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组建炮兵
两天后，肇新寨某处的深林处，姜明、孙皓、苏佚，还有革命军的四位营长，都站在一个小土丘上，观看不远处的火炮试射。
只见江小鱼先将一定量的火药放进炮管中，再用装填杆将火药推到底部夯实；然后再将一个铁球推入炮管，铁球是将两块半球的铁模合好，从细孔中注入生铁水而铸造的；最后江小鱼拿着火把点燃了火门上的引线，然后迅速跑开。然后“轰”的一声巨响，火炮正前方的300米的石堆处，顿时飞沙走石，一片狼籍，而火炮也被推着后退了1米多。
“没想到这大炮威力如此巨大，声如巨雷，势如山崩。”看了刚才的火炮试射后，王行道忍不住赞叹道。
火器的诞生，农耕民族逐渐获得了与草原民族战斗的主动权，只需要三四个月训练的火枪兵，可以轻易杀死一个经过好几年训练的骑兵。火器跟冷兵器最大的不同，并不是他的威力，而是火器技术是不断进步的，威力越来越大、精度越来越高、操作越来越容易，这与农耕民族不断创新的精神是相符的。从此，崇尚知识和文明的民族才逐渐掌握世界的话语权。
“火器，新旧时代的分界线；大炮的轰鸣，便是革命军向这个乱世发出的怒吼，将来所有的敌人都必须匍匐在大炮的射程之下。”
想到原先历史上的宋朝先后被契丹、女真、蒙古等草原民族蹂躏、欺凌，姜明就气不打一出来。失去了尚武精神的文宋，虽然创造了灿烂的文化，却总是在一群野蛮人面前卑躬屈膝。对内搜刮百姓厚待士大夫，对外捧着岁币讨好敌人，再来个春秋笔法粉饰太平，丢尽强汉、盛唐的汉民族颜面。
这时，江小鱼跑过来报告道：“禀告督军，刚才试射用了一斤半火药，大炮没有出现裂纹，可见坚固异常。”
口径8厘米的“锻铸结合”的火炮，游隙大约为二十分之一，可以发射的炮弹直径为7.6厘米，如果铁弹的话，重量1800克，按照炮弹和火药的配比5:1至3:1推算，最大火药装量为600克，刚才装了唐制一斤半火药，即1000克火药，也没出现裂纹，暂时可以认定火炮是合格的，不过还要继续实验才能确定。
姜明对结果总体满意，便点点头，吩咐道：“继续用1斤火药试射两天，要是两门炮都没问题的话，就再铸10门这样的炮。”
其实姜明对铜炮是不满意的，纯铜铸造的火炮硬度不够，炮弹发射时，膛内温度过高，炮管容易软化受损，使用寿命不长，铸炮最好还是使用铜锡比为10比1的合金。古代虽然很早就开采锡矿，但到汉朝时，富锡矿基本开采完了，直到明清朝，在云南个旧发现大型富锡矿，锡器才进入平民生活中。用纯铜铸炮，也是无奈之举。
江小鱼走后，钱一株走上前道：“督军何故只铸十来门大炮？要是铸个百十门炮，咱们痛痛快快地跟那劳什子禁军在外面干一仗，百炮齐鸣，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
“老钱，不得瞎说，你以为铸炮跟吃饭一样容易，随便就铸出百十门来？”听钱一株一顿乱侃，关系最好的苏佚斥道。
老钱挠挠头，哈哈道：“造炮对督军来说，可不跟吃饭一样么？”
哈哈哈，众人顿时一阵轰笑。
我是不是表现的太突出了，姜明心里反思道。老钱是他结识的第一个人，为人老实、口直心快，稍微冲动一点，但是为人忠心、办事靠谱。因此，他便解释道：“这种炮只能凑合着用来守城，制造方法和材料都是最好的，用来对付南汉肯定是足够的，等咱们占领了琼州岛，有了新的材料，再生产更多、威力更大的火炮。”
看完火炮试射，王行道在旁边低头沉思，想到火炮对付密集阵形、还有骑兵冲锋，肯定杀伤力惊人，因此问道：“督军是否要组建专门的炮兵？”
炮兵可是技术性兵种，要是让士兵们自己摸索，哪有足够的火药让他们挥霍，必须组建专门的炮兵队伍，自己教给他们一些简单抛物线的知识和三角测量法。理论加实践，锻炼出一批精干的炮兵骨干。
“行道提议很有道理！”想到这些，姜明便对着四位营长吩咐道：“你们回去后，挑选一批平时箭术精湛、脑子灵活的弓箭手出来。我要组建专门的炮兵队伍，而且还要亲自给他们上数学、几何知识。”
“谨遵将令！”四人应声道。
“姐夫，我也要学打炮！”一直站在旁边没有说话的孙皓突然插嘴道。
额，姜明被他突然的要求震惊到了，只好摇摇头：“这么年轻学打炮不合适。”现在小孩子见到新奇事物就有兴趣，等心性定下来就好了，姜明心道。
“战场危险，等你长大了，成为真正的男子汉才可以参军。”一旁的王行道也补充道。
孙皓不乐意了，挺了挺胸膛，道：“我已经是真正的男子汉了，哼！”
众人一阵大笑，姜明将孙皓拉到身边，说道：“开炮非常危险，你现在还小，最重要的事就是学习，等哪天你把姐夫的本事都学会了，说不定你能造出飞上天的机器呢！”
或许是被姜明描绘的飞天蓝图吸引，孙皓点点头，道：“对，跟着姐夫学习万物之理，我不但知道更多，或许还能亲手做出更有趣的东西。”
经历孙皓的小插曲后，众人又观看一阵火炮试射后，基本确认了火炮的安全性后，姜明便返回了督军府。
。。。。。。
“大哥找我有事？”见姜明进来，正在埋头写东西的李婧柔抬起头，问道。
“就问一下我们目前生产了多少硝石？”
李婧柔从桌子上找到一本账簿，翻开仔细看了看，回道：“硝田建成以来，每个月底收集一次硝石，已经收硝了四次，现在总共制得硝石1187公斤。”
然后，李婧柔将账本递出手，问道：“大哥需要再看一遍吗？”
姜明摇摇头，道：“不用了，你办事、我放心。”
硝石的产量跟他预计的差不多，1200公斤左右，硝田已经投入使用了近4个月，按照他估算的平均每天12公斤硝石计算，现在差不多这个产量。
“大哥，碰到什么问题了吗？是不是火炮那边出了什么事？”
姜明叹了口气，道：“没事，硝石产量跟我预期的差不多，只是担心再打仗的话，硝石可能会不够用。”
根据黑火药爆炸的化学方程式推算，1200公斤硝酸钾可以制造1600公斤黑火药。现在一炮就需要400克火药，好像用不了多久时间。
听到姜明叹气，李婧柔急道：“大哥有应对的办法吗？”
目前“硝田”已经是满产状态，况且姜明手上的硫磺也只够配制2500公斤黑火药，资源短缺暂时是无解的。
姜明摇摇头，道：“暂时没有办法，只好从提高火药的爆炸效率入手，提高各种成分的纯度，减少损耗，做到精打细算。”
唉，造个反真难，想造什么都缺材料，姜明心里无限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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