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领证
韩宝芹高兴的要死，但方案里有一条，让她把那套房给卖掉折现一半，这是韩宝芹有些不高兴的。
可为了以后，韩宝芹决定咬咬牙，卖掉算了。
……
……
因为二人离婚算是大事，最起码得让孙振平和孙振华都知道。
所以第二天一早，老孙家的重要人员都聚集在了孙振伟的家里。
韩宝芹忙着去处理那套房了。
就连白玉婉的哥哥妹妹弟弟，也从水流村赶过来了。她的老家靠近河滩，叫水流村！
所有人齐聚一堂，当宣布白玉婉和孙振伟要离婚时，孙振平直接因为血压太高晕了过去。孙振华则是无语了。
赵梅和洪秀珍一下子也呆滞了许久，反应不上来……
竟然真的……要离婚了。
洪秀珍忽地自责起来，难道是昨天她说的话的缘故吗？
洪秀珍心里不是滋味。
就算再怎么滴，她也不想老孙家被人看热闹。
白玉婉的哥哥白志强，听到妹妹要离婚，还是因为孙振伟出轨，要和初恋情人结婚闹得。白志强直接和孙振伟给打起来了。
后来被孙平章和孙振华给劝住了。
白玉婉摇头，说：“小哲都打过了，就算了。”
白志强气的拂袖而去。
妹妹白玉玲抱着白玉婉哭了一通，劝了许久，台词不外乎是常说的那些，这年纪离婚的老太太，是会被人嘲笑的。
弟弟白志勇比白玉婉小五岁，他知道姐姐能在这个年纪离婚，必然是有自己的考量的。
所以他没有发言。
整个孙老二家，因为这事儿，闹活了四个小时后。
该走的人都离开了。
只剩下孙振伟一家子，坐在客厅，各自沉默了很久。
等中午时，孙平哲开车拉着孙振伟去镇上的街道户籍大厅。要去改户主了！
孙振伟坐在车上，有些恍然。
要去改户主了吗？
他这会儿才有了些要离婚的实感。
改户主时，户籍科的人说让亲自填写一个单子，自愿改户主！孙振伟写字时，手都在抖！
最终还是把单子填写好了。
真正换户主，只需要几分钟就走完流程了。
看着崭新的户口本，户口本上的户主名字变成了孙平哲，而他……
好像是改朝换代似的，从户主变成了一名普通家庭成员！
唉……
回程的车上，孙振伟重重的叹了口气。
孙平哲本来想阴阳怪气几句，最终忍下了。
他一个字都没说。
因为好像……跟现在的父亲，没什么好说了。
孙振伟和白玉婉要离婚的事情，二人没有出去乱说，孙振平和孙振华两口子自然也不会多嘴，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平淡的生活，如常半个月后，韩宝芹将那套房子卖了，因为连带装修的缘故，卖了62万！
孙振伟当着大家的面，给白玉婉转了三十一万。
转钱时，还骂了一句：“你拿了钱，离婚以后，你就别想再缠着我了。”
这话说的，孙平章直翻白眼，他爸到底自我认知多么不清晰啊，难道觉得母亲是个很不受欢迎的人吗？
他到底知不知道女大夫有多么抢手吗？
孙平章道，“爸，我相信以我妈的外形和人品，指不定离婚以后，就立刻有人上门！”
孙平哲嘻嘻一笑：“对，到时候让咱妈相亲去，老了指不定还能碰到真爱呢。”
相亲？
孙振伟眼皮子一跳。
这还没离婚呢，就让你妈去相亲了。
虽然他很不喜欢白玉婉，但一想到白玉婉可能跟别人要去相亲，不由得让孙振伟很不爽。
孙振伟握紧了拳头。
韩宝芹的手放在了他的手上。
孙振伟一愣，这才察觉自己的情绪，他递给韩宝芹一抹笑意，冷哼道：
“就她？这么无聊的一个人，谁去找她啊！当年要不是我跟她结婚，你真以为她嫁的出去？”
“……”
孙家的几个人一言不发，没说什么。
包括白玉婉。
她坐在那里，仿佛孙振伟都在放屁似的。
一个人放了几个屁，她管那么多做什么。
几个子女心里想的是，他爹真是心里没逼数，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就他妈这个长相，跟同龄老太太比起来，相当的年轻了！
更别说皮肤还白。
一旦离婚……放在相亲市场，妥妥的抢手货。
第二天早上二人就去登记预约离婚了。
离婚登记时，孙振伟还在骂骂咧咧，“早该跟你离婚了！”
民政局的工作人员都忍不住对这对老年人侧目。
一个月的时间过的飞快。
白玉婉依旧每天诊所坐诊，但这个月内，她已经陆陆续续将家里自己的东西，该扔的扔掉了，其他的行李，简单的整理起来，转移到了诊所这里的小房间。
孙振伟看着家中属于另外一个人的东西逐渐减少。
他有些怅然若失，几次看着白玉婉收拾东西，他张张嘴，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韩宝芹还没过来。
自从申请离婚开始，他每天就吃不上饭了，都是出去买早点吃。
这让他有些不适应。
还有就是到冬天了。
他的棉服和羽绒服却没人收拾，这让他更不适应。
他几次给韩宝芹打电话，让她赶紧住过来。
韩宝芹说，“等你们离完婚，我再住进来，不然我会被村里人戳脊梁骨的。”
孙振伟只好忍着……
两个人领离婚证那一天，恰逢冬至。
下了雪。
二人从民政局拿到那个紫红色的本本，那一秒，孙振伟整个人有些恍然，好像瞬间不知今夕是何夕。
走出来，望着漫天大雪，民政局长长的台阶上，都是一片白茫茫。
就跟他的心一样。
孙振伟将离婚证放在口袋内，觉得那张离婚证好像滚烫滚烫。
白玉婉走在他旁边，以前都是跟的紧，如今，她距离他大概一米远，自己走自己的。
孙振伟干笑一声，抄着手：
“我没想到我们有一天会离婚。”
“……”
白玉婉抬眸，扫了他一眼，没作声，她看着这满是落雪的台阶，心想，以前这种大雪，下台阶时，她会扶着他的手臂，小心翼翼的下台阶。
但现在……以后路都是自己走了。
孙振伟看着白玉婉小心翼翼下台阶的模样，想去过去扶一把，但想到两个人都已经离婚。
他要是过去了，这女人肯定会以为他还爱她呢。
他又不爱白玉婉，他最爱的是韩宝芹。
宝芹说了，男人只能喜欢一个人。
他以后只能扶宝芹一个人下台阶了。
白玉婉……他才不管呢！
孙振伟望着她下完台阶，独自前行的背影，他朝她喊道。
“你要是不想离婚的话，你住在家里也可以。”
白玉婉头也不回，浅浅笑着留下一句：
“算了，就不打扰你和新妻子的幸福生活了。”
这话差点把孙振伟给噎死了。
孙振伟不知道怎么说。
低喃着：
“其实……”
后面的话没说出口。
他走到民政局门口，本想说自己的车就在路边，就一块回去吧。
孙平章降下车窗，对白玉婉招招手，孙平哲走出车门，也对着妈妈挥手。
“妈，来这边！”
“雪太大，你来扶一下我。”
白玉婉说完。
孙平哲就小跑过来，白玉婉的手搭在了儿子的手臂上。
然后孙平哲打开车门，让妈妈钻进车门，白玉婉一做进去，看到后排孙明珠坐在那冲她笑。她也笑了笑。
孙平哲还给母亲关上车门，自己才坐到了副驾驶座上。
那辆车……伴随着风雪。
缓慢启动。
只剩下孙振伟站在原地，默默的看着这一幕，心想，我是你爸啊。
你们是没看到吗！！
眼睛瞎了？
心里骂归骂，但孙振伟面上却很不是滋味。
仿佛……他被这个家的其他人，都遗忘了。
亦或是。
抛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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