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为民除害
夜色茫茫，平平无奇的夜晚。
可过了今夜，河间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今夜便是暴风雨来临前，格外平静。
裴景晏和姚宝珠倚窗望天，月亮低低地挂在枯树上，周围寥寥无几的几颗星子，略显落寞。
“宝珠，你今日心情不好。”
“无事。”姚宝珠笑了笑，说：“可能是今日吓着了，没什么事，睡一觉就好。”
“别怕，朕一直在你身边。”
“嗯。”两人又待了会儿，直到渐渐起了夜风，才关窗就寝。
次日一早，拭剑便传话来，蔡分有已经进了河间，其余人等也都趁着夜色进了河间，不得不说还是有许多人对刘楷积怨已久。
蔡分有像守城说明了来意，那守城二话不说悄悄将蔡分有带的人都放进了城，还为他们找了落脚之处。
“主子，接下来怎么做？”
“先让蔡分有按兵不动，杨家那边如何？”
“杨家虽然不信，可赵平云出面后，他们愿意去总督府。”
“好，让蔡分有埋伏在总督府周围。”
“是。”
冬日，一个寻常的清晨，河间出了一件大事儿！
城中一户小商贩杨家的女儿前天夜里失踪，今日一早却带着全家老少，到总督府门口闹开了。
说是掳走杨姑娘的采花贼正是总督大人刘楷！
原本总督大人有任何风吹草动，众人都格外关注，更何况是这等事。
但也不知怎么得，这件事竟然像长了翅子一样，飞快地传遍了河间。
不知出于何种心里，家家户户都往总督府赶来，虽然总督府门前的路宽敞，可也盛不下一个城的人。
看热闹的人，里里外外围了五条街。
“天爷啊，这叫我们上哪儿说理去啊！总督大人祸害了我家姑娘，我家姑娘不是失踪啊，天爷啊，这叫我们怎会活啊！”杨母大声哭着，声嘶力竭感染许多人。
河间这几年总有妙龄女子失踪，早就知道有采花贼，可奈何官府一直抓不到。
可如今一想，这采花贼若是总督大人，又怎么会抓到？
有不少人信了杨母。
管家紧紧关着大门，才一盏茶的功夫，总督府外人满为患，哪能来得这么快，就连他这个小管家都知道，今日的事恐怕不简单，应当是有预谋的！
刘楷一脸不悦地走来，杜雨春心不在焉地走在刘楷身后，或许是女人的直觉，杜雨春似乎感觉今日便是最后一天了。
不知为何，她忽然有种释然的放松感，许是压抑了太多年，她甚至有些隐隐期待。
不管她是否能活下来，但她能够彻底摆脱刘楷，能够不再违心地活着。
只怕，外头这些百姓们，奈何不了刘楷……
“老爷，外头围满了人，杨家夫妇在外头胡言乱语，说老爷拐走了他家姑娘……”
刘楷不以为意：“叫她在外头大喊大叫成何体统，找几个人，打发了就是。”
这点小事都要惊动他，一大早让人不得清净，刘楷的不悦达到了顶峰。
“老爷，我方才听门外的人说，围观的人已经围了五条街了，不光是百姓，整个河间的人都来了，恐怕是有人想害老爷……”
“什么！”刘楷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怒斥道：“这群人是反了天了！巡抚呢？抚尹呢？赵平云是干什么吃的！这么大的事事先没有一点儿察觉吗？”
刘楷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谁要害他！
“老爷，要不开门出去，解释一番吧。”杜雨春说道。
“无知蠢妇，闭嘴！”刘楷怒斥一声，随后招了招手，两名男子来到刘楷身旁。
杜雨春知道，那二人是刘楷身边武功最高的人，看来刘楷也知道害怕。
“开门。”刘楷沉声下令。
见总督府开了门，杨家夫妇停了声音，众人也都看向高高在上的总督大人。
赵平云这时带人赶紧冲上前，说道：“总督大人，属下来迟，叫总督大人受惊了！”
“赵平云，你最好解释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刘楷压低了声音。
“总督大人，我也不知啊，属下赶来时已经围了好多人，属下这才刚刚挤进来，就是属下带来的人都被挤散了，就剩了这几人。”
就在这时，杨母尖锐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
“刘楷！我女儿现在身在何处！”
刘楷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此时面不改色。
“诸位，身为河间总督，频频有人失踪是我的工作失职，这件事一定会加快追查，会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交代什么！”杨母情绪激动，声音都裂了，喊道：“那个采花贼就是你！为什么官府一直抓不到，因为就是你！”
“我知道你着急，可话不能乱说，你且放心，官府会找到你女儿的。”
“天爷啊，还有没有王法，有没有天理啊！”
杨母的怒喊声激起了不少人的愤怒。
“总督大人，这些年失踪的女子，到底和总督大人有没有关系！”
“我们河间究竟是做了什么孽，自从你刘楷当了总督，读书人没了出路，老实人没了出路，逼得我们一个个巴结奉承你，作孽啊！”
刘楷大惊，说这话的人竟然是他的同僚！
“各位有所不知，如今河间的官位，都是刘楷在买卖。”那位同僚说出实话之后，赵平云也豁出去了，高声大喊。
“赵平云，你背叛我！”刘楷咬牙切齿，说着话往后退了一步。
刘楷知道，他的亲信都在人群里，可为什么现在他们一个个的都不说话！
赵平云是河间巡抚，如今连他都这么说，平时敢怒不敢言的人纷纷开始呐喊。
瞬间激起民愤。
“苍天啊，有没有人能救救我的女儿！”
“皇帝老儿啊！你远在京都，可知我们河间正在受苦受难啊！”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人群中好多人哭了起来。
他们之中，或许有多年未能成功参加童生试的书生，也或许有本该为官却被人顶替下来的冤大头，也或许有失踪人口的家人……
现在，有许多为官者，以赵平云为首站出来指责怒斥刘楷。
如今尚且不需要证据，所有人都确信刘楷的恶行。
忽有一人冲上前来，姚宝珠定睛一看，竟是那日要寻短见的那个书生。
“苍天有人，还请速速来一道惊雷劈死刘楷，为民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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