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提审聂老道
此时的萧文已经得意洋洋的走在路上。
他知道自己的拜访不能常规操作。
文人看不起太监，这是共识。
其实武人也看不起，但他们会摆在脸上。
文人是在心里。
就像一开始，施恩见都不会见他。要不是说请教，体现出文人的高傲，恐怕今天连套都下不了。
这次以后，萧文再见到这个老学究的时候，就会有心理优势。
他很想看看施恩躲着他走的样子。
七天后，风伯回来了。
萧文来到安仁坊。
“风伯，您的伤势好了吗？”
风伯笑笑：“已经无大碍了。你这趟无量山之行收获如何？怎么不去凤凰山找我跟四娘呢？”
萧文讲述了其中的过程。
风伯肃容道：“你不去凤凰山是对的。华四娘如果知道聂丰身上有《五禽戏》的线索，估计会后悔的扇自己耳光。”
萧文说道：“我不记得五禽戏的秘籍放到了什么地方，现在五禽戏的线索又在老道的身上出现。会不会是娘安排的呢？”
风伯点点头：“有可能。还有圣玺，夫人不会把所有的秘密都藏在一个地方。”
萧文问道：“华四娘不是说圣玺不在我们身上吗？”
风伯反问他：“即使在我们这些人身上，为什么要让华四娘知道？”
“就像你，你会五禽戏的秘密我知道，但是其他人知道吗？”
萧文有些懂了。
风伯又道：“圣玺事关重大，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要盯着五方阁，日期一到，就要把聂丰接过来。他既然是夫人选中的人，又自知不久于人世，应该不会泄露秘密。”
萧文也猜到了。
萧文焦急的等待着与五方阁约定的日子。
期间，他收到了方一和琳琅的第一封鸽信。
安南的据点已经建立。
琳琅收购了一座酒楼，除了东家和掌柜，谁都不知道酒楼已经易主。
唯一不同的是，琳琅安排了两个伙计。
苏三安排的申六也开了间商行。
方一追问九娘大壮的下落，果然是被万筏抓了起来。他冒充大壮的表哥，承诺一起卖身还债，成功混进了万筏的船队。
蔡之文和吴老狗暂时没敢露面。估计是在等倭人的到来。
网已经撒下，就等着鱼儿进来了。
萧文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沐清寒，终于又看到了她的笑靥。
又三天，等到了半月之期。
萧文让梁天带着熊大熊二，到五方阁的监牢提来了聂丰。
虽然五方阁不愿，毕竟是沈一良的承诺，他们也没有过多为难。
来到东厂的聂丰，已经被收拾的不成人形。他的两个徒弟也已经丧命。
东厂的牢狱还在建设，萧文就把聂丰安排到了远离人群的一个小院。
北宫媛立刻给他施针用药，总算暂时让他活了下来。
聂丰睁开眼，看到萧文和北宫媛，又闭上了双眼。
萧文知道，在他的眼里，自己和沈一良是一伙的。
他只能试探道：“聂观主，我能救你活命。”
见他还是没有反应，萧文又道：“五禽戏。”
老道瞬间睁大了双眼，激动的咳嗽不止。
萧文立刻轻抚他的胸口，让他平复一下。
“你，你叫什么名字？”聂丰问道。
“我叫萧文。”
“你是太监？”
萧文摇摇头。
“我记得沈一良说过，你是太监！”
萧文知道他不信，但是又不好意思脱了裤子给他看。
他看了看身边的北宫媛，抱起她的脸蛋亲了一下。
“现在相信了吗？”
“你...”北宫媛羞的满脸通红，伸手打了他一下。
聂丰尴尬的笑了笑。
“看来中间有什么隐情吧。”
萧文说道：“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这样我才能活下来。”
聂丰笑道：“这个办法好。苍天有眼，夫人泉下有知，定会欣慰的。”
“我之所以坚持活到现在，就是想着有一天可以见到你。”
萧文问道：“您是要把圣玺的下落告诉吗？”
聂丰摇摇头。
“那是夫人让我躲避时送给我的一张印有圣玺印记的宣纸罢了。”
萧文紧张道：“你不知道圣玺在哪？”
聂丰回答：“不知道。应该会在其他人手里保存着吧。或许等到时机成熟，他自然会出现在你面前的。”
就在萧文失望的时候，他又说道：“不过，夫人有话让我带给你。”
然后，他看了看北宫媛。
萧文说道：“她是我的人，不用避讳。”
北宫媛心中一暖，竟然主动亲了他了一下，还是走了出去。
聂丰笑了笑：“是个好女子。在无量山我就看出，她很聪明，是个敢爱敢恨的性格。”
“嗯。”
再无旁人，聂丰说起了十年前的旧事。
“十年前，夫人找到我。让我拿着印玺的纸张躲避起来。”
“她说，你练了五禽戏。但是你还小，她不敢把剩下的秘籍交给你。”
“她说已经把秘籍藏身的地方告诉了你。但仍然不放心，怕你年幼贪玩，忘了地方。”
“她给了我一颗药丸，让我服下。订下一个十年之约。”
“十年内，若没人来救我，就证明你忘记了夫人的告诫。我会以圣玺下落的方式引你出来，然后把我知道的告诉你。”
萧文问道：“如果你放出圣玺下落的消息后，我还是没来呢？”
聂丰说道：“那就证明，你死了。或者你虽然活着，但是身在险境。”
“那如果是我忘了《五禽戏》可以救你，又或者没有人能诊治出你的病症需要《五禽戏》的内力来治疗呢？”
聂丰说道：“不会的，夫人说圣医冢的人一定能诊断出的。到时候圣医冢的人自会让你去试探着来救我，我要借机告诉你秘密，然后自杀而亡。”
萧文理解了。
萧文会五禽戏的秘密圣医冢有怀疑，但是他们不确定。聂丰不能让他们知道自己身负五禽戏的秘密暴露，不能活下来。
聂丰是死士！
萧文眼圈含泪，他向聂丰深深的鞠了一躬。
“您放心，我一定会救您的。”
聂丰摇摇头：“不。我现在更不能活。”
萧文问道：“为何？除了媛媛，现在没有人知道我是用《五禽戏》的内力救了你。”
聂丰叹息：“沈一良不会放过我，他没有从我的身上得到他想要的秘密，怎么可能放弃呢？”
“他现在让你把我带到东厂，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暂时拿我没有办法，让你来碰碰运气。”
“一旦得知我活了下来，我会比死了更惨。”
萧文知道他的判断是对的：“那就告诉他你已经死了。然后偷偷的把你送到哪里藏起来。”
聂丰笑了笑：“世子，有你的这句话，我就知足了。沈一良岂会放过这么明显的漏洞，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是五方阁的阁言。”
萧文有些伤感：“我会尽量拖延时间的。”
聂丰拒绝道：“不！我今天必须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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