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 生辰，向嬷嬷的真实身份
府医成亲的当天夜里，新娘上吊自尽了！
说是季府收了府医礼的小厮前去帮忙，看见新娘吊在房梁上，眼睛睁得大大的，整个眼球都突出来，把小厮吓个不轻，连滚带爬爬出府医的宅子。
府医气得脸都绿了，把尸体往院子里的空地里一埋，又住回了季府。
“忘忧，”季云裳心脏跳个不停，这件事绝对有问题，先不说府医与苏姨娘有交集，就连新娘这个死者估计都有大秘密，“帮我把尸首偷偷带去知正庄。”
季云裳本还想理清一下自己心里的线索，却被苏姨娘叨扰。
“云裳姑娘，”苏姨娘表面笑得人畜无害，眼底却闪着精光，充满了算计的意味。“姨娘想与你商量件事。”
经过两个月的调整，苏姨娘从失子之痛走出，举止神态也恢复了往日的光彩。
尤其是去了一趟浣衣处，从这群杂役丫鬟嘴里听到了许多花酒女子勾引男人的伎俩，这让季安章几乎欲罢不能，每夜都宿在落樱院。
果然是休息好了就出来作妖，季云裳强压着心中的厌恶，淡然开口：“何事？”
“姨娘马上就要过生辰了！今年姨娘自知罪恶深重，是不好大办的，只想趁着雪见还在身边，阖家团圆，聚在一起热闹热闹。”苏姨娘笑着说道，眼角挤出点点鱼尾纹，反而给她增添了许多韵味，“只是您也知道，姨娘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辞哥儿了！虽然知道夫人与姑娘都是心善的大好人，辞哥儿定不会受委屈，但姨娘是生娘，又陪伴了辞哥儿十余年，总归还是多担心些……”
苏姨娘说道关键时刻便不说了，让季云裳猜她心中所想，再提出不易被季云裳拒绝。
“所以你想要画师给羡辞哥哥画个画像，作为贺礼送到落樱院？”季云裳自然不会如了她的愿，嘴皮子上也不愿意让着她，绝对让苏姨娘感觉恶心才行！
果然，苏姨娘表情有些控制不住，脸扭曲好一会，好几次尝试控制住表情却没有成功，外人看了还以为苏姨娘脸部肌肉出了些问题呢！
这季云裳就是贱人生的贱人，送画像是什么意思！
这小妮子怕不是想说送的遗像吧！
可惜这表面上是姨娘生的儿子其实是自己的亲哥哥呢！这么咒骂自己的哥哥，季云裳也是第一人了！
一想到现在秦方好和季云裳还被自己玩弄于掌心，苏姨娘心中才觉得好些了。
“哎呀姑娘惯会说笑的，生娘生辰，做儿子的自然要亲自到场，要不然姨娘就要被耻笑养儿不孝了！”苏姨娘调整回自己的表情，手帕捏在手里捂住嘴，眼里挤出点点泪花，看起来委屈极了。
“噢？这样吗？这倒是云裳思虑不周了！”季云裳假意反省，实则试探苏姨娘，“听闻苏姨娘管家时与府医关系甚好，不知前几日府医成亲新娘上吊自尽的事情，苏姨娘可有知晓？”
正如季云裳所料，苏姨娘表情有一瞬间的呆滞，随即又变得正常起来。
“姑娘别听这种不靠谱的小道消息！”苏姨娘赶紧转移话题，“只是辞哥儿年幼多病，常常需要府医来给他瞧瞧，这才比较熟络罢了，其余时间里并无交集！”
苏姨娘越是这样找补，季云裳便越觉得其中有问题。
怕是除了秦方好的药膳外，还有别的隐情可以挖掘。
比如死去的新娘的身份……
“噢这样！”季云裳假装理解的模样，点头道，“既然如此云裳会去羡辞哥哥说这件事，羡辞哥哥的意愿才是最重要的，对吧？”
苏姨娘脸上有一瞬失望，上一次她独自去找季羡辞结果不欢而散，加上被夺管家权的那日，季羡辞也是站在自己的对立面，这般让季云裳替自己去说怕也是不会过来的。
真是可惜了自己谋划那么久！
连沈师琴都已经到自己身边了，万事俱备只欠一个季羡辞！
苏姨娘事情已经说完，也懒得在季云裳面前装了，假惺惺告辞离去。
季云裳盯着苏姨娘的背影，思索良久。
……
今日晚膳过后，向嬷嬷就要离开季府回左府交差了。
有了几日的相处，苏雪见安分了不少，在季府不在摆她那三皇子侧妃的架子，这让季安章很是宽心。
招呼着季云裳去送一送向嬷嬷。
向嬷嬷站在马车前，却迟迟未坐上马车离去。
季云裳走上前，开口问道：“嬷嬷，您可是还有什么别的事？”
向嬷嬷柔声说道：“苏姑娘日后是少不了与左府打交道的，但是季姑娘您不一样，您是女眷，嫁个好婆家，还能过着安分的生活。嬷嬷这段时间，也看出来您真是个聪明的孩子，很多事情都懂，嬷嬷心疼您这样。”
向嬷嬷拉过季云裳的手，放在自己手里轻轻拍了拍，道：“好姑娘，放过自己吧，不要淌这趟浑水，安生享福，左府和三皇子府不是您想的那般简单。”
季云裳有些动容，向嬷嬷身处左府，却能为自己考虑。
但是她心中总有些不安，向嬷嬷为何要劝自己不要继续呢？到底是为了这个只认识了几日的小姑娘好，还是协助左府隐瞒奚和光做的那些龌龊事呢！
季云裳想到这里，不动神色抽开手，笑道：“向嬷嬷说的是，只不过云裳确实愚笨，没太听懂嬷嬷话里的意思。”
向嬷嬷心中一惊，莫非自己的猜测都是错的？
自己以为的藏拙都是自己添油加醋的幻想不成？
向嬷嬷试探道：“季姑娘这么聪慧，当真对朝政一无所知吗？”
她可是听说季安章被左府和三皇子府联手起来对付了一顿，乖乖在家当缩头乌龟，大理寺一事都是眼前这个小姑娘抛头露面去看的。
听左文远介绍说，季云裳在审讯堂上表现得极为冷静，完全不像一个未及笄的闺阁少女。
可眼前季云裳的表现又不像是装的，莫非其中另有隐情？
向嬷嬷不敢多问暴露自己，上了马车。
季云裳笑着挥手：“嬷嬷再见。”
转身瞬间，季云裳的脸黑了下来，这向嬷嬷应该不只是一个嬷嬷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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