量技巧。
没有外星战甲的辅助之下，王喆发现自己之前太过于依赖那种科技了，许多基本功显得有些不扎实了。
王喆日复一日的训练着，他也在每日写着日记，既回忆着过去，也感受着当下。
他每天都在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也在试图找出那三种，甚至是第四种可能，他真的不希望看到人类继续这样内耗下去。
……
远在天穹之上，在二号空间站内。
一个诺大的房间里传来了小孩的啼哭声，一个憔悴的女人一脸温柔地抚摸着自己的孩子。
她一边轻轻拍着孩子的背，一边翻看着桌子上那早已经泛黄泛滥的日记本。
事实对她来说太残酷了，如今女人的愤怒已经积攒到了极致，若不是怀中的孩子她早已爆发。
看着墙上的时间，看着距离下次出发还有60天的倒计时。女人知道，那时候她已经恢复了，她已经能够再一次踏上战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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