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男朋友？女朋友？
顾唯朝着他眨眨眼睛：“因为我们两是同一条战线上的人啊，如果他们夸你，我也可以衍生为同时在夸我。”
梁云川发自肺腑地笑了起来，又想起来一件事情：“差点忘了跟你说，我昨晚收到邀请函，陶行丰教授很快就要六十岁寿辰，后天在上海会有一个聚会，他邀请了我和你一起去。”
顾唯轻轻地啊了一声：“陶教授也邀请了我吗，真是受宠若惊。”
“通过上一次的谈话，他对你印象很深刻，我们通话的时候，他好几次都跟我提到你，看得出来他很欣赏你。”
“真的吗？被偶像点名提到，我荣幸至极啊。”
事实上陶行丰的确很喜欢顾唯，他跟梁云川父子的关系非常好，视梁云川如内侄，作为一个容易操心的老人家，他对梁云川的感情非常关心。
所以生日晚宴当天，陶行丰对顾唯的态度十分热情。
顾唯的衣服依旧是郝群提前准备好的，一条黑色V领长裙，跟西装笔挺的梁云川走在一起，有一种赏心悦目的般配。
梁云川这样的男人，走到哪里都是焦点，本来一进门就已经惹得周遭的人纷纷行注目礼，再加上陶行丰一看到他们就迎了上去，笑着寒暄：“小顾你来啦，最近怎么样，工作一切顺利吗？”
“工作很顺利，陶教授，祝您生日快乐，福如东海。”
陶行丰小声地问了一句：“现在知道梁灿是谁了吗？”
顾唯飞快地看了一眼身边的梁云川，点了点头。
“那你觉得他怎么样？”
“我觉得他非常好。”顾唯跟着压低了声音，惹得陶行丰哈哈大笑。
梁云川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们，也没有多问，倒是其他人都在低声询问：“小梁总身边的女人是谁，怎么跟陶教授这么熟，莫非是未婚妻。”
也有消息灵通的说到：“听说只是普通同事，在小梁总手下工作的设计师。”
这样的说辞很快被反驳：“今天是什么样的场合，又不是公司年会，这样私人性质的聚会带出来的女伴只是普通同事，说出去谁信呐。”
顾唯本来一直陪在梁云川的身边，正好有业内的一位投资人想跟梁云川聊聊天，顾唯就说自己先去吃点东西。
她取了点心和果汁在小圆桌入座，才刚吃了两口就有人在边上问她：“小姑娘，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说话的人跟陶行丰的年纪看着差不多大，指着顾唯对面的位置问，她觉得他的眉目有些眼熟，可是不记得自己在哪里见过，只是礼貌地笑了笑：“当然可以，您请坐。”
看得出对面是个健谈的人，一落座就跟她聊天：“你跟陶教授是什么关系啊？”
“哦，我老板是陶教授一个很熟悉的晚辈，我之前也因为他的关系有幸见过陶教授，沾了老板的光就一起来了。”
“是嘛，那你跟你老板的关系肯定好。”
她扬了扬嘴角：“因为我老板比较随和，容易相处。”
对面的人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毛，像在憋着笑。顾唯低头吃了一口樱桃蛋糕，他一脸感兴趣地问道：“你这个蛋糕看着真不错，是在哪里拿的，我也很想吃一块。”
“就是那边拐角的地方。”她用手指了指，见他还是有些迷惑，就主动起身说：“我帮您去取一块吧，还有蔓越莓和蓝莓口味的，您要哪个？”
“那麻烦你了，跟你这个一样就行。”
顾唯很快就回来了，对面的人道了声谢，又问她：“我之前好像看到你跟梁云川走在一起，他就是你那个随和的、容易相处的老板吗？”
“对啊。”顾唯问他：“您也认识我们梁总吗？”
“认识，很熟，不过那小子可从没被人夸过随和，像你这样的说法，我还是第一次听到。”
她抿着嘴偷笑，忍不住把视线投到远处，看到了正背对着自己讲话的梁云川。
“他其实人很好的，不熟的时候话不多，会以为他有些严肃，可是在一起共事时间久了，就会发现他是个很热心的人。他在工作和生活中都给我了很多帮助，所以我也很感激。”
“不错，你们这样儿挺好的，以后还是得互相帮助。阿灿从小就呢独立惯了，虽然我很相信他的能力，可工作中难免会有压力，尤其面对那么大的项目，随时可能会有棘手的、不容易解决的问题，你在他边上，能多开导他我也放心些。”
顾唯这下明了了起来，眼前这位一定是梁云川的某个长辈。刚想问他们的关系，梁云川已经大步走了过来，在他们身边坐了下来。
顾唯听到他清清楚楚地喊了一声：“爸。”
……
梁建舟看着他：“刚才去哪里了，怎么把人家小姑娘一个人落在这里这么久，真不是绅士行为。”
“是我的错。不过您是怎么找到顾唯的，我才听人说您今天也来了，还想着把她介绍给您认识，您倒是自己认出来了。”
顾唯已经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了，怪不得方才觉得眼熟，她以前在报纸上见过梁建舟的照片，却一时没有认出来。
梁建舟咳了一声，怕顾唯介意就跟她解释：“不好意思啊小顾，叔叔刚才就是想跟你聊会儿天，提前没告诉你我的身份，别生气啊。”
“不会不会。”顾唯摆摆手：“我跟您聊得很愉快。”
梁云川好笑地看着她：“你们聊什么了？”
“人家跟我使劲儿地夸你，说你随和还乐于助人。”
顾唯有些不好意思，梁云川伸出手，替她把侧脸的碎发拨到耳后：“你怎么到处跟别人夸我，本来我这个人好只是个秘密，以后要人尽皆知了，都怪你。”
之前梁云川也对她做过这样的动作，那会儿她就已经心跳加速了，现在还是当着他爸的面，顾唯一下子坐直了，动都不动。
梁建舟心里暗自高兴，陶行丰早前也告诉过他，阿灿身边有个孩子不错，他听说了一直想见见，正好趁着陶行丰的生日，没声张地就来了。
见着了真人他更开心，顾唯文文静静的，挺谦虚，还热心肠，主动帮他一个陌生人去取餐，是个好孩子。
再说知子莫若父，梁云川平时什么样儿他清楚的很，就拿齐安居来说，纠缠了那么久，也没看得到回应。
现在他对顾唯这副模样，八九不离十以后要带回家。
梁云川问梁建舟：“您明天要回北京吗？”
“明天一早走，家里有个活动要参加。你们怎么安排的？”
“本来也想明早走的，刚才正好碰到威森达的彭总，他邀请我去看一下他们公司的实验室，我也不好拒绝，先不急着回六横吧。”
梁云川转头对顾唯说：“威森达跟风电不相关，是做零配件的企业，我想他们的实验室你未必会感兴趣，不如明天你在上海逛逛，就当休个假。”
“也好。那我去交大一趟吧，看看我姑姑，上一次见到她还是半年多前，怪想她的。”
正说着话，梁建舟同行的秘书过来问他：“梁董，今晚您有一场远程视频会议，再有半个钟头就到时间了，需要先回酒店吗？”
梁建舟看了一眼手表，起身：“那顾唯，阿灿，我就先走一步了，公司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顾唯也连忙站了起来，他们要送他，被梁建舟拦住了：“行了，别送了。”
他临走的时候又回头加了一句：“顾唯啊，很高兴认识你，下次让阿灿带着你到我们家里坐坐，他妈见到你也会开心的。”
她乖巧地点点头，心里却有些说不出的忐忑，这怎么见了他爸还不够，竟然邀请她去见他妈妈？
等梁建舟一走，顾唯用手扇了扇风：“天呢，吓我一跳。梁总，我真的没想到会碰着你爸爸，他怎么就一眼认出我来了，我居然都没有认出他来，是不是太没礼貌了。”
“不会的。他又不像我那么帅，你记不住他的长相很正常。”
顾唯哭笑不得：“这话你刚才怎么不敢在你爸面前讲，看他不收拾你。”
梁云川含笑看着她：“干嘛这么紧张，他又不会吃了你。我们家老爷子出了名的好脾气，可比我讨人喜欢。”
她又忍不住开口：“你说你爸会不会误会我们之间的关系？毕竟陶教授的生日你把我这个乙方的设计师带着，我也不是郝群，也不是你们的轻舟内部的员工，他要是多想了怎么办？”
“误会什么，你是我女朋友吗？”
梁云川这话说得轻巧，顾唯猛地听到“女朋友”这三个字倒是一激灵，小声地嗯了一下。
“随他误会。”他靠着椅背，毫无芥蒂：“真误会了更好，省的他跟我妈成天担心我只顾着工作一直都是单身状态，说不定托你的福，以后我也能不被他们催促。”
“有你这么物尽其用的吗，工作上压榨我可就算了，婚姻大事还拿我做挡箭牌？”
“那这样，我们公平一些，要是你妈催你结婚，你也可以说我是你男朋友，我一点儿都不介意。”
顾唯咳了一声，端起杯子把果汁一饮而尽，差点儿呛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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