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吓唬谁呐!
写完之后易衡吩咐马上发出去,伸了个懒腰向崔炎问道:“田地的事情查清楚了吗?”
崔炎点头说道:“跟户籍一样,漏的田地非常多,不过没抓到现行之前,怕是很难让人承认。”
易衡说道:“跟户籍一样,都是逃避税赋的一种方法,要说上面完全不知情,我看根本不可能。”
“大人的意思是?”崔炎请教道。
“按照原计划进行,目前的情况跟户籍管理一样,没有取得乡亲父老的信任之前,我们说什么都没用,只要让他们看见我们的改变之后,才会主动找我们登记,而不是卷起铺盖走人。”
“明白,军士依然押着不放?”崔炎略微有些担忧,毕竟一个郡的一二三把手,都在今日发送移文问罪、问责。
“放?为什么要放!现在我缺钱缺粮,更缺人!要么就缴纳罚金,要么就把人给我留下,除非之外别无二法。”易衡冷笑一声,开口说道。
“如果都尉真不缴纳罚金,我们真就把这群军痞给收下?姑且不论会不会再次犯事,有些都已经成家立业,强行捆绑在筱风县,怕也不现实吧。”崔炎眉头微皱,感觉安顿这群军士也是个麻烦事。
“人能留下来,我就有办法安顿好,这几日打探下老百姓的口风,如果略微有所改观的话,直接颁布新政策。”易衡拍了下眼前的册子,示意崔炎观看一番,提点意见。
崔炎翻看之后,倒吸一口凉气,说道:“大人,你可真是不按套路出牌,如此政策当真是惠民,不过就怕上面不允许。”
“凭什么不允许?该缴纳的税赋我照常缴纳,又不会拖欠一文钱、一粒米,郡守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本来我们筱风县就特殊,君上特许,有意见去跟君上提,少跟我面前装大尾巴狼。”易衡满不在乎的说道。
合上册子后,崔炎是打心底佩服易衡,易衡是真正做到了为民分忧,把人民放在了第一位,压根就不考虑其他的因素,如此的品德,可谓是万中无一,就怕阻力太大,会让其放弃。
崔炎思索了一下,发现想要易衡放弃很是困难,几乎是一件不可完成的事情,为了留下罚金或者军士,易衡是迎难而上,直面郡守、都尉、督邮,可谓是把全郡的军事、行政、司法一把手都给得罪了遍。
“老爷该吃饭了。”赵婷端着饭菜再次出现,易衡示意褚良、崔炎一起吃,别客气啊。
两人自然不会留下,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纷纷抱拳告退,留下赵婷和易衡独处。
“听说了吗?今日县太爷在大堂上仗击韩思茂,还让韩思茂赔偿了吴三整整10两银子!”一名老汉说道。
“不仅听说了,我还亲眼看见了,我说这新来的县太爷,跟之前的狗官不一样啊!剿匪捐资的事情,好像真跟我们没有关系,一直没找我们要钱,你说会不会是好官啊?”另外一名农夫说道。
“我看悬!”一名戴着草帽的中年男子,摇头说道:“别看眼前叫的欢,又是仗击韩恶霸,又是看望孤寡老人,又是建立社仓,就怕好不了几天,就跟之前的县长一样,巧设名目,收取钱粮。”
“不至于吧,这几日县长忙前忙后,城外那么多人都看见了,真就是跟衙役和军士在一起工作,没有半点偷懒的意思,而且我听隔壁赵家小娃说了,民壮真就是承诺的那样,所有的装备,全部由县衙提供,没有收他们一分钱,并且一周说好训练2天,绝对不会超时,也让他们回家休息,没有任何的强留,而且马上就要发岁钱了。”马上就有人反驳中年男子的说法。
“对啊,哪有这样做表面文章的?县太爷你看看每天脏得跟个泥猴一样,哪有半分当官的样子,而且赵武教,他们沿街巡逻的时候,是真打真抓,绝对不姑息任何的犯罪行为,管你是什么乡绅,还是豪强,都是照打不误,打完之后直接拖回县衙,该关的就关,该罚的就罚,宋老三你们知道,那可有名的浑人,仗着家里有钱,可谓是飞扬跋扈,结果前段时间犯事了,愣是被抓紧县狱里面关了起来,家里送钱都不顶用,牢狱根本不敢收,吴典狱连面都不见,直言没用,谁来都没用,都尉大人的亲兵现在都关着呐,更别提你们了。”又一名群众看不下去,站出来踊跃发言。
易衡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不说彻底改变了乡亲的看法,至少是大为改观,在加上崔炎、褚良、赵虎都是严于律己,宽以待人,更是让民众对新上任的县官产生了好感。
民众高兴了,可是乡绅们却不高兴,此时众多乡绅围坐在一起,询问着黄以默,易县长到底是几个意思,怎么拿了钱不办事。
黄以默也是大惑不解,暗道有必要这么做吗?你这苦肉计也演得太好了吧,民众都要信以为真了,怎么还不收网,不会真当自己是青天大老爷了吧,是银子不耀眼了,还是金条不好看了,怎么尽做些赔本的买卖!
当然这些话黄以默不能当着易衡的面说,只能用于宽慰乡绅们,直言这都是县长的苦肉计,目的就是要让民众信以为真,最后一网打尽!
韩老爷不高兴了,说道:“你要演苦肉计,为啥盯着我家的娃毒打!你是没看见那个场面,我的心都在滴血!好狠心的衙役啊,打得我儿是皮开肉绽,差点把骨头打断!”
宋老爷也是骂道:“你说罚钱就能解决的事情,为啥非要把我儿关起来?而且还不让探望,这是什么道理?我儿又不是犯了杀头的罪过,凭什么不准我探望啊!东西都不准我送进去,就那些烂粥馊馒头,是人吃的东西嘛!”
“对呀,黄老爷您还是劝劝县太爷吧!在这么演下去,日子都没法过了!那赵虎简直就是条疯狗,逮谁咬谁,简直无法无天!要不是看在他有官职在身,我早就让家丁把他打下马了!”又有乡绅抱怨道,很显然此人挨了赵虎一顿毒打。
黄以默站起身,双手下压,说道:“诸位,我说诸位啊!你们还是收敛一点吧!新官上任三把火,你不让县太爷把火烧起来,怎么骗得民众的信任,怎么收敛钱粮,我说该忍就忍一忍,这段时间过去了,就好过了!”
“黄老爷,你说有必要吗?他是县太爷啊,随便说个名目,就按剿匪说吧,剿匪要钱要粮,不然怎么剿匪,那群刁民敢不给钱吗?他可是官啊!而且有理有据,焉有不给的道理!我觉得太奇怪了,这位爷,不会真是那种清官、好官吧!”一名乡绅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黄以默心里咯噔一声,有一说一,他也怕出现这种情况,毕竟他们可是把钱都给送了过去,特别是他给的最多,500两黄金,折合白银1万两,要是易衡真是清官,把这笔钱给‘贪’了!他的损失最大,所以他还在自己骗自己,自己给自己找理由,说是易衡在演戏,演苦肉计,不愿意相信另外一种可能。
黄以默深吸一口气,说道:“诸位,这样好不好,明日我去县衙一趟,当面找县太爷问清楚。”
此时一声巨响出现,顿时把黄以默吓得一激灵,连忙说道:“权贵,快去看看怎么回事!”话音未落又是一声巨响,黄以默感觉地面微摇。
易衡此时已经披上衣服,快马奔向了东城门处,随后登上了城墙,看着褚良正在对着城下破开大骂。
易衡一眼就看见了城门上的大洞,询问守城门役怎么回事,门役小声说道:“刚才是军士用攻城锤砸门。”
易衡顿时大怒,骂道:“谁给你们的胆子,砸我县城门!”
“你就是易衡吧!狗日的东西,真是不识好歹!还敢扣都尉大人的军士,爷爷给你脸了是吧!”一名军官指着易衡骂道。
“褚良!”易衡大声说道:“攻击城门为什么不放箭!”
褚良面色有些犹豫,轻声说道:“大人,毕竟是朝廷的边军,如果攻击的话,怕是有些不好。”
“我呸!人家都骑到头上来拉屎了,你不仅不反击,还想给人递纸?焉有这种道理!老子才不受这种鸟气!所有人听令,给我射!”易衡勃然大怒,当即拿起一名门役的弓箭,拉弓就射,而且就往军官的方向射击。
“没听见我的命令吗?给我射!”易衡再次吼道。
门役齐声唱喏,纷纷拉弓射箭,这让军官有些没想到,连忙带着军士向后退。
幸好门役较少,只有数十人,并没有对军士造成伤亡,只不过这波射箭,可谓是伤害性不强,侮辱性极大。
军官大吼道:“所有人听令,下马,举盾,攻城!给我砍烂这个城门,把这狗日的县长给我劈了!”
“你踏马吓唬谁呐!爷爷也是尸山血海里趟过来的人!你要敢攻城就来!看爷爷敢不敢杀你!”易衡眼里冒着红光,示意褚良召集人手,准备守城。
军官略微一犹豫,县城里示警的大钟已经敲响,整个县城的武装人员快速到来,整整齐齐的站在了城墙上,注视着军士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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