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上告御状
薛成拿她没法子,合着灌他酒,做的劳什子生意,就是为了这桩子事儿!
“薛成,你真以为你处处护着太子,荣西伯爵府就能青云直上了?难道你就一点也不怕他日后卸磨杀驴?”沈知意其实隐约里查到了些东西,可捉回来的刺客一死,没了人证,事情变得她棘手了。
薛成低着头没作声,沈知意收了腿,“太子为什么要对国公府下手?他应当知道,国公府并无扶持三皇子之心。”
薛成咳了两声,拿了酒又喝了两杯,“我当时是得了消息,但事儿我是真没掺和!我若有心要害你兄长,大可插一手,永绝后患,我何必还要去帮你找劳什子霍神医。”
“行了,时辰不早了,我府里今日还有要事。改日书社筹备好了,再议。”沈知意与他打小的交情,即便后来他在白鹿书院呆了三年,如今瞧着,还是没怎么变,依旧同那财主家的傻儿子有些像。
薛成松了口气,忙跟了过去,“我如今可靠着你赚银钱了,你可得给我争点子气啊,千万别弄出些什么岔子来。”
“放心,姑奶奶带你走一条康庄大道。走了。”沈知意扫了眼外头,从不起眼的侧梯下了楼,一路出了醉香楼,薛成倚在窗边,瞧着沈知意在黎明将至的街道上驰骋,那飘起的金红色发带在曙光中格外惹眼。
“二小姐……倒与天都的寻常女子不相同。”在外头守着的几个寒门书生见人走了,才敢进屋。
“是啊,这般风骨傲气,只怕天都找不出第二个来,唉,咱们下一个画册,要不就依着那二小姐的身段模样来画,保管能赚大钱。”灰衣公子脑袋灵光一亮,真聪明呢。
薛成上去就踹了他一脚,他砰的一声摔在地上,一脸茫然,“大公子,这是干什么!”
“管好你的嘴,下次再不干不净的,我定撕烂他!”薛成扯起这人的衣襟,神情凶狠,将屋里的几个人吓得不轻。
“不敢不敢,小生就是开个玩笑,再说了,咱们画的画本子,其实有好些还是参照了醉香楼的姑娘。”青衣书生吓了一跳,连连摆手,薛成平日里看像个菩萨,人畜无害的,狠起来圆目怒瞪 ,十分吓人。
薛成起身抹了一把脸,手叉着腰在这几个中扫了一圈,“你们这些人里,有家中父母病重要使银子的,也有要给妹妹攒嫁妆的,还有的,要供自家兄长念书,有要养家糊口的,若想继续跟着我写,笔杆子就放干净些。”
这些人走投无路的时候,多亏了薛成给的机会,虽说君子不为五斗米折腰,可家里连一斗米都没有,一家子要恶死的时候,谁还有空管别人给的是几斗米?就是一小碗,他们也愿意跪着接过去!
“是是是,咱们原都是承了大公子的恩,这半年来,咱们得了不少银子,一切都听大公子的。咱们这些画册,如今还要继续画吗?”他们哪里敢画沈知意,这要让人查出来了,祖上都得抄出来鞭尸!
薛成叉着腰在几人跟前走了两步,沉声道:“往后咱们不画这些了,转刑写话本子,我记得,余春傲写的话本子就不错,嘶,你上回写的那个……”他想了半天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一旁拿着帐本子算帐的小声提醒道:“大公子,他写的是二小姐黑山智斗土匪的故事,这城中的百姓可爱点了。”
“对对对,沈知意智斗黑山土匪,是这么出戏,回头话本子也照着家国大义与英雄儿女的事儿来写,那些……那些见不得什么光的,藏着点。别误人子弟。”薛成讲这话的时候自个都不自信了!他当初可是本着为了赚钱子无恶不作的态度来干事儿的,如今沈知意一来,将他掰回去了!
几人面面相觑,脸色微赫,“大公子英明,其实说实话,小生们画的这些……这几个月早就画吐了,如今瞧着家中的小娘子,真是半点货都交不出来,实在没兴趣。”
“别说兴趣了,提都提不 起来,我那娘子还以为背着她在外头说不清楚!还好每日将银子带回去。”谁家夫君一出门就带几两银子回去的,好的时候还有十几两呢!
几人笑作一团,薛成抹了一把脸,“这些画本子,都珍藏起来,赶紧写新的,这回你们自个分工,画的画,写的写,三日后我要见到真章。”他将一包银子扔在桌案上,吩咐管帐的将银子分了,这才带着半分醉意出了醉香楼。
醉香楼外的巷子里忽的有不少人往外头跑,薛成被撞的一个踉跄一屁股摔在地上,他身旁的护卫将人扶起来,拉住一个人:“怎么回事?”天才微亮,鸡刚叫了三声,这些人就都醒了?
“老太太……沈家老太太要去敲登闻鼓,说是要给那位大公子喊冤。唉呀,我可得赶紧去瞧瞧,两位,告辞。”这拉的百姓急匆匆的跑了,薛成还当自己听岔了,“你说谁去敲登闻鼓了?”
书童扶着正欲上马车的人,望向不远处响起的鼓声,那鼓声咚咚咚,每一下都敲得很重,似雷一般砸在人心里。
“沈家那位老太太。唉,二小姐不是才刚回府,这还没多久,就同老太太去敲鼓去了?”书生将人扶上马车,没法子,自家主子胖了些,没走几步却总喊累,将来上朝的时候,宫道上的路那么远,也不知道他要怎么走哦。有时候书生觉得自己想多了,凭了他主子这性子,未必受官家待见。
“去看看。”薛成上了马车,挑开帘子瞧着外头,外头去的人可不少,还有些人边走边穿外衣的!
等薛成到的时候,那皇宫门口已经聚了不少人,他的马车进去了,被挤的水榭不通!
他一眼就看见不远处敲鼓的沈知意,咚咚咚的声音一下比一下沉稳有力,今日的沈知意换了套素雅的月牙白长裙,外头罩着的是件同色系的袄子,身上披了件素灰的披风,上头绣着的竹栩栩如生。
老太太带了沈母跪在正门口,沈母双手举着状纸,朗声唤着,“吾儿遭人暗害,还请官家主持公道,严惩幕后黑手,还吾儿一个公道……”这话反反复复的喊着,一群人跪在地上面面相觑,半响跟着一道喊。
沈渡舟一路从府上过来,正要过去,被郑大娘子的马车拦下了,“舟儿,上车,母亲有要紧事同你说。”
沈渡舟看了眼不远处敲鼓的人,她的后背处渗出了血,在白色衣袍的映衬下,愈发的鲜艳夺目。“母亲,沈家如今还有我在,哪有让一个女人去敲登闻鼓的道理!”
“你先上来!”郑氏沉了脸,吩咐马夫将人带进了马车里,沈渡舟身上还疼着,“母亲,你为何没跟着一道去跪?”
郑氏一把将沈渡舟拉住,朝外头的马夫叮嘱道:“赶紧回府,别在这儿惹人瞧笑话。”
沈渡舟一听要走顿时急了,“母亲!为何要回府!我们既是国公府的一份子,岂有坐视不理的道理,我要去……”
郑氏将人死死拽住,沉声道:“你大伯父是亲封的镇国将军,有兵有权,官家岂会为难他们!你伤着,别去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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