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一年，也很漫长
第67章 一年，也很漫长
第67章一年，也很漫长
“所以呢……”我惊慌地看着文文。
“你要不要出去看看他？”文文问我。
我看了一眼手表，离上晚自习还有二十分钟，就往外面冲。文文跟在后面，说要陪我一起去。
经过那件事之后，大门口的保安果然加强了警惕，抓着我和文文询问我们俩的意图。
文文急中生智，说自己肚子疼，让我陪她去打针。
门卫大叔瞥了我们俩足有一分钟，点头让我们出去，后果自负。我诧异文文是怎么走出校门，在酒吧门口看见乔安的。她说，她趁保安大叔不注意，和李奥偷偷跑出去的。
文文拉着我一路小跑，去她说的那个酒吧门口。远远地我就看见，乔安修长的身影斜倚在一颗树干上，对着下水道狂吐不止。
他瘦长的影子在夕阳中被拉的更长了，看着不免叫人心疼。
我和文文走到跟前，他正好吐完了。一只手扶着树干，一只手在兜里摸着什么。
我上前一步，从兜里拿出纸巾，掏出一张递到他手边。他没有抬头，接过我手里的纸，擦了擦自己的嘴。
我准备去路边的小卖部买瓶水，抬头看见肖诚手里握着一瓶矿泉水走过来。
“林芮，你怎么来了？”肖诚看见我，面露诧异的表情。我没有回答他，只看了看乔安，他抬起头，看着我。在我的目光迎上他的双眸后，他又颓然低下头，不再看我。
“喝口水。”肖诚走到他面前，一手握住乔安的胳膊，一只手递给他水瓶。
乔安看也没看就接过肖诚手里的水，拧开瓶盖，猛灌了一口，漱了漱口，然后端起瓶子，咕咚咕咚喝掉一大半。
他盖上瓶盖，转身抬起头看着我，又看了看我身边的文文，继而又把视线转移到我的身上。
“你怎么来了？”他的声音黯哑，带着一丝颓败。
“你在这干嘛？”我看着他的脸，一片潮红，身体站不稳，肖诚扶着他。
“喝酒，回去吧！”他说着就要离开，拉着肖诚往前走了两步。
“乔安！”我突然大喊了一声。他停下了脚步，我上前一步，说：“我想跟你谈谈。”
他停留了一下，转过身：“走吧。”
说完他朝着那个叫做“木木酒吧”的地方走进去，肖诚回头看了我一眼，示意我跟上去。
文文跟着我一起进去，跟着他们俩，来到这件酒馆的角落里。
乔安指了指对面的沙发，让我和文文坐下。我们俩站着没动。
“想谈什么，说吧。”乔安说着从桌子上拿起一根香烟，点燃，然后狠吸一口，动作一气呵成，很熟悉。
我看了文文一眼，“你先回去上自习吧，没事的。”
“你可以吗？”文文问我。
“可以。”我对着他点点头。肖诚起来，送文文出去，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你为什么在这喝酒？”我看着烂醉如泥的他，心里面五味杂陈。
“想喝了。”
“你欠我一个为什么。”我看着他，平静的说。
“你先坐下。”乔安挣扎着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我身边，把我按到沙发上，坐下来。
我低着头，不说话。
“你很失望，是吗？”他的声音安静绵软，像一只受了伤的小兔子。
我没有作答。
“我知道，你一定很难过，对我这个烂人，失望透顶了……”他手里夹着那根烟，也不再抽，任由它在自己的指缝燃烧。“你还会是我的姑娘吗？”他看着我，眼神清澈无辜。
“不是。”我红了眼眶。
“你变成别人的了？是不是？”
我依旧没有说话。
“才一年时间，你就变成别人的了……”
“一年，你有没有等待过一个人，哪怕是一个月也好？”我问他。
“是，一年真的好漫长，好漫长……”
“好了，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不辞而别，我还要回去上自习呢。”我看着他湿润的眼眶，减缓了自己的语速。
“今天不去，好不好？我想看着你……”他像个孩子一样，对我投来渴求的目光。
“不可以。”我平静的说。
“不要走，陪我一会，就一会……”他突然站起来，坐到我这边来，温热的气息，混杂着酒精的气味，瞬间笼罩着我。
“你喝多了。”我往另一边挪了挪。
“我……没有。”他伸出手，想要拉我的手，我吓得缩了回去。
他抱歉的收回自己的手，看了看我。“对不起……”
“你喝多了，好好休息吧。”我站了起来，看着他。
“不要走行吗，我去坐那边。”他站起来，又摇摇晃晃的坐到那边去。
“你坐下，我跟你说。”他看着我，眼神里面满是真诚。
“嗯。”我看他一眼，又在原地坐下来。归根结底，我不忍心抛下烂醉如泥的他。
“我……我当时，走的太着急了，我就没给你打电话。后来，我怕回不来了，就不敢跟你联系了……我，对不起……”他眼眶红红的额，眼泪就要流下来的样子。
“说完了吗？这就是你的理由？”我看着他，声音比自己想象中的平静。
“我知道，这都是我的错，我现在不走了，你能原谅我吗？”他看着我，说的很慢，似乎每说一句话，要花费他很大的力气一样。
“乔安，你拿我当什么了？一年，整整一年了。你杳无音讯，一个电话也没有，短信也不回，甚至连我的QQ消息也不看，空间也不更新。你知道等一个人的绝望吗？我差点以为你死了！”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歇斯底里的对着他哭喊，眼泪顺着脸颊不断的滑落，顾不上去管它们。
乔安起身，从桌子上抽起几张纸，隔着桌子，替我擦掉脸上的眼泪。刚擦完，又不争气的掉下来，他就用自己的手在我的脸上抹擦。他的手很热，就像发烧了一样，在我脸上抚过。我扭头，躲开他的手，他看了我一眼，又做回座位上：“别哭了。”
半晌，他都安安静静的坐在原地，看着我，一句话也不说。
我自己擦掉眼泪，准备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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