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楚姒朝被逼帮太后害人
司珍局在楚姒朝管理下，变得规矩许多，没人再敢中饱私囊，做事效率也高很多。
闻疏青没了之后，其他人都得到了正常的晋升跟赏赐，都积极了许多。
谢流萧从前在人群中人微言轻，很多人对于她的晋升有所不满，但论手艺，的确也没人比得过她。
“大人，您饿了吧，这个是奴婢亲自做的肉麦饼，你试试看。”
到了中午，楚姒朝因公务的原因没出去用午膳，高莹见着了拿了许多肉麦饼过来。
也不知她是从哪儿打听到的她喜欢吃肉麦饼。
她殷切讨好的劲儿太明显，楚姒朝不喜欢。
从前她是闻疏青的狗腿子，在闻疏青倒台后她立即倒戈相向。
楚姒朝说过多次不会追究，其他闻疏青的狗腿子也听进去了，想来高莹也是知道的，可她却总以为只要拍楚姒朝马屁就能一步登天。
至少她以为谢流萧就是如此，因而很卖力地讨好她。
“我在看账本，没什么空，你先去吃饭吧。”
楚姒朝也不想给她难看，态度还算平和。
高莹人精人精的，尴笑着将东西放下：“那奴婢就先退下了，但奴婢最是会做肉麦饼的，您若想吃了，就跟奴婢说。”
“恩。”
高莹出去了。
白雀翻白眼：“她怎的就跟墙头草似的，拿这种东西来收买人，也未免太看不起咱们了。”
楚姒朝将盘子往桌边推，“我今日没什么胃口，你们吃吧。”
白水跟白雀笑眯眯的，立即拿起一块尝尝。
“虽然这高莹不安好心，但不得不说她的手艺的确不错，姑娘您尝尝。”
白雀说着，就连白水也连连点头
楚姒朝对于高莹送来的东西没有一点胃口。
外头的高莹并没有走，听着楚姒朝的话，她不甘地咬了咬唇。
她究竟哪里比不上谢流萧了。
论年龄跟资质，她也是司珍局数一数二的，怎的就要在谢流萧手底下讨生活了。
她真装，明明就是想扶持自己的人，还说得正义凛然。
这边的楚姒朝是真的忙，午膳都没时间用，在冬至结束后库存又要重新清理一遍，司珍局的仓库是六司内最多的，贵重物品也多。
她不敢有所懈怠。
太后的钗好了，楚姒朝同谢流萧送过去。
但太后忽然留下二人。
谢流萧吓的双腿都有些发抖了。
“知道哀家留你们两个下来作甚吗？”太后漫不经心把玩着手上的钗，“你们两个胆子真大，竟敢在哀家面前班门弄斧。
之前混入鎏金的那两只钗，是你们计划陷害闻疏青的吧。”
话一落，谢流萧吓得跪在地上，声音带着哭腔：“太后恕罪，这一切都是奴婢的主意。”
她生怕楚姒朝被连累，立即将一切都揽在身上。
楚姒朝也跪在地上：“是下官的主意，与旁人无关，请太后降罪。”
谢流萧本还想说些什么，但被楚姒朝拉住了手。
她很着急。
太后放下钗：“不用急紧张，当日没拆穿你们，这就代表哀家并不想降罪。
那闻疏青哀家也看不顺眼许久，她之前的行为哀家不是不知，只是懒得清理。”
楚姒朝跟谢流萧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太后扬手，一嬷嬷将东西带上来，放到楚姒朝面前。
是固态的跟粉末状的东西，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看着形态跟香气，便是价格不菲。
谢流萧嗅了嗅，惊叹：“好香啊，这是什么？”
楚姒朝却是皱眉。
太后看着楚姒朝笑：“司珍看着应该是看出了这事什么，跟你身边的奴才说说。”
“是红麝香。”
谢流萧面色一变，不敢再用力闻嗅了。
这么纯度高的麝香，嗅多了女子可是会不孕的，放眼全京也找不出多少来，能认出的人很少。
“是红麝香。”太后说，“这个玩意珍贵，寻常人也不晓，你倒是见多识广，居然连这种东西都知道……
就是不知你愿不愿意替哀家办这件差事。”
楚姒朝倏地跪在地上，谢流萧不明所以，也呆呆地跟着跪下。
太后微微蹙眉：“你不愿意？”
“宫中严禁用麝香等物，下官不敢乱来。”楚姒朝说，“还望太后饶了下官。”
太后笑容骤然全无，异常肃穆：“当日你们将那发钗送来哀家就察觉出了不对，但也还是愿意成全你，如今你反而恩将仇报，不愿成全哀家了？”
“娘娘……”
“闻疏青背后是明阳跟太子妃，是整个闻氏家族，哀家能助你将她拉下马，声名狼藉地被赶去辛者库，也能让你步她后程，你信哀家能做到吗？”
楚姒朝沉默，但这可把谢流萧吓得够呛，立即帮着楚姒朝答应：“大人这是过于开心能够替太后娘娘办事，若能助太后您完成心愿，这是奴才等的荣幸。”
楚姒朝蹙眉，刚要开口却被谢流萧握住手腕，哀求着让楚姒朝不要顶撞太后。
太后闻言神色稍霁：“你的奴才比你更会看脸色行事。”
楚姒朝沉默。
太后又继续说：“楚姒朝你是个聪明人，在这宫内谁最不能得罪你应该知道。既入了宫，就免不得要站队。你可是一整个司珍局的司珍，手底下有这么多人，
你应该也不想他们见不到明日的太阳吧。”
太后带着笑意跟友善，但却是赤裸裸的威胁。
她用一整个司珍局的人威胁楚姒朝。
楚姒朝的身份摆在那儿，父兄又立了大功，此时便是拒绝皇帝，太后也不会将此事闹大，只是以后少不了被针对。
但作为司珍局的司珍，楚姒朝不能只顾自己，得要为全部人着想。
她决不能自私。
“谢太后抬举，下官万死不辞，。”
太后松了口气，又说：“你上道就好，哀家寻思着你可是世家女，不至于这么冥顽不灵……况且哀家也只是不想多几个孙儿而已，又不是害人性命，你这么聪明，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她又继续说，“前些日子哀家看宝贵妃身上缺了件首饰，你看着做送过去。”
楚姒朝猛地一僵。
太后果然是要对付宝贵妃。
谢夫人曾是臣妻，皇帝宠幸封赏罪臣之妻本就道德不容，若让前朝的人知晓必定会被口诛笔伐。
太后是在做准备，一旦有人发现谢夫人的真实身份，她便随时想灭谢夫人的口。
如此，谢夫人就更不能诞下皇子。
皇帝最近时常留宿关雎宫，遇喜是迟早。
太后漫不经心地隔了口茶，“行了，说了这么说，哀家也乏了，你们都退下吧。”
“是。”
谢流萧接过东西，赶忙拉着楚姒朝走了。
离了太后宫里，楚姒朝魂不守舍，她看着谢流萧手上的麝香心中越发烦躁。
宝贵妃同她也算是有交情的。
她不是不知冬至那日是宝贵妃的替她解围。
宝贵妃对她有恩，楚姒朝不想害她。
她不想害人的。
谢流萧安慰说：“大人您别不开心，这件事您就交给奴婢去办，一切事情都与您无关，您没有害人。”
楚姒朝看着她。
谢流萧深呼吸：“这一切都是奴婢做的，跟您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不行。”楚姒朝拒绝，“我是司珍，若连自己的掌珍都护不住那还不如一刀子抹了罢。”
谢流萧眼眶翻红，心里暖暖的：“有大人这一句话，奴婢万死不辞。”
楚姒朝皱眉。
最后，她并没有将这事交给谢流萧处理，而是另外找了其他的宫婢做了手串。
谢流萧很担心。
比起别人的嘴巴，她的嘴巴更严密，若事情传出去，大人必定会被责罚。
太后也定然不会冒着跟皇帝翻脸的风险护着大人的。
“行了，你就别乱想了，一切我自会定夺。”
楚姒朝让她不要在掺和这件事。
只是她发现，进了这宫里身不由己的事反而更多了
既不能更自由，那她所做究竟为何。
楚姒朝目光黯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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