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给脸不要脸
烈日高照，空气中满是闷热的燥气，卫生所门前的地面上散布着斑驳的影子，尘土飞扬。
吴秀盈被梁念西的话气得脸色涨红，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
她双手叉腰，冲着梁念西怒吼道：“你说谁偷懒呢？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此时，周围的村民和知青纷纷被吵闹声吸引，围了上来。
卫生所本就不大，简陋的环境显得更拥挤。
墙角的砖头和草丛已经被日晒风吹磨损得几乎残破不堪，墙壁上的标语也早已模糊不清。
几只蝇虫在空中飞舞，挥之不去的污浊气味和消毒水味道混杂在一起，令人作呕。
“我说谁，你心里清楚。”梁念西冷冷地回道，语气不带一丝温度。
她看了吴秀盈一眼，继续说道，“你一大早就说要帮忙，我倒是没见你动过一下手，站在那里耍嘴皮子倒是挺在行的。”
“你别给脸不要脸！”吴秀盈被梁念西噎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声音又尖又高，“你以为你是谁啊？下乡就是要干这种脏活累活吗？我可不是来受这个罪的！”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村民们议论纷纷。
“啧啧，这些城里来的知青啊，就知道吵架。”
“是啊，下乡还能不干活？真是来给我们添麻烦的。”
一个穿着旧灰布衣的村妇叹了口气，拍了拍站在她旁边的小伙子说道：“这些小姑娘啊，没吃过苦头，城里来的，娇贵得很。”
梁念西瞥了一眼围观的村民，心里很清楚，吴秀盈跟书中女配一样，就是这种娇气大小姐，根本受不了下乡的艰苦环境。
她嘴角轻轻勾起，淡淡地说：“吴同志，如果你不愿意干活，可以回城里啊，没人拦你。”
吴秀盈气得几乎跳脚，伸手就要上前推梁念西，但被梁念西轻松避开了。
“你这女人，别以为你比我强多少！你不就是跟人混得不好，才被送到这儿来的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吴秀盈嘲讽地说道，满脸的不屑。
梁念西冷哼一声：“比你强不强，不是嘴上说的，吴同志，要不我们干脆下田比一比，看谁能干得好？”
她的语气淡然，但每一句都刺中了吴秀盈的自尊心。
周围的村民和知青们都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低声议论着。
有几个胆大的小伙子甚至还笑了笑，指指点点。
这时，梁明海大步走了过来，看到这场景，眉头紧皱，脸色沉了下来。
“吵什么吵？你们这是干什么呢？吴同志，你不干活就算了，还在这里吵吵闹闹，像什么话！”梁明海声音浑厚有力，瞬间压住了场面。
吴秀盈脸色瞬间僵硬，梗着脖子说道：“我，我就是不喜欢有人阴阳怪气地说我！”
梁明海看了她一眼，没有再理会她。
他转身对梁念西说道：“梁同志，身体好点了吗？要不我蹬车送你回去，太阳这么大，路又远，还是不要勉强自己了。”
梁念西本来还想拒绝，但看见梁明海的担心表情，正准备开口。
然而，吴秀盈一听这话，瞬间不乐意了，尖声道：“梁叔，怎么就想着送她回去？我呢？我也不想走路啊！”
她的声音刺耳，脸上的不满写得明明白白。
说完，吴秀盈直接走到外面，一屁股坐上了大板车，眼神挑衅地瞥向梁念西，似乎是为了争一口气。
梁念西见此，冷笑一声：“吴同志，你这么急着上车，还真是怕累着自己啊。”
梁明海无奈地看着这两个女人，板车确实只够坐下一个人，根本带不动两个人。
他皱着眉，叹了口气，说道：“梁同志，要不我送你们两个一起回去，我蹬车累一点不要紧。”
“梁叔，您别麻烦了，我自己走回去没事的，您送她回去吧。”
梁念西平静地说道，她并不想在这件事上与吴秀盈继续纠缠。
“走回去？这卫生所离村里还挺远的，你确定没问题？”梁明海看着梁念西，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
吴秀盈则一脸不耐烦地催促道：“梁叔，你还在这里磨蹭什么？走不走啊？我可不想晒伤了。”
梁明海听到吴秀盈的催促，脸上的无奈更深了些。
他出来时间也挺长了，还有事要去处理，不能再耽误下去了。
梁明海最后也只能叹气，摇了摇头，“那好吧，梁同志，你自己慢点走。”
梁念西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她看着大板车渐渐远去，转身迈步走上了小路。
小路两旁的稻田一片碧绿，稻苗随风摇摆，田埂上散落着些许石块和杂草。
太阳高悬在天上，烈日炙烤着大地，空气中充斥着泥土的气息，热浪一波波地扑面而来，令人窒息。
梁念西走在崎岖的小路上，脚下的泥土已经干裂，步子踩上去带起些微尘土。
她的步伐不快不慢，头顶烈日让她有些口干舌燥，但她并没有因此停下脚步。
走了一段路，梁念西看到前方不远处的田埂边坐着一个老大爷，身穿破旧的布衣，正在树荫下歇息。
她抬起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快步走了过去。
“大爷，您好，请问九曲村是不是一直顺着这条路走？”梁念西礼貌地问道。
老大爷抬起头，瞧了她一眼，缓缓点了点头，说道：“没错，顺着这条路一直走就到了。”
“谢谢大爷。”梁念西微微点头，继续往前走去。
太阳依旧火辣辣地照射着，脚下的路因为长时间暴晒，显得干燥而坚硬。
她走得有些疲乏，步伐渐渐放慢了下来，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衣衫。
梁念西看了看前方的路，发现再走不远就是一片树荫，于是决定先在那里歇一会儿。
她站到树荫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轻轻吐出一口气，感受着微风的拂面，稍作休息。
周围的蝉鸣声不绝于耳，稻田间的微风轻轻拂过，带起一阵稻香，远处的农田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一片金光。
梁念西站在树下，眼神望向远方的小路，身体有些疲倦。
她嘟囔出声：“还是先坐着休息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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