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归隐
姜厉哑口无言,整个大厅静到落针可闻,姜夕颜静坐以待,姜葵则冷眼旁观,姜风行惊怒交加,姜月荷不敢置信,于修凡心痛莫名,其余四位长老也是七情上面,小半仙已经有很久没有看过这么有趣的场景了。
小半仙知道,这一局面,姜夕颜已经稳操胜券。
果然,姜敬之第一个站出来,对姜夕颜道:“老夫年迈,早就想寄情山水,请家主允许。”
这两年多来,姜敬之对姜夕颜还算不错的,姜夕颜也站起身,道:“夕颜多谢四伯成全。”
姜敬之主动请辞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姜风行长叹一声,知道大势已去,看了眼姜厉,姜厉就算再不愿,还是站起身,对姜夕颜道:“如你所愿。”
姜夕颜微笑道:“多谢二长老成全。”
姜敬之这人,还是不够狠,或者说太要面子,就算要逼走姜夕颜,也要挑个正大光明的理由,姜夕颜就是看准他这点,才将他吃的死死的。
其余两位长老见主心骨都没了,当即也站起来请辞。
存在了几代的长老会顷刻间就覆灭在姜夕颜的手中,姜夕颜心中并没有得意,只有悲哀,难怪玄门中会出现圣灵门,权力的滋味的确会让人堕落。
姜葵对姜夕颜道:“既然事情已了,老夫走了。”
姜夕颜道:“恭送叔公。”
姜葵身影一闪,就没了踪迹。
姜敬之道:“还望家主以后事事以姜家为先。”
姜夕颜道:“这是自然。”
姜敬之对其余四长老拱拱手,“大哥二哥三哥五弟,敬之余生会寄情山水,恐再无相见之日,就此告辞,还望诸位珍重。”
姜厉道:“老四,你这是何必?”
姜敬之道:“这已是年轻人的时代,我们又何必再多加干预。”说完他仰天大笑而去。
于修凡已经将姜月荷扶了起来,于修凡惨笑着对姜夕颜道:“你的心愿可都达成了?”
姜夕颜抿着嘴不说话,于修凡道:“既然如此,我们夫妇就告辞了。”
姜月荷有气无力的靠在于修凡怀里,于修凡又对姜风行道:“岳父,我将月荷先带回丹鼎门。”
姜风行点点头,于修凡就扶着姜月荷一步步离开了。
姜风行深深看了眼姜夕颜,幽怨道:“好,好.......”说完就也带着姜厉等人离开。
整个大厅瞬间就剩下姜夕颜和小半仙两人。
姜夕颜对小半仙苦笑道:“斗了这么多年,这出戏总算可以暂时告一段路了。”
小半仙叹了口气,道:“你这些年也确实不容易。”
姜夕颜淡淡道:“没有人强迫我,都是自己的选择。”
说话间半仙瑶三人也走了进来,半仙瑶一脸钦佩道:“姐姐,你好厉害。”
姜夕颜笑了笑,其中有多少苦涩多少辛酸只有她能体会,姜夕颜看向小半仙,小半仙的眼光却转到了莫流年身上。
这边事情告一段落,小半仙就和半仙瑶返回监正司上,一回府就被楚潇然招了去,楚潇然见到两人,对小半仙道:“你叔叔生气了。”
这麻脸青年,忽然开口,声音带着某种震动,一下子把所有人都压了下去。不少人立刻看向这麻脸青年,认出了他的身份,连忙避开眼神,可还有不少,虽露出愤怒,只是却不敢多言。
白小纯面色苍白,心底颤抖,那种全身上下无处不传来的危机感,让他整个人已是惊魂不定,那种随时会死的感觉,更是让他不断地哆嗦。他从来没这么害怕过,无论是在村子里点香听到雷声,还是在宗门内被李青候带去万蛇谷,又或者是这一路上看到的各种强悍的生物。
凌晨时分,天空晴淡的如同凝固,平秦王府邸里面安静极了,连时间也停滞了一般。蓦的,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片宁静,一个身形中等的人影惊慌失措地闯了进来,声音因惊恐而又轻微的颤抖,所幸口齿尚清晰,让刚刚洗漱完毕的平秦王听明白了这位叫作高义的守军长官所带来的军情。
他回想到在西门督战的时候,炮火惊天动地,料着迟早是一死。没想到在百分之一二里面,自己居然逃出了这条命。假使当日死了的话,也和这城基下的尸身一般,已经发着奇臭了。想到这里,再看看那些远处的死尸,真不由得打了两个冷战。于是自己加紧了脚步走,由那仅存大半个城门圈的西门进了城。
在这区域中,有几个四合院,组成了一个不小的宅子,看起来可以居住数百人的样子,只是此刻明明还是黄昏,本应是一个家族里最热闹的时候,可偏偏这宅子内一片漆黑,寂静无声,仿佛与夜色融在了一起,给人一种荒凉之感。唯有大门前挂着的两个灯笼,发出昏暗的光,四周没有风,可这两个灯笼却轻轻摇摆,使得灯笼下竖在门前的两尊石狮,神情阴暗不定。这一幕,让冯炎与杜凌菲,都神色一变。
他速度太快,竟掀起了阵阵风声呼啸,传遍四方,侯云飞身体一颤,他看到了白小纯,神色内分不清是什么色彩,似错愕,似欣慰,他忽然笑了起来,目中露出果断,竟不在防护,而是施展全力,向着落陈家族的族人冲去。
他身后还跟着一群其他家族的修士,闻言立刻附和,大笑称是。原本寂静的神祠因为一涌而入的人群一下子吵闹起来,也狭窄起来。蓝思追暗暗摇头。转身无意间扫视一眼,扫到了天女像的脸,模糊可见五官,似乎是个慈悲的笑脸。然而,他一见这笑脸,便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仿佛在哪里见过这副笑脸一般。
命运的力量平时如通奏低音,静静地单调地装饰着他人生风景的边缘。日常生活中他极少意识到其存在。但因于偶然的因素(什么因素他不清楚,几乎没发现什么规律性)而势头增强的时候,那。
王慎深知他愈是如此,皇帝怒气便愈炽。偷眼瞧向皇帝,果见他嘴角牵动,两道深深的腾蛇纹登时升起,显是已怒到了极处。一时间父子二人僵持,殿内诸人也皆噤若寒蝉,只檐下铁马叮咚作响,却是风起得愈发大了。
陈子昂此刻眼中也露出惊疑不定之色,隐隐认出了一些,可根本就无法置信,猛地靠近,蹲下身子,仔细的看着竹子,颤抖着甚至想要掰下一截看看内部的结构。可还没等他掰下,一旁的周长老就嗡的一声靠近,大袖一甩,二人就被卷飞,周长老目不转睛,凝望竹木。半晌之后,周长老倒吸口气,声音传出时,四周所有外门弟子,全部呆住,而后猛地爆发出了滔天的哗然与无法置信。
醉山僧的灵气犹如鱼刺卡喉,扎得他不能内自消融。灵海之间被激得阵阵刺痛,让苍霁眉间紧皱。他坐在边,腿伸展不出,只得委屈蜷缩。人熬得眼底发青,靠在椅背上盯着净霖不放。
他盯着自己的哥哥,盯着这大明宫与天下的主人,没有出声。只是那目光中瞬间蒙上的森冷与决绝,让坐在皇帝身边的王皇后悚然而惊。她不由自主地收紧了自己的双肩,坐得更加笔直,伸手抱住皇帝的手臂,却不敢说话。而皇帝的目光已经涣散,他的眼神投注在李舒白的身上,就像是投注在虚无之中。
“属下奴婢谢家主宽容“三人行了个叩首,毫不犹豫地自行走到长凳上趴下。徐啸信手一挥,大板子立时挥起一阵阵疾风,重重地落了下去。顾妍妍心中一颤,本能地别开脸,闭了一下眼,听觉却因此更为灵敏,那陆续不绝的沉闷拍打声越发清晰,只是不闻半声呻吟或求饶声。
从他身旁的任何一个角度看,无人能猜透这名少年的心思。只是旁人不明了,此时的初一不能抬头,因为一抬首,人们便会发现他脸上流露的巨大的伤痛。他只能紧紧咬着牙,微微垂首,即使身子在瑟瑟发抖,也不可让人看出他的情绪,是的,这便是隐忍的初一饱尝的痛苦。
然则此时此刻,群臣们的聚焦却令武媚娘心里头有如火烧火燎一般,偏生还发作不得,着实是难受得够呛,心底里的火气不由地便狂涌将起来,脸色虽尚算平和,可眼神里却不时有精芒在跃动着,犹如暴风雨即将来临前的电闪与雷鸣。
他连惊恐也消失了,意识模糊起来,他开始弄不清自己身在何处,脑子里千万重念头潮水一般大起大落,朦胧的杀意自无来由处而生。他一时想着顾昀走了,不要他了,一时又仿佛看见顾昀站在他面前,面无表情地嘲讽着他的无能无力。这一刻,顾昀好像再也不是他小心翼翼托在心里的小义父,而是一个他无比憎恨,迫不及待地想要抓在手里、狠狠羞辱的仇人。
少年时的记忆淡去,李玉握着画卷,站在清冷无人的殿中。殿中光微弱,殿外再有烟火爆开,众人欢笑。李玉僵立,手指用力,发白。他的脸色惨淡,他忽然觉得溺水般喘不过气,他又忽然有疯狂的不管不顾的念头。为什么他一点都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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