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赐婚太子
可到底沈澜清是宫中贵妃疼爱的,她咬着唇,怯生生的望向沈澜清,沈澜清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哭着道:“你说,你将你知道的都告诉官家,我行得正坐得端,我便不怕查。”
沈知意拂衣在这宫女跟前温声道:“你不必害怕,这儿有官家替你做主,你只管说。”
她勾着脑袋跪在地上,小声道:“是……是有人来传话,我家小姐才过来的,至于是不是二小姐,奴婢也不记得了,当时夜里,乐器的声音太大了,对方的人只说……只说太子殿下不适,说二小姐照看不过来什么的,小姐这才火急火燎的赶过来。”
沈澜清瞪了她一眼,说的不算帮她,但也还算凑和了,“姑母,我也不知道后来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
沈贵妃恨铁不成钢,“那个宫人到底说的是不是沈知意派她来的?”
皇后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淡道:“方才郑秉笔已经说过了,并未查出那传话之人,可见这话究竟是真是假还未可知,贵妃这么急着想给自己的侄女扣帽子,不知安的什么心?”
沈贵妃砰的一声将茶盏重重的放在桌上,“本宫安的什么心?本宫自然要给澜清一个交待!难不成就因着此事是本宫大哥的女儿,本宫便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成?”
这两人在殿中争执不下,皇帝揉着头,眼看就要暴发了,沈知意在屋子里走了一圈,拿出个香炉出来,“这炉中的香,乃是异香,醉了酒的人若是闻了……今日之事便在所难免。至于那所谓的宫人,查无所踪,想来,或许是殿下贴身的人,是以没有记档。不如将人都传来,让这丫鬟辨认一二。”
沈知意知道这两拔人不会这么闹起来,眼下这么闹,鱼死网破谁也没有好处,所以她在等,等这两方的人谁先低了这个头,或许连官家也在等。
“依沈爱卿所言。”皇帝挥了挥手,殿中的人便鱼贯而入,进来的都是太子贴身的人,太子的余光从其中一人身上扫过,那人砰的一声跪在地上,吓得瑟瑟发抖,“官家,是……是奴婢去请的澜清小姐。”
“是她?”沈知意望向跪在地上的丫鬟,丫鬟悄看了眼沈澜清,见她微微颌首,便应下了,“是,是她,她说殿下身子不适,二小姐一人只怕照看不来,便请了小姐一道去。”
沈贵妃闻言气道:“好你个不长眼的东西!这诺大的皇宫,太子身旁的人都绝了吗?要来唤本宫的侄女儿过来伺候!”
宫女缩作一团惶恐道:“奴婢一时疏忽,奴婢是见二小姐也在,想着姊妹两个或许能有个照应,也不至于传了闲话,谁知道竟出了这样的事。官家恕罪,官家恕罪……”
皇帝摩擦着手中的珠子,视线从屋内几人的身上扫过,他忽的站起身,往外走,。边走边道:“这宫女杖杀,赐婚太子与沈澜清,由钦天监择日完婚。都散了吧。”
沈知意见状也顾不得这殿中的人了,她快步跟在皇帝的身侧,陪着皇帝一路穿过了蜿蜒的宫道与长廊,皇帝站在长廊前,瞧着廊下的游鱼,拿了一把料扔了下去。
那些鱼顿时争相涌了过来,挤作一团,发出哗哗的水声,于灯盏下泛着嶙峋的波光。
沈知意不解其意,只是静静端着鱼食,皇帝却忽的开了口,“你为何不愿嫁与太子?”
她怔了怔,没料到皇帝这般直白的讲了出来,“臣……一心只想忠于官家与百姓,从未有二心,太子妃一位,臣实在无心,也无意为之,更何况,臣的夫婿,虽不及太子殿下,却甚得臣心。”
“行了,今日之事管好嘴,别让人传出去,以免污了太子与沈三小姐的清誉。”他将鱼食又扔了一把,似瞧什么有趣的物什一般的瞧着。
“是,臣明白。”她垂眸站在一侧,那一身红色的官袍衬在她的身上,她从边境回来一趟,又长高了不少,如今站在男人堆里也丝毫不逊色,比起一群文臣,多了些武将的气息,可比起武将来,又多了几分书卷气,很是养眼,只可惜是个女儿身,否则国公府的门槛只怕真要踩破了。
“你的婚事不急,回头朕差章太医去你府里给他瞧瞧,若有病便治,若真是个命短的,衬了你也是可惜,你养在府中做个物什玩玩便罢,朕再替你物色物色。”皇帝拍了拍手,接过郑秉笔递来的帕子。
沈知意惊呆了,这是一个皇帝能说出来的话?“官家,臣心中只有他,旁的……臣实在无心……”
“丫头,你是朕打小瞧着大的,朕怎能不替你着想!陪伯父一道走走吧。”他笑了笑,拍了拍沈知意的肩膀,走在那寂静的宫道上,这儿很是幽静,前后跟着的宫人都离得有些远,并不会听清他们的对话。
他与沈知意聊了些家常事,感概时光之快,白驹过隙,一晃而已,两人走着走着便有人从不远处过来迎他,沈知意瞧清了来人,目光顿时沉了沉,她防备的挡在皇帝的跟前,“盛七爷!果真是你!”
官家闻言笑道:“你们认得?”
盛七爷如今穿得很随性,黑色的里衬外头搭了件红色的窄袖长袍,一头墨发稍稍拢起以发束轻巧的束在身后,身姿挺拔而面容阴柔俊美,他手中提了盏八宝琉璃灯,映照得如仙似画。
“在边境有缘,与沈小友见过过面,沈二小姐武功了得,谋略过人,能收复边境,实至名归,只可惜官家没瞧染见她以一挡百时的身手。”他拿了件斗篷披在皇帝的身上。
皇帝闻言笑道:“有宋爱卿,乃是大安之福,行了,你退下吧。明日上朝,朕有要事商议。早些来。”
沈知意急了,跟着皇帝往前走了几步,“官家!此人当时曾是边境西部王的人,当初两军交战时,他便屡次使毒计谋害百姓,此人万不能留。”
盛七爷狭长的眸子轻眯了眯,“沈小友对盛某似有误会,官家,可否让我与她单独呆片刻,说上几句话?到底她如今是京卫营的指挥使了,咱们少不得要见面,若每回都被小友这般误会,只怕要生事端。”
皇帝无心掺和这些琐碎的事儿,他连自己儿子那些腌臜事也不想掺和,当即便同意了,郑秉笔轻扶着皇帝下了台阶,回头看了眼要打起来的沈知意,心中还是担心,“官家,太子殿下与沈三小姐一事……”
“哼,太子如今心眼也多了!你差人盯着他些,至于老三,太子行刺一事与他也脱不开干系!唉,也不知是不是报应,朕的几个孩子里,竟无一人有朕当年之才!”当年的官家得天独厚,是嫡出的长子,其实他成不成都会是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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