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自成一派风景
“希望楚家能早日平反冤屈。”
“希望阿宁能正大光明回到楚家。”
“神明保佑，愿阿宁再无苦难。”
少女天真的祈祷浮现在楚鄞州的回忆里，他目光越发复杂。
姜晗茵看了看楚鄞州，又低下头，像是呢喃。
“如今你做了首辅，站在了权力的巅峰，想来曾经的祈祷也许是有些灵的。”
楚鄞州盯着姜晗茵看了会儿，冷哼一声。
“照你的意思，难道我是因为你向神明祈愿才有的今日这一切？”
姜晗茵连忙否认，表情受伤地看着楚鄞州。
“你怎会这么想我？我只是想到了从前......”姜晗茵眼神黯淡下来，“罢了，如今大人大概是不愿想起从前的，就当我从未提过吧。”
姜晗茵扶着腰艰难地给楚鄞州行了一礼，转身就打算离开，不料却被楚鄞州抓住手腕。
“大人这是做什么？”姜晗茵皱着眉，有些不开心的样子。
楚鄞州盯着她，阴沉沉地说：“在姜家的那段时日，是我最不喜欢的日子。”
姜晗茵心里一咯噔，她今日故意在树下弄这一出，就是为了唤醒楚鄞州从前与她有过的那段美好时日。
可她忘了那段日子对楚鄞州来说，更多的是屈辱，难道她马屁拍到马蹄子上去了？
姜晗茵有些紧张，面上还是作出黯然失落的模样。
“不过你和姜家其他人的确是不一样，否则如今也不会好端端站在这里了。”
楚鄞州话锋一转，手指也摩挲起姜晗茵的手腕。
姜晗茵松了口气，知晓自己这一招走对了。
“小姐，豌豆糕做好......”
素玉忽然现身，看到楚鄞州也在，很是惊讶，连忙捂住嘴。
“豌豆糕？”楚鄞州看向姜晗茵。
姜晗茵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近来没什么胃口，倒是有些想念豌豆糕的味道，就让素玉做了些。”
“你从前便很喜欢豌豆糕。”楚鄞州冷不丁地说。
姜晗茵惊讶，“大人还记得？”
楚鄞州勾了下唇，注视着姜晗茵。
“我那时被罚跪祠堂，常常赶不上饭点，你不就总带着豌豆糕来找我么？你当时还骗我说是御赐的。”
姜晗茵脸颊微红，“那不是你说不吃姜家的东西，我才不得已这么讲。”
“看来你当时为了让我吃点东西还真是煞费苦心，这种借口也敢找，就不怕陛下知道了找你麻烦？”楚鄞州故意问。
“反正此事只有大人和我知道，难道大人还会讲给外人听吗？”姜晗茵反问。
她歪着头，眸子明亮带着笑，越发有了几分闺阁少女的娇憨。
“正好今日我赶上了，也有许久未再吃过豌豆糕，便尝尝吧。”
楚鄞州说罢，转身朝屋内走去。
素玉低着头，待楚鄞州走过后，抬头激动地看向姜晗茵。
“小姐，看来今日这招成功了！”素玉压低声音，却也掩不住话里的兴奋。
树下祈祷也好，豌豆糕也罢，自从姜晗茵想好了要借楚鄞州的力，便一直筹划着，好在目前看来一切成功。
“他只是愿意留下来，待我是否如从前还不好说，不过总归是个好的开头。”姜晗茵低声道。
素玉比她要乐观，“我觉得大人心底肯定还是有小姐的，否则怕是早就忘了从前。”
姜晗茵眼眸微暗，当真如此吗？
那日过后，楚鄞州又接连好几日都来了霞秋院。
大把的好东西也流水一样往霞秋院送，自此府上的下人就明白霞秋院又复宠了。
府中下人就是墙头草，惯会见风使舵，即便见不着姜晗茵的面，也会管弯抹角通过素玉向姜晗茵示好。
“小姐，府里负责打理花园的管事说新种了一批花儿，让您饭后有空去瞧瞧。”
素玉说起这事儿都想笑，前几日她还处处被府里的下人嫌弃，走哪儿都遭白眼，这两日下人们远远见到她便一口一个素玉姑娘叫得亲热。
姜晗茵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原本没打算去的，不过想着她自从上次撞见柳月儿和杜威被吓了一跳后，的确已经好久没有出过霞秋院了。
“素玉，这府里有一只黑猫，你可曾见过？”
姜晗茵想到上次帮了自己大忙的黑猫，不由得问道。
素玉神色疑惑，“咱们府里还有猫么？奴婢倒是没听人说过，也未曾得见。”
姜晗茵微微一怔，暗自猜测，莫非那猫并非首辅府里的？
“小姐可是想要找只猫儿来玩耍？”素玉问。
姜晗茵摇摇头，“只是之前偶然在府中见过，一时好奇。”
素玉若有所思，“那要不奴婢去帮您打听打听？兴许是哪个下人养了。”
近来霞秋院没什么事，素玉说了便打算去找猫，却又被姜晗茵叫住。
“不必了。”姜晗茵说。
之前那黑猫替她挡了柳月儿和杜威，若是素玉找人打听，万一这话传到那二人耳中，恐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只是随口一问罢了，况且如今我有孕在身，猫性子活泼，我养也不方便。”
姜晗茵没有说明真相，随意找了个借口。
好在素玉并没有怀疑，赞同地点头，“是呢，小姐如今大着肚子，猫儿跑来跑去的，的确也不适合。”
“你方才不是说花园管事让我去瞧瞧么，那便去花园走一走吧。”
素玉笑着上前搀扶姜晗茵，把黑猫的事很快抛之脑后。
府里的花园果真如那管事所说，新种了不少从前姜晗茵没有见过的花儿，五颜六色争奇斗艳，自成一派风景。
上次姜晗茵经过的时候，还没这么热闹，这次倒是变了许多。
“小姐可有喜欢的？奴婢去跟管事的打个招呼，回头让他移栽一些到咱们霞秋院去。”素玉问。
碧绿刚走到花园入口，就听到素玉这番话，脸色顿时有些难看。
她闪身躲到柱子后面，眼睛暗暗盯着花园里闲逛的主仆二人看了一阵，随后转身快步离开。
姜晗茵看着那怒放的花朵，摇了摇头。
“它在这里长得好好的，为何要移栽？霞秋院什么都不缺，就让它们长在这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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