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1 章 断案，季云裳扭转大局
金銮殿内，气氛凝重，阳光透过精致的窗棂投射在光滑的金砖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圣上高坐龙椅，审视着下方站立的众人。
季云裳、季安章、季羡辞站在左侧，奚和光、沈师夷以及侯有为站在右侧，陈真作为大理寺卿提出旁听请求被安排坐在皇帝下首，刑部尚书杨远明负责主持此案，站在殿中。
每个人的脸上都有不同的神态。
先看季云裳这边，季云裳眉头微蹙，她知道的信息太少，根本审查上不占优势，主动权还是在奚和光那边人手里。况且季云裳知道，刑部尚书早就投诚奚和光，若不是陈大人主动请求，只怕最终结果不利于季府。季安章又在刑部大牢里关了几天，虽未用刑但周围人的惨叫也让他日日难眠，他面颊凹陷憔悴不堪。季羡辞身姿挺拔，佯装镇定，初见大场合的他不免有些紧张，手心里全是汗。
而奚和光这边则会显得有些胜券在握。奚和光的脸上挂着一抹冷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得意和狡猾，总是有意无意用余光打量着季云裳，仿佛觉得季云裳已是池中物。沈师夷肉眼可见有些紧张，但是他强装镇定，伸了伸脖子，打量着对面的“表弟”、“表妹”。侯有为的面相跟他的名字大相径庭，整个人看上去萎靡不振，眼睛微眯像是没睡醒，对着季云裳舔了一圈的牙，哪里像大奚的进士，分明就是市井无赖！
随后，杨远明轻咳了一声，向圣上请示，“圣上，臣等已将涉案人员全部带到，现请圣上示下，案件审理是否可以开始。”
圣上微微颔首，他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开始吧。”
杨远明将案件过程简单叙述了一遍后，转向季安章，目光锐利：“季安章，你被指控贪污受贿，顶替侯有为的官职，并给予其京城府邸。你有何辩解？”
瞬间，季安章的脸色苍白，他迅速看了一眼站在下侧的儿女，才有了些底气。但是他说话仍有些磕磕绊绊：“陛下，臣冤枉。臣作为翰林学士，从未有过如此行为，都是候进士的诬陷！还请殿陛下明察，还臣一个清白啊！”
杨远明颔首，转向侯有为问道：“侯有为，你有何证据证明自己的指控？”
侯有为从自己那灰色包浆的衣服里掏了掏，找到了一份契书，递给了杨远明。
杨远明接过后看了一眼，递给了圣上。
侯有为的声音中带有一丝得意：“圣上，这是季安章给予我的府邸地契，上面有季安章的亲笔签名。”
季云裳瞬间抬起头来，盯着那份契书。
对方完全是有备而来！
季云裳扭头去看季安章的反应，季安章双腿发抖，这让季云裳有点慌张，这不会真的是季安章亲签的吧！
季云裳轻轻碰了碰季羡辞的手，季羡辞与季云裳是亲兄妹心有灵犀，悄声问季安章。
得到否认的答复，季云裳的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她立刻跪下：“陛下，民女请求查验这份地契的真伪。”
圣上反复查看了地契两次，并未发现异常，又给了陈真查看。
“圣上，这份地契的确有季大人的签名。但臣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圣上神色不变，一边是信赖的大臣，一边是自己的儿子，不管怎么选都要伤了另一方的心，倒不是趁这个机会好好看看到底谁才是真正为了大奚好的臣民吧！
“但说无妨。”圣上开口，陈真舒了一口气。
陈真指着地契的地址说道：“如果臣没记错的话，这座府邸好像原来是忠武侯侯府的！”
奚和光戏谑开口道：“谁人不知季府与侯府的亲缘关系，这便不必当做什么大惊小怪的借口了吧？父皇，依儿臣看，只不过是季府侯府陈府狼狈为奸，倒不如迅速严惩了季府，也好正正朝廷的风气！”
季云裳往前站了一步，直视圣上目光，淡然开口道：“三皇子殿下怎么着急给家父定罪，不知安的什么心？怕不是担心继续查下去查到自己身上惹一身腥说不清，才这样想草草了事了吧？”
今日季云裳穿戴整齐得体，往前一站的气度完全不输后宫里的娘娘。
圣上一时看得有些呆滞，仿佛看见了自己去世的爱妻。
他愣了愣神，才又开口道：“季三姑娘说的有道理，接着审吧！”
季云裳从陈真手里接过地契，看见上面的地址，她心底的石头落了地。
因为侯府的契书太多，有时候陈氏自己都搞不清楚到底有多少，但是季云裳活了两世，自然对每一处都有印象。
尤其是这一处！
奚和光没了自己真是愚蠢至极，着急跳出来想要搞垮季府，赌的就是侯府男主人不在，无人能主持大局。
却没想到季云裳恰好对这份侯府的契书特别了解！
因为这是侯府给苏雪见配的嫁妆！
苏雪见出嫁前，苏娇念去侯府讨要嫁妆送去三皇子府，看了嫁妆单子仍觉得有些寒酸，求爷爷告奶奶地要了一份地契。
这份地契的府邸确实不错，之前是侯府老夫人盘下来的。只不过因为靠近酒楼，有一次着水引发大火，火星子顺着风吹到西院的厢房，引发了大火，没有人员伤亡，倒是烧死了不少的野猫。
自此之后便有佣人说明明院子里的猫都已经清理干净了，但还是隐约能听到猫声，在夜里实在有些吓人。
于是老夫人便将大门紧锁，不需要佣人去看管了，也懒得转手他人霍霍，便把地契一直捏在手里不曾出手。
直到有了苏雪见这个冤大头。
陈氏才借着这个机会给了出去。
季云裳那日跟着苏娇念一块去了侯府，自然是知晓此事。
这样一梳理，一切都顺了很多。那季安章的字迹不用提，自然是左文远的手笔。
左文远与季安章共事多年，又是上官，自然有很多季安章的亲签文件。翰林院能人多，找一个人模仿出季安章的字迹并不是难事。
季云裳想到这里脸上不由自主带笑。
“怎么？怕了？怕了就带着你父亲跪在陛下面前，说不定陛下仁心，只是发配边疆，还能让你们全家人团聚在一起！”沈师夷笑得嘚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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