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学长你手好香
翌日,余怀礼猛地睁开眼睛,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他望着空荡荡的病房懵了两秒,有些懊恼的揉揉乱糟糟的头发。
他明明只是稍微闭了下眼睛,怎么就一觉睡到了大天亮啊。
可恶,他还想去昨晚再去诺尔斯病房里看望看望他,好歹表现一下自己对他的关心。
现在去不就有些不赶趟了。
顿了顿,余怀礼又抱着被子倒在床上滚到了床的边沿,被自己给气笑了。
他们打工的就是这样的,好不容易休息一会儿,心里还巴巴想着完了,拿不到全勤了。
哎……
不对,主角攻呢?
余怀礼刚想到严圳,严圳就带着一身水汽从浴室里出来了。
他脚步很轻,先是收起了纳米拳击手套,又将沙发上的被子叠了几下,放到病床旁的柜子里。
不得不说,主角攻不愧是主角攻,明明昨天还得拄拐,今天就能打套军体拳还能给自己洗个澡。
严圳关上柜门,刚想转身给余怀礼掖掖被角,就看到余怀礼把自己裹成了毛毛虫,只露出了一双眼睛,滴溜溜的看着他。
“圳哥早上好。”余怀礼看自己偷偷打量主角攻被抓包了,就声音闷闷的跟严圳打招呼。
严圳握成拳头的手松了松,小手指轻轻痉挛了一下,面上的表情却与往常无异,他笑了声:“醒的好及时,现在刚好可以吃午饭。”
顿了顿,他又垂眸看了一眼余怀礼眼下淡淡的青黑,笑容也淡了些。
“你是不是很久没有休息好了。”严圳哑声说,“昨晚也睡得不安稳,老是踢被子。”
余怀礼的睡姿真不怎么好,严圳昨晚去给他盖被子的时候还挨了他一巴掌。
“有段时间了。”余怀礼这段时间每天都忙的像脚不沾地的陀螺,而且他睡不好都怪谁啊,主角攻没点数吗。
他坐了起来,想了想,问了严圳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圳哥,我睡着的时候没有磨牙吧?”
余怀礼只有在七八岁换牙期的时候才磨牙,但是直播间有把他当成助眠主播的观众说过他晚上会小声磨牙。
……纯属造谣啊。
他要起诉,给他们发一大叠律师函。
【坏梨。】系统突然跳出来说,【那么问题就来了,咱们有钱起诉这老些人吗?】
【……】余怀礼顺手把系统搙成了长方形:【工资三千的胖子遇到这种问题,就保持缄默好吗?好的。】
【谁是胖子!我难道不可爱吗?】工资三千的系统顿时勃然小怒,【坏梨坏梨,我要起诉你。】
严圳想起昨晚,小幅度的弯起了眸子,慢慢说:“很小声、很小声,像小狗磨牙。”
啧,不信。
肯定是主角攻污蔑他。
余怀礼想反驳,但是又突然抓住了另一个点:“圳哥,你其实没有在看着我睡觉吧……”
主角攻怎么连他踢被子和磨牙都知道,想起严圳易感期的时候对着他发的癫,余怀礼觉得他是真的要被整出来ptsd了。
“看着的。”严圳这次说的坦坦荡荡,“昨天也不知道是谁,两手空空说来看望病人就算了,没说几句话倒头就睡在病床上了,病人只能在沙发上对付一晚上。”
但半夜余怀礼踢了他刚给盖好的被子,又迷迷糊糊发出呓语,把自己蜷缩成一团,像是没安全感的小狗似的。
严圳只眯了一会儿,梦里也总是想着余怀礼有没有盖好被子,最后彻底睡不着了,就在沙发上静坐了一晚上,也沉默的看了余怀礼一晚上。
被指控的余怀礼一点都不心虚,他歪头想了想,从旁边的碟子里拿了个香蕉,剥开了递给严圳,表情严肃:“看望病人。”
严圳或许没想到余怀礼会是这个反应,他看表情有点想笑,又有点像被萌到了。
他伸手接过香蕉,轻轻咬了一口:“嗯,出院的时候这些都算在病人头上。”
余怀礼哼哼两声:“圳哥不能说话不算数,咱俩是好朋友了吧,你怎么跟朋友计较那么多。”
严圳气笑了:“你真的是小狗吗,怎么那么无赖。”
这话一出,余怀礼有点受不了了。
怎么他俩的对话又朝着A同和黏糊的方向狂奔了。
余怀礼抓了抓头发,生硬的转移了话题:“圳哥,我洗把脸去看看劳瑞恩,他是我学弟,我和他关系不错的。”
严圳笑容淡了:“也给他带根香蕉?”
没等余怀礼回答,他的嘴唇又动了动:“诺、劳瑞恩他——你最好离他远点,他不是正常Alpha。”
余怀礼服了。
严圳还好意思说诺尔斯呢,明明他自己也不像正常Alpha,每天表现的像个死A同。
哎等等,在剧情里严圳前面对诺尔斯是不感兴趣的,而等到诺尔斯伪装成Alpha后,严圳才慢慢跟他有了接触。
是不是因为严圳真有A同的倾向啊!
“我有点好奇,圳哥是以前就认识劳瑞恩吗?”余怀礼眨了眨眼睛,出声问道。
严圳:……
如果在昨天,他大概会告诉余怀礼诺尔斯的身份,但是现在他真不好跟余怀礼说自己到底认不认识诺尔斯。
一是因为诺尔斯他是Omega装成了Alpha,又借着特助生的身份才进入了军校。
他太清楚Omega对Alpha的吸引力了,就……他莫名不太想让余怀礼知道诺尔斯是Omega。
二是因为昨晚自己已经跟诺尔斯的家族交流过了,对方表示对这件事知情,并希望他对外保密。
甚至最后询问他是否有婚配的想法,还得寸进尺的拜托自己多多关照诺尔斯。
严圳看得出来,这群人默许诺尔斯做这件事的原因之一是看中了诺尔斯和自己的联姻价值。
他就烦得没有再回复他们。
严圳起身将香蕉皮丢进垃圾桶里,起身边给余怀礼拆了一套洗漱用品,边给诺尔斯造谣:“见过,在下城区的时候。这个Alpha手脚不干净,偷了德维的备用轮胎和文件,被我抓住了,没想到能在这儿见到他,很惊讶。”
余怀礼:……
好大一顶帽子就扣在了主角受的头上。
但是他懂得,严圳和诺尔斯这对小情侣就是这样的,严圳这就是为了给诺尔斯遮掩嘛。
他都懂。
“不是洗漱吗,怎么不过来。”严圳叫他,“等下我跟你一起去。”
“啊…?好哦。”
余怀礼的思绪被严圳两句话拉了回来。
他歪了下头,心里有点疑惑为什么严圳也要跟着去,毕竟昨晚他们都打成这样了。
不过有他在,这种最爱面子的天龙人应该会顾忌外人在场,不会再闹得太难看……吧?
说不定他从中周旋一下,还能促进他们的关系。
啧,他们工具A的作用不就这些吗。
和严圳一样,诺尔斯昨晚还在治疗仓里躺着,今早就能在病房里整上杂技了。
余怀礼看着诺尔斯快速的把一把枪拆开后,七零八落的零件在他手里又被重新组合起来。
他抬手敲了敲门。
诺尔斯捏着最后一枚零件,思绪骤然被打断,他顿时有些烦躁。
他皱着眉头,眯着眼睛看过去,看到门口的人是余怀礼和严圳后,他愣了两秒,下意识的摆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态。
“学长……”诺尔斯站起来,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着,他抬手轻轻捂住了自己的脸:“你怎么来了?”
其实诺尔斯更想问,为什么严圳也跟着学长一起来了,他们在这期间又聊了多少关于昨晚,又或者他的话题?
严圳这种贱货,肯定已经把昨晚的事情颠倒黑白、添油加醋的跟余怀礼说过了。
但是如果再说得深一些,严圳会不会把自己并不是Alpha的事情告诉余怀礼?
诺尔斯垂下眸子,抿紧了唇。
“你的脸怎么了?”余怀礼皱了下眉,注意到了诺尔斯的动作。
诺尔斯抬头,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严圳,又轻轻垂眸,哑声说:“我没事儿的,学长……”
严圳:?
诺尔斯看他的这一眼是什么意思?
“让我看看。”余怀礼一个健步上前,好像真是一个关心学弟伤情的学长似的,轻轻的拉下了诺尔斯的手,仔细看了看。
哇塞,简直半点伤痕都没有。
诺尔斯到底在捂什么?
“学长,很难看吗?”诺尔斯低低的说,“我不怪严圳,可能他是因为我和学长的关系太好了,才、才一时冲动……”
严圳:……
这个贱人。
“我没打他脸。”严圳平静的说,“我不是Omega,打人的时候还扇脸。”
诺尔斯:……
这个贱人。
“嗯嗯。”诺尔斯说,“严圳他没打我脸……学长,你不要看了,我现在不好看。”
余怀礼看看严圳,又看看诺尔斯,指腹轻轻擦过诺尔斯的脸,安慰道:“没有留下疤痕,没破相。”
诺尔斯愣了一秒,下意识的抓住了余怀礼离去的手指。
反应过来后,诺尔斯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做,他顶着余怀礼诧异的眼神,硬着头皮说:“谢谢学长,学长的手很香……”
神金啊。
他现在听不得“你好香”这三个字。
余怀礼脸有点绿了:“谢谢,但是你先放手。”
诺尔斯嗯了一声,本想慢慢松开的手,被严圳一个手刀给打掉。
“不知羞耻。”严圳冷下脸,吐出的话仿佛都带着寒意。
诺尔斯瞥了一眼余怀礼嘴巴上还未消掉的牙印,笑了一声:“你不也是?”
余怀礼被两人夹在中间,他看看对峙的主角攻受,觉得他们三个现在的姿势好傻缺。
不应该让严圳来的。
好了吧,现在三个人都不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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