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也难免会让人同情
这一日，姜晗茵正在清扫祠堂牌位。
在她来之前，这里的牌位长久没有人清理，的确是布满了灰尘。
但自从她被楚鄞州罚到在祠堂侍奉祖先牌位后，祠堂里面一百多张牌位早就被她干干净净。
只不过即便早洗干净了，她还是要每日拿着拂尘清理打扫，免得一闲下来又要被楚鄞州冷言冷语讽刺。
尽管算算日子，楚鄞州已经好几日没有来祠堂了。
姜晗茵不知怎的想到这里，脸色微微一变，又低下头继续清扫牌位。
她想他做什么？指不定这些日子柳月儿早已经和他情意相通，二人世界甜蜜美满，自然没有机会来找她的麻烦。
清扫到一块靠前的牌位时，姜晗茵动作顿了顿，盯着那牌位看了许久。
那是楚鄞州父母的牌位，但颜色的陈旧说明至少已经存在十年有余了。
姜晗茵忽的想起那日争吵时，楚鄞州口口声声他们姜家对不起安定侯府，难道安定侯府出事真和他们家有关？
但姜晗茵只是这么一想又很快否定了，她了解自己的父亲，如若真做了对不起安定侯府的事，绝不会坦坦荡荡庇佑楚鄞州那么多年。
姜晗茵此时很是后悔当年怎么就没有多了解一点父亲，若是她对父亲的事情知道得多一些，说不定很多疑惑自己就能明白。
将最后一块牌位擦干净，姜晗茵净了手，站在窗前看着外头的玉兰树。
昨日素玉偷偷进来通知她，说是约定好了今日顾子卿入府。
从前在柳月儿手上吃了许多亏，虽叫人愤怒，却也的确是让她们这对不精于算计的主仆长进了不少。
楚鄞州虽然一并暂时搬到了老宅里，但他每日还得回城内上朝处理事务，即便他得到什么消息赶回来，路上的时间也足够她们应对了。
至于柳月儿，现下正忙着找大夫看她那张脸，也没有工夫盯着她们。
姜晗茵想着这些事，不知不觉走神，直到一声布谷鸟叫响起，姜晗茵一下醒过来。
祠堂门口，素玉提着篮子笑吟吟地朝两个侍卫走过去。
“张大哥，王大哥，这些日子真是麻烦你们了，如果不是你们通融，我真不知我家小姐该如何渡过。”
素玉红了眼睛，虽然她有刻意的成分，但心里也是真心感谢这二人。
她知晓，若非这二人同其他侍卫也打了招呼，即便这二人愿意睁只眼闭只眼，其他人也未必会配合。
“这是我自己做的一些糕点，仿照从前丞相府里的厨娘做的，据说最开始的方子来自宫里边，两位大哥若不嫌弃的话，可以尝尝。”
素玉将竹篮掀开，露出里面造型精美颜色金黄的糕点。
她笑着说：“听闻此物名叫黄金糕，吃了保佑发财步步高升。”
两个侍卫原本没怎么放心上，听了这话倒是真来了点兴趣，毕竟谁会不喜欢发财呢？
“素玉姑娘不必这么客气，你家小姐......”侍卫摇摇头，到底是主子的命令，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大恩不言谢，二位大哥能赏脸尝尝这糕点就行，也是小妹一番心意。”
一句小妹一下就拉近了距离，两个侍卫放松下来，走到一处尝起了糕点。
“咦？这黄金糕吃起来怎么还有股酒味儿？”一名侍卫敏锐的品尝出来。
素玉眼眸微闪，笑呵呵地解释：“是呢，用了点醪糟在里头，所以尝着是会有酒味。”
侍卫点点头，也不觉得这点醪糟就能醉倒自己，反而觉得别有风味，大口大口吃起来。
他们吃得尽兴，彼此都没有注意到他们脸上何时飘起了红晕，眼皮也一颤一颤的，看着像是要睡过去一般。
“张大哥？王大哥？”素玉抬手在他们面前挥了挥。
二人笑眯眯的，眼睛也还是睁着，只是却没有什么反应。
素玉松了口气，赶紧叫在一边藏了一阵的顾子卿进屋。
顾子卿看了那两个侍卫一眼，对于自己的药物功效，他心底最清楚，因而没有过多停留，三两步跨入了祠堂里。
“晗茵？”
顾子卿怔怔地看着站在窗前的人，看到对方明显尖了不少的下巴，眼中泛起心疼之色。
“你怎么瘦了这么多？是不是楚鄞州又对你不好？”顾子卿愤愤地问。
姜晗茵笑笑，“可能我怀着孕，从京城一下来到郊外，有些不适应，没什么胃口自然就瘦下来了。”
“当真？”顾子卿怀疑地看着她。
姜晗茵俏皮地朝他眨了眨眼睛，“当然，我还能骗你吗？”
顾子卿半信半疑，打量了一眼屋里的环境，一下认出这是祠堂，脸色顿时又难看了几分。
“你怎的在祠堂？你还说楚鄞州没有为难你？”
“顾大哥。”姜晗茵像是有些无奈的样子，“我在祠堂自然是因为这里平日不会有人来，我与你在此处相见比较安全。”
“那门口的两个侍卫呢？”
姜晗茵信手拈来，“当然是楚鄞州派来保护我的，我不让他们进来，他们就只能在外面。”
顾子卿还是觉得有哪儿不对，可方才隔着距离，他并未听清楚素玉到底和那两个侍卫说了什么。
但那两个侍卫吃了素玉的东西，关系瞧着不算差，如果楚鄞州针对姜晗茵不好的话，侍卫又怎会和姜晗茵身边的侍女走得近。
如此一想，顾子卿总算说服了自己。
他只是全然没有想过另一种可能——当一个人过于凄惨时，也难免会让人同情。
“晗茵你此次找我是有何事？”顾子卿问，又想起自己之前刻意躲避姜晗茵，脸上有些不好意思。
“那日我、我怕楚鄞州再误会你，所以不得不假装没看到你，晗茵你可曾怪我？”顾子卿紧张地问。
姜晗茵摇摇头，“我早知道定然是顾大哥心中有考虑才会如此，我又怎会怪顾大哥呢？”
顾子卿听她没有生气，心里放松了许多。
“那你这次找我也是让我替你把脉吗？”顾子卿说着，就打算给姜晗茵诊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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