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陈景铭发现了金银花,就在后山到处都有,他以前没发现是过了第一次花期。

而且村里大人都知道这东西去火,嗓子疼摘些回来煮水喝,喝个两三天就好。

挨着大山处处是宝啊!

这些他们也能采,还不让人怀疑。

陈二宝今天来后山转悠,走到陈景铭家不远闻到一股香味,是肉香!

陈二宝转着脑袋往陈景铭院子里瞅,就看到陈瑶在院子喂鸡。

“小丫头片子,你家吃肉了”?

陈瑶抬头看到是陈二宝警惕道,“我家哪有钱买肉吃”。

陈二宝嘀咕,“没有吗,这么香肯定是肉”。

陈瑶掐着腰怼他,“也许是村里那家吃肉飘来的味儿”。

陈二宝看陈瑶不承认嘟嘟囔囔走了。

一到家陈二宝就和他娘嘀咕,“我在陈瑶家里闻到肉香味了,可是她非说她家没吃肉,可是我一路就闻到她家有肉香,肯定是背着我们偷偷吃肉了”。

刘氏一听就不得劲了,肉,老二家吃肉,没给老宅送。

刘氏去找了小黄氏,“大嫂你听说没有,二哥家三天两头吃肉,都没给爹娘送一回”。

小黄氏纳着鞋底的动作一停,“真的”?

刘氏捂嘴低声道,“我听后山回来的人说了几次,以为是说别家,哪知道今天从二哥门口过,那肉香味风都吹不散”。

小黄氏冷哼,“你倒是狗鼻子那有肉味都能闻到,不过如果老二家吃肉没给公婆送,确实不应该,那不是不孝顺嘛”。

妯娌两个对视一眼,默契的去找老黄氏,不一会老黄氏就去二儿子家去了。

陈景铭得到的三个蚕茧出蛾子,得到一只雌蛾两只雄蛾,准备孵化后试养一批。

蚁蚕是形容刚孵出的蚕宝宝,一个个比黑芝麻大点在一块浅色麻布上蠕动。

一只蚕蛾产的卵大概在三百五十颗到四百,陈景铭不会孵化,蚁蚕成活率能有一半吧。

陈景铭把桑叶擦干净剪成细丝拿去喂蚕,还让他爹用竹子编了竹篾来用。

看着眼前黑乎乎的蚁蚕,想到还要分蚕,还是督促他爹多编几个的好。

今天陈景铭正在家里喂蚕,他爹娘去了有点远的北山挖药材,家里只有他和陈瑶。

刚喂完蚕,陈瑶慌张的跑了进来,“小石头奶过来啦,看着那架势像是来找茬的”。

陈景铭中午听陈瑶和陈二宝说话就知道要出事,还好提前把厨房收拾过了。

“来就来呗,出去看看”。

老黄氏气势汹汹到了院门口,啪,啪,拍门,“老二开门,你个不孝子,有好东西不知道孝顺父母,自己躲起来吃独食”。

陈景铭神情厌恶的看了一眼门口,这个老黄氏从他醒来就见了一次,还是去山上挖野菜遇见的。

“瑶瑶别怕,你躲我身后就行”。

陈瑶点头,打开院门就低头躲在陈景铭身后,老黄氏不讲理看到她总是骂她。

老黄氏一看门开了院子里就两小孩,“老二呢”?

陈景铭,“奶,我爹去山上找吃的,爹还说要编一些竹筐卖,快过中秋了,借钱的人家要上门讨债了”。

老黄氏,“……”

“你家买肉吃了”?

陈景铭摇头,“我家吃的野菜糊糊,娘说家里快断粮了,要省着吃,奶你能借粮给我们吗”?

老黄氏“………”

老黄氏被陈景铭顶的心窝子疼,“借什么借,小石头你说你家是不是吃肉了”。

陈景铭摇头,“奶肉是什么味道啊,我病好后还没吃过呢”。

老黄氏显然不信,理都不理他俩就去了厨房。

先去看了米罐子,里边有一斤多高粱米,没找着白面。

锅里干干净净,又跑到他们住的屋里一阵乱翻,除了几个破旧衣裳啥都没有。

陈景铭在她身后跟着,“奶你怎么乱翻我家东西,你这样是不对的,族长爷爷说了,我们不是一家人了”。

老黄氏啥也没翻到,听陈景铭这么说,抬手就是一巴掌拍在陈景铭脑袋上。

“短命鬼瞎说什么,这是我儿子家,我想怎么着谁也管不着”。

说完一把把他推倒在地上,陈瑶吓得大叫,“小石头你怎么样,有没有流血”。

老黄氏看到她就来气,这丫头跟小石头他哥似的,执拗的很,在老宅还能搓磨搓磨,现在分出来了还敢打二宝了。

抓住陈瑶使劲打,“你个小浪蹄子你敢打二宝,我打死你个贱蹄子”。

“哇哇…哇哇哇…”

陈瑶大哭,陈景铭急了,猛地拉住老黄氏的胳膊,被老黄氏一把推开。

老黄氏没在陈贵山夫妻房里找到东西,扭身走了。

陈景铭扶起陈瑶,陈瑶被推倒碰的手臂流血,呜呜直哭。

陈景铭心一横,把陈瑶的血抹得自己一脸,给陈瑶糊一脸。

“瑶瑶哭大声点,我们去找二爷爷告状”。

陈景铭大声哭了起来,家也不管了,带着陈瑶就往外跑。

一路上哭的撕心裂肺,乌拉呜哇哭着去找二爷爷去了。

找陈二爷能不能做主不要紧,陈景铭要的是闹大,让老黄氏丢脸,陈大树顾忌脸面怎么也得压制一下老陈家人。

一路上遇到村里人,有那爱看热闹的问他们怎么啦,结果是被老黄氏打的。

哎呦喂,这是什么仇什么怨,把孩子打这么惨。

两个孩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跑到二爷爷家,满头满脸又是血又是泥,一身青紫泥土比乞丐还惨。

“这是怎么回事?这是跟谁打架了”?

陈大奎在院子里看到陈景铭和陈瑶,被两个孩子吓一跳,这也太惨烈了。

“二爷爷,呜呜…我奶奶去我家要肉吃,我说没有肉,我奶奶就把我家翻了一遍,没找到肉就把我和瑶瑶打了一顿,还骂我短命鬼,小贱种,二爷爷什么是短命鬼,小贱种”?

“二爷爷我想找爷爷,可是我不敢自己去”。

陈大奎听完陈景铭说完事情经过,被老黄氏气的够呛,文氏也是无语至极,“作孽啊,大嫂太过分了,都是她儿孙怎么…”

两人商量这事,大哥可能不知情就带着他俩就去找陈大树。

陈大树好不容易清闲,正在院子里乘凉,谁知道亲弟弟过来了。

“大哥,你家的事我不该多嘴,但是大嫂是不是太过分了,你家小石头才几岁呀,有必要往死里打孩子嘛”?

陈大树懵了,他家婆娘又怎么啦?

陈大奎斟酌词句道,“你家老二刚分出去,光是给小石头治病花了多少钱,小篱为了救弟弟借了高利贷,小石头才刚好,大嫂下手是不是太狠了”?

陈大树低头看陈景铭和陈瑶,两个孩子凄惨样子,让陈大树觉得特别丢人。

“老大家的你娘呢?这是怎么回事”?

小黄氏和刘氏在一旁站着,眼神飘忽不敢看公爹,她婆婆不是去老二家找麻烦去了,怎么把小短命鬼给打了。

这时老黄氏带着陈二宝回来了,“怎么都来我家干嘛,我家有啥好看的”?

孙花枝爱看热闹,对老黄氏人出口讽刺,“黄氏你快把你孙子打死了,还不许我们看热闹了”。

老黄氏呸道,“孙花枝你胡说,我什么时候打我孙子了”。

老黄氏怒气冲冲进到院里,见老头子脸色难看,还有呜呜哭的两个小崽子。

陈景铭拉着陈瑶往陈大奎身后躲,一边哭一边说,

“我家没吃肉我家吃的野菜糊糊,爹娘去山里找吃的了,家里快没粮了,真的没有肉给奶奶吃,奶别打我”。

老黄氏气的脸通红,“你个短命鬼,你家吃肉不给爷奶送你还告状”。

说完又要打陈景铭。

“够了”。

陈大树恼怒道,“谁跟你说老二家吃肉了”?

老黄氏还没说呢陈二宝跳了出来得意道,“我告诉家里的,我今天跟后山回来闻到二伯家有肉香,我问陈瑶她不承认,不给我吃肉活该挨打”。

陈景铭,“那是王猎户家里煮肉吃,他家离我家不远”。

老黄氏婆媳一愣,忘了这茬了。

老黄氏撒泼,“老天爷啊,当娘的问儿子要点吃的怎么啦,小兔崽子闹过来给我难看啊”。

陈大树气的训斥,“行了,以后不许在打孩子,这也是你孙子又分家单过,吃不到你花不到你”。

文氏看不惯老黄氏做法,“大嫂,都是你的儿孙,你打小石头不怕贵山知道寒心”。

老黄氏恼羞成怒,“他二婶这是我家里的事,你们管的着吗”。

文氏心道要不是孩子找他家老头子做主,就你家糟心事谁要管?

“大嫂贵山是你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小石头毕竟是你孙子”。

老黄氏看不惯文氏装好人,“他二婶我儿子孙子我想打想骂那是我的事,你还是回家看你孙子吧”。

文氏和陈大奎,“罢了,大哥你家事你看着办吧,我们回去了”。

陈大奎夫妻沉着脸走了。

陈大树脸皮撑不住,把黄氏骂了一顿,让刘氏管好孩子,别一天天的就知道吃肉。

陈贵山夫妻得到消息赶回来,陈大奎夫妻正要出门。

“二叔二婶你们…”?

院里老黄氏正在骂陈景铭和陈瑶。

陈景铭和陈瑶呜哇哭,一脸鼻涕一脸泪。

听他娘骂自己儿子,陈贵山悲从心来。

陈贵山抱着小儿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哭,一句句的问他爹娘,“我到底是不是你亲儿子,小石头是不是你亲孙子,要打骂你打骂儿子,小石头病刚好你这是要儿子命啊”。

“娘啊你想吃肉,你就是让我割自己肉给你吃,我都能割下二斤来,你不该动我的命根子,小篱找不到了,我可就这一个儿子了呀”。

陈贵山跪着求他爹娘给他一条活路,邦邦磕头,磕到额头出血。

“爹呀你要实在看不上我,你把我过继出去,以后不碍您老眼”。

陈大树听到这里差点背过气去。

“胡说八道你是我儿子”。

又怒瞪老黄氏“你要是在去老二家胡闹,你就回你黄家去吧,老子丢不起这个人”。

老黄氏呆住了,“老头子你要赶我走”?

陈大树,“贵山已经分出去单过,以后除了年节养老钱,不许在去找老二要银钱,谁都不许去”。

看着陈贵河,“要是不听我的,那就都分出去单过”。

陈大树发了话,老黄氏不敢再闹。

陈贵山带着妻儿回了自个家。

自从老黄氏闹过一场,陈大树发飙后,老陈家安分不少,至少不再见不得陈贵山一家吃饱饭了。

陈从文陈从钰休沐回家,陈老大跟儿子说了。

“把你二叔分出去,本想着以后好拿捏,你爷爷这么一说以后岂不是拿你二叔没办法了”?

陈从文没回答他爹看一眼陈从武,“大哥有消息说荣兴酒楼找账房先生,你要不要去试试”?

陈从武上了几年私塾,四书都没读下来,夫子劝说下休学回家,在农活干不来,想着去县里做事,又没有门路。

陈从武一听在酒楼做活心中满意,“二弟有心了”。

陈从文见他哥同意心中满意,至于他二叔的事,他看了一眼他爹。

“爹二叔一家  奶又没分他几两银子,小石头治病又借了许多银子,小篱听说都卖身还债了,就算二叔在能干十年八年的还能翻身不成”。

陈贵河呵呵一笑,“一辈子翻不了身才好,你爷这枝儿就这只能我儿子有出息”。

他陈贵山不如我二十多年,就该一辈子不如我,他的子孙也不行,他就是不愿想他过的好。

陈从文第二天和老黄氏陈大树叙家常,还说了他老师觉得他学问足以参加明年县试,把老黄氏高兴的连连说好。

陈贵河对他娘道,“从文要是能考上童生、秀才咱老陈家可就光宗耀祖了”。

陈贵泉翻个白眼,他儿子也读书呢,考秀才他儿子也可以。

刘氏阴阳怪气道,“从文说的好,就是咱家银子不知道够不够,听说考童生秀才要去府城,那不得老些银子”。

小黄氏不乐意了,“弟妹从文出息了对你们也有好处,只要考上童生秀才,咱家改换门庭到时候还能缺钱花”。

刘氏看老黄氏也瞪她急忙分辩,“大嫂说的什么话,从文出息了我这当三婶的当然高兴,再说我家从钰过两年不是也要科考的,我当然希望咱家越来越好”。

小黄氏不乐意,你家从钰有那个脑子?

陈大树本来挺高兴,听刘氏一说家里银钱,他也发愁,读书费钱啊!

回头和老婆子商量一下,家里银钱可不能乱花了。

陈大树看一眼老大老三,不能再让他俩歇着啦。

“这阵子地里活不忙了,老大老三跟我去县里找活做,到秋收也能挣几百文钱”。

陈老大老三…………

刘氏眼珠一转,“爹我有几次上山,看到二嫂挖野菜找没人地,你说二哥一家是不是有事瞒着咱们”。

陈大树不乐意听,“你们一天到晚眼睛就看着老二家,青云山那么大,你们随便挖,盯着老二干啥,他家吃口野菜你们也不乐意”?

刘氏怯懦的笑笑,不敢再说话。

陈从钰比从文小一岁,刘氏看一眼儿子,陈从钰可不想掺和家里事,能给他读书就行。

陈从文见刘氏老实了,心里嘲笑不已,不过他倒是对刘氏的话留心了。

老黄氏听陈从文说了明年要参加科举,在村里很是炫耀了一阵子。

——

光阴飞逝,转眼秋收在即。

这天青云县城来了一辆马车,车旁一队侍卫,车里有一对年轻夫妻,进了县城租了一家小院住下。

第二天,男子去了县衙见了当地县令,说明来意。

杨县令,“云大人有事尽管吩咐,下官必尽全力帮忙,只是秋收在即恐怕有顾虑不到之处,还望云大人勿怪”。

云修之只为寻女而来,也无心拉拢。

眼看秋收要开始了,谷子和荞麦早熟几天,陈贵山夫妻也停了挖药材,专心秋收。

这阵子卖药材赚了有二十多两银子,把夫妻俩高兴的睡觉都能笑醒。

可是近处的药材也不多了,年份不够人家也不要,等忙过秋收在往远处走走。

先熟的是谷子和荞麦,高粱要晚几天。

这年头干草都是有用的,谷子收割后,谷杆晒干可以铺床,贫户人家还用干草填被子。

收完秋粮要种冬小麦,田地需要翻一遍,陈景铭就看到他爹在前边拉犁头,他娘在后边使劲推。

累得满头大汗一天翻不了一亩地,扭头看族长家,人家有牛不能比。

陈景铭把手伸进犁头翻过过的地,不到三寸深,可是他爹已经尽力了,想到以后他也要这么拉犁耕地?

………我不要。

挣钱刻不容缓,过了秋收鼓动他爹带他进次山,看看能不能有收获。

陈景铭拿起小背篓跟陈瑶上山了,她姐帮他娘一起推犁头,这样他爹没那么累。

初秋天气还是很热的,早熟的野果子已经熟了,藏在山林里等着人或者鸟雀品尝。

陈景铭身体已经养了过来,因为卖药材有了银子,陈贵山每次都会买肉回来,细粮吃的也多了,小脸上渐渐有了些肉气色也好多了。

陈贵川赶着牛车接了老婆孩子回来,刚到家,虎子就从车上跳了下来。

“虎子你回来了”?虎子回头一看是双柱和王小莲。

“回来了,你们这是要进山”?

“是呀虎子你这几天不在家,我们玩啥都没意思了”。

王小莲眨着眼问虎子,“虎子你去不去,小石头这几天都在收秋,每天能跑好几趟”。

虎子一听那还呆的住,“去去我这就回家拿背篓,你们等我”。

虎子见了他奶说了几句话,拿着背篓就出门,他奶在后笑骂皮猴子。

走到半路知道陈景铭上山了,急忙追了过去。

“小石头咱们今天摘什么”?

陈景铭手拿棍子开路,随意道,“碰到啥摘啥,能吃就弄回去,总不会浪费了”。

“小石头真是你们呀,咱们一起吧”。

陈景铭扭头看是虎子和两个男孩一个女孩,都是是经常在一起玩的。

陈景铭有些意外,“虎子你不是去你姥娘家了,啥时候回来的”?

“昨天回来的,我姥娘没啥大事就是崴了脚,这不是秋种嘛,我爹把我们接回来了”。

“唉小石头你养的虫子长大没有,我听瑶瑶说你都分了好几次框了”。

双柱只知道陈景铭养了虫子,不知道那叫蚕。

“哦,长大了一点,已经蜕了两回皮了,胖了一大圈”。

他现在把蚕砂都收集起来了,等到这些蚕结茧能收集一些,记得这东西也是药材来着。

“小石头明年我也养胖虫子,你到时候分我点”。虎子急忙道,小石头养的活他也可以。

这时女孩惊讶道,“唉呀,小石头你养虫子就算了可别给虎子,虫子那么可怕”。

虎子不乐意了,“小莲你怕有没让你养,你管我养不养”。

王小莲赌气道,“可是我要去你家玩的,你养虫子我害怕”。

“嘁,害怕就别去”。

“你……你不讲理”。

“我就是不讲理,略略略……”。

哈哈哈……其他人都被虎子逗笑了。

陈双柱跟陈景铭说道,“今年秋收你爷爷家可热闹了,你大伯和你三叔都没你爹能干,你大堂哥干活也不行,你二堂哥三堂哥在读书,你大伯娘和你三婶每天挨骂”。

陈景铭自从那次闹过后就没怎么见陈家人,想也知道没了任劳任怨的,可不就得互相攀比。

陈景铭听双柱这么说好像有瓜的样子,于是就问他,“怎么大伯娘和我三婶不管秋收”?

双柱幸灾乐祸道,“那倒不是,她们被你奶骂了,骂他们就知道偷奸耍滑,出工不出力,把你家分出去,心疼你大伯三叔拉犁累狠了,说要她们拉犁耕地”。

陈景铭懂了,他奶后悔把他爹分出去了,夏收的时候他还病着,他们怕爹娘借钱不敢上门,秋收后他们家十几亩地呢,大伯三叔干活从不出大力,现在要拉犁耕地都不愿意了”。

“管他们干嘛,我奶爱骂谁骂谁,不是还有我大伯三叔嘛”。

看到有木耳就摘下来,蘑菇认识的采了不认识的不要,毕竟这东西不能乱吃。

“你看是橡子树,有橡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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