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7 楼船惨败，预料之中
首先要探查清楚楚国到底派兵多少进攻巴郡，虽然楚国宣称60万大军，但是这人数往往虚报的严重，号称60万有时候只有30万。
这种行为易衡称之为过嘴瘾，他可是‘老实人’，基本国书上的兵力皆是实数，很是弄虚作假，要么就不说多少大军，要么就别虚报。
易衡认为楚国顶多派出30万大军，这已经是楚国的极限了，毕竟还要防备齐国、燕国，还得防止叶峰关的风军，总不能不顾一切地攻击风国，好歹也得留点后援。
实际上楚国第一批大多数都是楼船，步战很少大概在3万人左右，楼船则是奇多无比，足足有5万人！
楚国头一次与风国楼船交战，所以格外的小心，看见徐嘉率领的风国战场第一时间就停止了前进。
江海上的战斗要比地面上的战斗简单一些，由于船只的限制，无法做到地面上如此的灵活机动，战术也比较单一，并且所谓的阵型没有太大的效果，拼的是船只性能以及器械的优势，风国器械没有太大的劣势，楼船的工艺也没有落后楚军太多，但是军士毕竟训练不久，经验上还是要差一些。
楚军的战术很简单，除了最直接的对射箭矢之后，主动接近风军战船，想要冲撞、接舷，这也是水战的主旋律，往往上游的一方要占据优势。
刚好风军处在上游，但是人数较少，战船较少，依托于上游的优势，还是打的格外艰难。
战船上车弩的作用有限，并没有想象中的大，最大的原因就在于装填速度太慢，威力倒是不错，粗壮的弩箭能够击破战船的甲板，但是速率太慢了，很难快速的击沉船只，这样一来的话，就给了楚军船只逃跑的机会。
楚军统帅深知楼船陷入僵局之后，很难撤退出包围圈，所以一直在下达命令，想要利用船只的优势，围住徐嘉的船队。
徐嘉明白陷入包围圈必死无疑！此时岸边的关闻还未到达，而且就算到达了也没法帮助他，所以徐嘉采取了迂回的战术，想要避免与楚军接触。
由于风军的战船装配了威力巨大的车弩，所以楚军也不敢过分地紧逼，之前尝试过冲撞、接舷的战术，没想到被车弩破开硕大的口子，导致船舱进水严重，严重破坏了前进速度，没有前进速度之后，如何冲撞和接舷，只能放弃接舷的尝试。
要是接舷肉搏战的话，徐嘉还真不怕，问题在于楚军接舷之后，还要派船只相撞，想要把风军拖下水。
徐嘉麾下的军士大部分是巴人不假，水性都还不错，但是落下水之后明显不如楚军。
楚军的水师其实并不算出色，但是吞灭吴越两国之后，楚军水师的战斗力直线上涨，已经成为了精锐水师。
就这样打打停停，双方都在猛烈的射击箭矢，实话实说这样一来的话杀伤力真不大，互射良久之后，双方的折损半斤八两，都是损失了一千多人，根本无法伤筋动骨。
徐嘉指挥得有些吃力，风军毕竟是新军，这种大规模江河作战之前就没有参与过，逐渐有些顶不住楚军的攻击，战船正在不断地被撞坏。
徐嘉及时做出正确的判断，知道水师单打独斗扛不住楚军，果断下令撤退，想要甩掉楚军，回到己方城池守卫。
水师还是比较怕城池的器械，特别是巴郡的城防，皆是针对过楼船，楚军如果正面强攻，没有步战配合的话，损失将会特别惨重。
楚军想要追击但是被车弩劝退，对于风军这种船载车弩，楚军统帅之前没有想到居然有如此强悍的威力，也就是击发速度较慢，不然的话，一字排开齐射，就能击沉楚军大量的战船。
当然楚军统帅林冬也不是庸才，马上开始利用小船只勾引车弩射击，如果车弩不上当的话，就让小船利用速度接近风国战船，投掷准备好的火油罐子。
徐嘉防不胜防，小船体积较小，加上战场箭矢纷飞，稍不留神就让小船靠近，随后就是甲板起火，要不然就是船侧被凿开一个大洞，大量的江水灌入，严重影响船只速度。
风军战船被小船严重阻碍了撤退速度，加上水流的影响，再次与楚军缠绕在一起，这个时候就不太好脱困了。
徐嘉当机立断，直接主动撞船、接舷，利用较为蛮横的态度，强行清理出一道航道，本以为就此能够脱困，万恶的抓钩出现。
这是楚国当年吞灭越国所发明的战术，利用抓钩拖拽住敌人的船只，减缓速度的同时，立刻接舷战斗，或者让友军的船只冲撞敌船，总之想要轻而易举地逃跑，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徐嘉对此也是早有耳闻，但是没想到是以这种形式发射，徐嘉还以为是纯人力抛掷，没想到是类似于车弩的东西，直接钉死在了船舷上，楚军疯狂地拉拽，加上船只的动力，风军的战船险些失去平衡导致翻船。
徐嘉也是没有与楚军水师正式交战过，对于楚军水师的一些习惯，皆是听闻，有所准备不足实属正常。
总之风军水师还是逃脱了全军覆没的下场，成功逃脱，甩掉了楚军水师。
徐嘉同样从失利中总结经验，发现楚军水师配备了大量的中型船只和小型船只，实际上真正巨大无比的楼船并没有多少，反观风军巨型楼船还要多过楚军，但是真正战斗的时候颇多不便，车弩固然有优势，但仅仅依靠车弩无法击溃楚军。
易衡得知徐嘉战败之后，非常的平静，风军水师打不过楚军水师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风国才系统的训练楼船几年时间，怎么跟训练了数百年的楚军相比，徐嘉从失败中有所斩获，才是易衡想要看到的点。
对于徐嘉的请求，易衡签字批准，让天工坊设计生产中小型船只，不要一门心思地造大船，往上面塞满各种器械，殊不知江河之中大船太多反而不好，远不如中小型船只灵活轻巧。
楚军也是从数百年的实战经验中，总结出了一套作战标准，一艘主力战船要配备各种功能各异的辅助船只，以编队的形式行动，然后凭借着令旗，各个编队进行沟通和调度，以此来达到协同作战的目的。
风军刚刚组建楼船没多久，军士之间的默契度不够，并且也没有系统地学习过他国楼船，此役暴露了非常多的不足。
眼看徐嘉统帅失败，损失了大量的楼船，以及阵亡了数千人，易衡却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有些廷臣坐不住了，开始上书谏言，应当惩戒一番主帅徐嘉，不论怎么说，徐嘉指挥失误，造成我国将士死伤惨重，战船折损无数，理应重罚！虽然大战在即，斩将不祥，但应当立即撤销徐嘉职位，流放千里，以此来警示全军将士。
易衡看见这种奏折很无语，懒得回复直接让中常侍退下去，本想到这件事就此搁置，没想到第二天廷议之时，又有廷臣出列谏言，矛头直指徐嘉。
易衡很清楚，这些人就是嫉妒徐嘉，毕竟徐嘉是巴人并不是风人，而且出身也是很一般，如今却成为一方大将，着实让一帮名门世家眼红，现在犯下大错，吃了个大败仗，却没有受到惩罚，更是让这群名门世家不忿，认为易衡有意偏袒徐嘉。
易衡翻了个白眼，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况且我国楼船组建不久，根本就没有实战的经验，现在还处于摸索阶段，不敌强大的楚国水军乃是很正常的事情，哪有一次失利就全盘否定的道理，众位爱卿无需多言，孤心里自有判断。”
廷臣显然不满意，拱手说道：“臣推举一人，定可大破来犯的楚军，彰显我国风采，扬我国之神威！”
“何人有那么大的本事？”易衡平静地问道。
廷臣拱手说道：“自当是我国将门之后，礼威君之子，秦鋆是也！”
“秦鋆？”易衡眉头微皱，说道：“这可不是陆地作战，乃是江河作战，秦鋆能力是有，但是不合适作为水军统帅。”
廷臣不愁反喜，说道：“大王也说了，秦鋆有大才！巴郡仅有关闻一支队伍，怕是有些不太够吧！”
易衡沉默半晌，说道：“孤自有安排，不劳诸位操心了。”
廷臣不死心地说道：“不知道大王心中的人选是谁？”
易衡有些烦了，说道：“张燕！怎么了？你可有异议！”
廷臣一惊，连忙说道：“卫尉身为九卿，理应在大王身边，岂能轻上沙场。”
张燕不耐烦了，出列说道：“等颜霄到达都城之后，就要与我交接工作，随后我就要率军前往巴郡，怎么了？你很有意见？”
廷臣吓了一个激灵，连忙说道：“卫尉之武功，举国闻名，早已名传天下，吾岂敢有异议。”
张燕这才满意的退了下去，廷臣暗自嘀咕，你还没交接工作呐，都城内的禁军皆是听你指挥，我哪敢说个不字！怕是说完之后，连今晚的月亮都看不见了。
易衡有些无语，秦鋆他知道，能力只能说很一般，易衡认为秦鋆顶多就是一个校尉的职位，根本不适合担任一军统帅，如果推荐秦鋆担任副将辅助的话，他倒是可以考虑，这一上来就想当主帅，怕是只顾世家利益，不顾社稷安危，简直就是昏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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