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七十一章 初到汴京

“这就是繁华的都城汴京吗？”莲衣拉起帘子，瞧着外头川流不息的人群，各色各样的商品。

酒馆、茶馆客栈，修建得奢华无比，京都有着别样的繁华，街道上的仕女们身上所穿的毛皮大衣、佩戴的饰物，无一不彰显着贵气。“三姐姐，你快看看，”莲衣唤着素语，想让她瞧瞧外头的街道，可是素语只是朝她笑了笑，摇摇头，表示不想看，莲衣一个人瞧着也无趣，窗帘就这么一放下。

谨实和秋儿正巧走过这辆马车，马车是停在一家大客栈门前的，而窗帘是紧紧地合上的……

“梁谨实，你小心一些，这些东西可宝贵得很，你”一个谩骂的声音进入素语的耳朵里，“谨实”二字让她敏感，她正要试图拉开窗帘查看时，车帘却突然被扯起来了，唐掌柜面带微笑地对马车内的两个姑娘说，“两位小姐，我们秦家家主已经为二位准备了上等厢房，两位就先在客栈暂且住下，待歇息够了，我便带着二位入秦府见一下家主，”

听到可以见到秦家姐姐了，素语也十分开心地说道“多谢唐掌柜！”

“不用客气，小的得回去复命了，两位小姐就安心住下吧！”车帘放下了，素语和莲衣在里头听见那辆马车的车轮轱辘地滚动着，越走越远了，这才拉着莲衣下了马车。

素语刚下马车，就有一个中年男子迎了过来，后头紧跟着两名灰衣伙计，两个女子对视了一下，心知，这位身材矮小的男子就是杨管事，是唐掌柜特意嘱咐过的，前来照顾她们两人，他得负责林家在汴京的事务，而且，父亲，同他说过，若在汴京遇到急事，可以去找这位杨管事，来人拱手喊道“三姑娘，莲衣小姐好！”

说话时中气十足，是个干练人。三姑娘是府中亲近之人才会这样子喊她的，素语暗想：看来这个杨管事是在向他表明，他是秦家的人，同样也是父亲的人，中年男子怕两人不认识他，继续说道“我是杨管事，昨日接到信后，就在这儿恭候两位小姐。”

素语莞尔一笑，微微欠身谢道：“麻烦您了！”莲衣也跟着道谢，两位未曾谋面的小姐如此识大体，倒惊住杨二了，他慌忙摆手：“三姑娘说的是什么话？折煞杨二了”，素语又笑了，这个杨管家真不简单，这么快便能分清自己和莲衣，杨二朝着身后站立的两名伙计喊道：“还愣着干啥？去帮小姐们把东西都搬下来！”

父亲病逝之后，虽然还留有“林府”，可是应国的皇帝却重新派了一名将领前来镇守青城，父亲尚且在世之时，那名将领便是父亲的死对头，素语见到他便觉得烦躁，随即，就寻了机会，带着妹妹莲衣以及几个仆人，一同来到了汴京。

汴京的繁华远远胜过青城，这便是泱泱大国与弹丸之地的区别。

梁谨实抱着一个大大的箱子，紧紧跟在林素语的后面，林素语听到了他在大口地呼吸，好像是太累了。

才一会儿，流芳居便出来了两名伙计，那两名伙计将她们的东西都搬进客栈了，莲衣和素语也跟着进门，在踏入客栈前，素语瞧了一下客栈的牌匾：流芳居。

真是好名字啊！她的前脚刚踏进门口时，杨二轻轻地擦过她的身子，一声话语传到她的耳朵“姑娘万事需小心，”然后就先她一步进了门，素语瞧着他的背影，微微皱眉。

素语和莲衣穿得极严实，裘衣和大衣将二人裹得紧紧的，只露出半边脸，所以她们踏进客栈时，并没有引人注目。

而且这个客栈里头来来往往行走的客人，多是一些满腹诗文的书生，还有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二人倒不怕会招惹是非。

流芳居果真如同名字一样典雅，这样带着墨香气息的客栈可真少见，素语在很早之前也住过客栈，但是她所住过的客栈远没有这间客栈般，如此令人耳目一新，白墙上用黑墨提了一首诗:流年似水终不复返芳华如絮终有一落百态人间何时看尽世人皆知知己难求。

素语默念这四句诗，心中感慨万分，诗的右侧是一副画，同样也是画在墙上的，画的是一株红牡丹，向来被人们称为雍容华贵的牡丹在这里却被画得很淡雅，似乎是将兰花的清雅添上牡丹的华衣。素语觉得好笑，作画之人，一定是个怪人，而提诗之人，要么是弱书生要么是女子。她在看画看诗这会儿，莲衣已经跟着伙计进了厢房，指使他们放好行李了，没多久，素语也跟着上楼了。

“卫王殿下，今日召见民女，可是有何要紧事？”

秦卿卿刚一踏进书房，便朝着背对她的那个人，行了一个跪拜礼，若是从前，她前来见他，从来就不用行此大礼的，毕竟生分了。

他与她已经有五年未见了。

卫王慢慢地转过身子，坐回书房的太师椅，朝着俯首帖耳的秦卿卿，说道:“请起。”

他的声音很平淡，平淡之中带着苦闷与压抑，秦卿卿起了身，这才见到卫王的模样，他竟如此衰老了，两鬓已有银发，而且还蓄了胡须，更显老态。

秦卿卿尤记得，他不过年长她七八岁，而他竟成了这般模样。

“卿卿芳华依旧，而本王，已生华发。”

卫王见到容光焕发依旧美艳的秦卿卿，心里头没来由的咯嘣一声，她还是这么的年轻美貌。

“殿下说笑了，卿卿是个老姑娘了。”

卫王听了她的话，“噗嗤”一声，笑了，他重复起她的话，“老姑娘？你怎么会是老姑娘呢，你永远是汴京城最美貌的姑娘。”

卫王怔怔地看着她，想起过往种种，道出了压在心里头的话，当年的他年少有为，位高权重，她事事听从与他，而今，他已经成了牢笼里衰老的秃鹰，她却是成了展翅高飞的凤凰鸟儿。

“殿下，今日召唤民女，到底所谓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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