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再抬起头时，他看李斯和秦队的眼神已经变了：“怎么搞来的？”
秦队指指身后的保险公司大楼，小西很冲动，立刻就想下令掉头，结果被秦队拦住。
“往后看看。”
李斯从玻璃窗向外张望，他听不懂两人说话，有些无聊。
小西听了秦队的建议，认认真真看完。
几分钟后，他啪一下将文件摔到地上。李斯本来心不在焉，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了一下。
“一群畜生！”小西破口大骂。
档案前面还是【北海道娱乐】以及保险公司勾结的证据，到后面越来越劲爆，竟然扯上了好几家生物公司。
其中不乏【山中制药】这样的庞然大物。
小西身在警队，消息比较灵通。
他知道和歌子山地区每年都会接到几起报案，内容大都是儿童失踪。
但一来那不是小西的辖区。二来报案频率不高，只是比一般地区稍多那么一两起，所以经常被警方忽视。
现在得到这份文件，再和自己之前获得的情报串联，小西脑海中的情报在此时串成了一条线。
他压低声音，俨然将李斯他们当成了自己人：“听我说，我正在追查一条器官贩运链，可能和【北海道娱乐】有关。
“但现在看来，牵扯范围远比我想象中要广。”
秦队面色沉重的点头，可李斯听不懂日语。
任凭小西怎么语气凝重，他根本油盐不进，净顾着在玻璃窗上哈气画笑脸。
“这……”小西指指李斯，秦队伸手将他的手指按下去。
“你上次还审过他呢，忘了他不会日语？有什么事情咱们俩聊。”
于是秦队和小西刑警头碰着头商量对策，旁边的李斯画风却完全不一样，从法制频道换到了少儿频道。
两人商量完了，秦队拍拍李斯的肩。
李斯回头，兴致勃勃：“商量好了？杀谁？”
秦队倒抽一口冷气，这可不兴乱说啊。
看小西坐在旁边一脸狐疑，他这才松了口气，幸好小日子刑警不太懂中文。
“依照这边的法律，光有现在这些证据还不够。”秦队跟李斯说。
李斯一摊手，意思是证据不够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说到底，他来这儿是为了帮秦队证明小陈的清白，顺便将【水归祭】捅给警方。
现在小陈变成小水泥桩，能管邪教的警察就在眼前。
快刀斩乱麻，把所有事情办完，然后找个温泉旅馆一待难道不香？
他这趟是出来旅游的，实在不想再卷入什么莫名其妙的案件。
秦队看出了他的意思，微微沉默。过了几秒，他稍稍移动身体，尽可能面向李斯，然后低头。
“老陈死了，小陈也死了。我想把凶手揪出来，为此需要更多证据……”
李斯从没听过秦队用这种声音说话。
他似乎从不在别人面前轻易流露真感情。
但现在，李斯明确听出了秦队话语里的悲伤，这让他浑身不自在。
生怕秦队继续说下去，李斯赶紧开口：“知道了知道了，帮你还不行么？”
秦队愕然抬头，不明白李斯为何答应的这么快。
李斯解释，说总感觉让秦队继续说下去，气氛就会变得特别gay 。
秦队脑子里血往上涌，他按住太阳穴，不停安慰自己不和李斯一般见识。
小西的反应则更奇特一点，因为他只听见了“gay”这个单词。老刑警英语还是行的，看秦队和李斯的眼神有些不易察觉的变化。
秦队察觉到了目光，又是一阵头疼。
按小西的安排，几人先回警局，把档案封存再说。有了这些证据，至少能在保险金融领域起诉【北海道娱乐】。
目前那个演艺公司的话事人是赤名莉莉，大股东赤名松子的女儿。
她的照片在网上能轻易搜到，秦队仔细看了很久，期间一直盯着赤名莉莉的脚。
过了一会儿，他抬头，看见李斯和小西刑警都盯着自己看。
“原来你喜欢的是……”小西沉吟。
李斯则拍了拍他，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放心，我不会歧视你的。”
秦队恼羞成怒，说自己看赤名莉莉有点眼熟，似乎之前在保险公司里见过。
那时他逃跑太匆忙，只能看见她的脚，穿一双紫色高跟鞋。
但秦队清楚听到，那个保险公司的社长喊她“赤名小姐”。
他说出这个情报，其余两人都若有所思。
李斯想起来自己很久没给刘劲声打电话，在兜里找手机，却想起来之前把手机给豆芽了。
“嗯……”
不想还好，一想起手机立刻恨不得拿起来看几眼。
手机依赖是这样的。
李斯跟秦队借，结果这家伙的手机掉进了火场。
小西手机也没带在身上，老刑警出门办案只带对讲机。不过他承诺，回警局后一定找个电话给李斯用。
李斯有点泄气，他要的难道是打电话？
他要的是点开APP，却对什么内容都没兴趣，只好机械性往下刷，那种浪费生命的愉悦感。
小西这种做任何事都拼尽全力的家伙，不会懂消磨时间的美妙之处。
警车在公安局门口慢慢停下，李斯看建筑物的门脸有些眼熟，记起自己上次来过。
他和秦队没有伞，所以小西先撑着伞下车，冒雨跑进公安局。
两人就在车上等，但奇怪的是，小西久久没有出来。开车的警员跟秦队说了一声，然后也下车去找小西。
几分钟后，李斯握住秦队的肩膀，非常用力。
“现在咱们有两个选择。”他声音很冷静。
“A，我怀疑小西被灭口了，但没听到枪声，所以还可以进去看一下。”
“B，下车赶紧走。我能对付拿冷兵器的黑帮，但对面有热武器就是另一回事了。”
话音刚落，两人同时听到一声沉闷的枪响。
“选B。”李斯快速说，从自己这一侧车门下车，却被秦队拉住。
秦队语速极快：“听声音是M60转轮手枪。日本是人权国，只给警员配这种娘炮枪，特点是弹夹打空也未必当场死人。”
他也下了车，却冲向公安局。
“小西大概率还没出事，快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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