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赴宴
韩羽闻言，神色微滞。
旋即，他抬头看了眼的范子鹤，沉声道：“当然！”
“好！”
范子鹤微微一笑，摆手道：“韩兄此言，坦坦荡荡！既然韩兄觉得好看，又可以不看，那便收起来独自欣赏吧。”
“多谢世子。”
说完，韩羽毫不犹豫地将画册收回自己怀中。
接着，范子鹤看向书桌上的银票，道：“还有这些钱，韩兄也一并收回去吧，我范子鹤说了只需要两千两军费，剩下的都是韩兄的，自然会说到做到！”
“不不不。”
韩羽迅速摇头，道：“世子，现在起义军和匪寇丛生，各方势力犬牙交错，你还是留着当军费吧。我韩羽既然身为书生，自当为朝廷和百姓着想。”
范子鹤摇头道：“韩兄，你还没有明白吗？这笔钱虽然不算少，但我只是想看看你的态度，只要态度有了，钱不钱的无所谓。”
“再者说了……”
“如果我范子鹤真的将这一万六千两银子收了，那我哪里来的脸再去说，我要的只是这个态度？”
韩羽认真点头，然后自书桌上拿走一千两银票，笑道：“世子，你的意思我明白，这样，我只拿一千两，剩下的恕我实在不能收。当然，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的态度我也很喜欢。”
范子鹤还想说些什么，韩羽截口道：“世子，你别拒绝，你我虽然只相识几天而已，但你身居高位，却能认真听身居末流者的我认真说几句话，学生韩羽已经很感激了。”
韩羽深吸口气，接着道：“世子，青阳县城内，暗藏着不知道多少起义军暗桩，周围的远郊村落附近，也不知道潜伏着多少匪寇，可以说，青阳县城的百姓过得并不好，甚至说是饱受苦难也不为过。
“所以，这笔钱请你务必收下，用来招兵买马，壮大军队，也好让青阳县城的百姓过两天好日子。”
说完，韩羽长身一揖。
范子鹤有些愣神，良久后才收敛心神，缓了过来，沉声道：“韩兄真是高义。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这笔银子，我便却之不恭了。”
范子鹤接着道：“而且，我可以向韩兄、向青阳县城的所有百姓保证，我范子鹤别的本事没有，镇压匪寇，责无旁贷！”
韩羽正色，深施一礼，沉声道：“多谢世子。”
几番言语过后，韩羽心中悬着的石头总算落地。
有了范子鹤的这句话，想来青阳县城的百姓，将来会过得更好些吧。
在今天的交谈中，他们二人很默契地没有提起严氏父子，毕竟，这两个人的在整件事情的运转过程中并不是重要人物。
虽然出钱的是严记粮行，但显然，钱重要，他们人不重要。
只不过，严氏父子保住了一条命而已。
至于韩羽答应帮严冬华讨回部分银子的事，韩羽从始至终没有开口，后来见到严冬华时，也只是两句话搪塞过去了。
当然，严冬华心中也早有预料，毕竟，这种事情也不是韩羽真正能左右的东西。
一切的一切，都要看世子范子鹤的心情。
……
之后几日，韩羽依旧留在县城内，协助范子鹤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例如出谋划策，出面组织活动等。
为了青阳县城的将来，韩羽自然没有办法拒绝。
而就在这几日与范子鹤接触的过程中，韩羽也对当前的局势有了更清楚的认识。
范子鹤现在的身份，乃是滨州督军，统领滨州近半数县城的兵丁力量。
在韩羽的协助下，范子鹤收服的军队数量越来越多，力量也越来越强大。
直到此刻，韩羽突然意识到，翎国公府世子范子鹤的到来，并非朝廷一时只为解燃眉之急而做出的肤浅手段。
因为如果要解决滨州起义军暴乱，朝廷完全可以派别人来镇压，不一定非得是翎国公府的人，何况还是世子范子鹤？
既然范子鹤来了，那就说明，京都内，王座上的那个人开始对麓王府生出了戒心！
大恒的王上，想借助范子鹤的手段镇压麓王。
或许在王上的心中，他更愿意相信翎国公府，而非麓王。
想通了这些，范子鹤开始有些体谅范子鹤了，毕竟，范子鹤的位置和任务，几乎可以说是火中取栗。
而从韩羽自己的角度出发，他既然选择了范子鹤，选择了翎国公府，自然是希望范子鹤一路顺利的。
否则——麓王反扑，滨州混乱，青阳城势必也是朝不保夕。
到那个时候，纵然他韩羽有再多财富，也将土崩瓦解。
总之，在别的地方或许韩羽出不上力，但是在青阳县城，它的主子只能有一个，不是蒋书忻县令，而是范子鹤。
青阳县城，韩羽会帮助范子鹤牢牢地捏在手里。
……
某天，韩羽自鸿雁客栈走出，回到住处。
他吩咐周大牛道：“大牛，我估计还得在县城内多待上几天，世子这边还有些麻烦事情需要我帮忙，你先带着秦瑶和其他人回去吧。”
周大牛道：“那你这边？谁保护你？”
周大牛微微皱眉，接着道：“韩羽，青阳县城可不比咱们村子，这里虽然有范子鹤世子的人，但毕竟局势太复杂了，说不定会遭遇暗杀，要不，我留下来保护你吧？”
韩羽想了想，点头道：“这样，你先把秦瑶他们送回去，然后到火铳队那边把陈良叫过来，再多带几个火铳兵，还有炸药和爆竹也带来防身。”
“好！”
“我这就去办！等我回来！”
周大牛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然后雷厉风行地离开县城。
有大牛在身边也好，不仅安全，而且还能探查些情报。
……
寒阳西下，落日熔金。
韩羽简单吃了些糕点，便回到书房读书去了。
而此刻，有人通禀道：“韩老爷，范世子邀您过去赴宴。”
韩羽放下毛笔，回应道：“知道了。”
之后，韩羽来到鸿雁客栈。
此时这里围了不少人，个个衣着华贵，庄严肃穆，有将军，有士兵，有富绅，有大贾。
其中，严冬华也在。
所有人聚在此处，议论纷纷。
突然，范子鹤的亲兵看到了韩羽，慌忙自拥挤的人群中辟出一条道路，来到韩羽面前，恭敬地道：“韩先生，您这边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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