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母子不保！
第一百九十九章：母子不保！
“娘子，谢姑娘到底是个姑娘家，这生孩子的事情她如何见得啊。”领头的婆子冲着门喊话。
“咱们这里有城里面最好的稳婆，接生了多少大户人家的公子小姐，您又何必这样呢？”
“快去叫谢华棠!”阿莲有些声嘶力竭的喊着，谢华棠再也看不下去了。
“我来了！”
谁都没想到明明被关在院子里的谢华棠怎么就忽然出现在此处了，但现在如果没有谢华棠，那阿莲根本不让人靠近，稳婆进不去，万一到时候连肚子里那个小的也保不住，陈家主子们怪罪下来，自己可吃罪不起。领头的婆子只是稍稍一愣随即便回过神来，赶紧上前拉住谢华棠的手，“姑娘啊，你还没有成亲，这妇人生产的事情怎么见得啊，快劝劝我家主子，这可是要命的事情啊。”
谢华棠知道阿莲是当真怕了，这满院子的人，没有一个是当真为她着想的。瞧着眼前这婆子的神情，华棠冷着脸，“成不成亲都无所谓，现在救人要紧。”
也不顾着那婆子的阻拦，便上去推门，“阿莲，是我，你让我进去。”
谢华棠只是呼喊了一声，房门便应声而开，“华棠，你可算来了，你要救救我，药，药还在我身上。”
阿莲有些语无伦次，但是谢华棠知道，她说的是方才司徒润君给的药，原本想提前几天服用可以强身健体，但是没想到孩子来的这么突然，如今只好拿来保命吊气用了。
华棠进门之后，紧随着几个婆子也进门，把阿莲重新扶起来送到床上，稳婆也跟着进来了，生产的妇人进了内室之后，陈家的老奴便开始把华棠往外面拉，一口一个不适合，要让她避开。
“有啥不适合的，现在人命关天，你竟然是这样对自己家主子的么，若是阿莲当真没有生下孩子就去了，你觉得陈家的主子会饶了你么？”
或许是这种命在旦夕的时刻，给了谢华棠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竟然一把挣开了两个拉扯着她的婆子，两步跨到阿莲的床前，厉声质问。
“今天若是我不来，一切都跟我没关系，但是如今我看到了，你们陈家的事情原本我不改管，但是阿莲命在旦夕，我是不会出去的。难不成，你们是要去母留子不成！”
此话一出，两个婆子脸色大变，赶紧解释，“谢姑娘您这是什么话，陈家在青石镇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情，怎么能做，妇人生产原本就是一脚踏进鬼门关，咱们耽误不得啊。”“没有耽误，就现在，让稳婆好好给她接生，我就在这里陪着她，半步都不离开。”大约是谢华棠态度坚决，两个婆子实在一时也没办法，又生怕阿莲就这样一命呜呼，便让产婆随着进来了。
“该怎么做，你知道吧。”侧身经过的时候，一婆子压低了嗓子拉着稳婆的胳膊重重的捏了一把。
两人眼神只是交汇了一下，稳婆自然明白。
一间屋子里除了自己与阿莲是一条心之外，其他的人都如狼似虎，谢华棠的心中很不安，这个时候她极其需要司徒润君出现帮忙。
那个稳婆她不放心，自己又不懂任何医术，恐怕就算她在自己面前做什么小动作，自己也难以觉察。
因为这只是陈家郊区的一个小庄子，平日里主子们除了农忙的时候，也不会来这里。这次虽然住了待产的阿莲，但毕竟不是什么正牌主子，陈家也并没有那样重视。
只是多了几个婆子看管，派了几个家丁们约束着不准外出。
此时因为司徒润君直奔仓库的方向而去，庄子上陈家的下人大多都跟着去了仓库那边，主院这里现在只留下两个年纪大的婆子，四个使唤丫头。
谢华棠前前后后打量了一番，关键还在那两个管事的婆子难搞定，几个丫头年纪还小，只要吓唬一顿也就能糊弄过去了，但是这两个婆子却是不好弄的，方才稳婆进门的时候，小动作虽然巧妙，但华棠还是觉察了。
“啊！救我！”
谢华棠正寻思着想办法，却听见阿莲忽然大声尖叫，不知是肚子里孩子的原因，还是稳婆做了什么手脚，一时之间谢华棠失了神。
从旁边阿莲平时绣花用的筐子里面一把抓起剪刀，冲着稳婆便下了手，锋利的剪刀直直顶着稳婆的喉咙，“你对她做了什么？！”
“姑娘，姑娘啊，我什么都没做啊，我什么没做。”
“她为什么这么疼！”
稳婆自己也没想到原本还想着做点什么手脚，结果自己还没行动呢，床上那个自己就尖叫起来了，更没想到接生还要被人用剪刀抵着脖子。“我的天哪，妇人生产哪里有不疼的啊。”
“好！你好好接生，但是如果阿莲有个什么，我要你跟她一起陪葬！”谢华棠此时又惊又怕，虽然与阿莲交情称不上深，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一条人命在自己面前没了。
陈家的两个婆子出去吩咐完下人，刚要进屋瞧瞧，忽然就瞧见谢华棠拿剪刀抵着稳婆，吓得腿都软了。
“你们，去城里请大夫！”“不是，姑娘啊，这不是有稳婆在么。”那婆子声音都有些颤抖，“你别激动，妇人生产都是这样的，你别激动。”
“我不管，去找大夫！去找！”
“好好好，马上就去，马上就去。”稍瘦一点的婆子麻利的转身出去便冲着院子里的丫头吆喝，“快，排个伙计赶紧去城里寻个郎中来。”
“哎！”院子里的丫头应下来，赶紧小跑着出门找伙计。
谢华棠在房间里听到外面的丫头答应下来，心中稍稍安心一些，却还是丝毫不敢放松，阿莲肚子里的孩子确实太大，生下来当真是困难，如果这个时候有郎中帮着施针，兴许还有希望。
“阿莲，你要坚持住，郎中很快就到了，你不会有事。”
谢华棠这话自己也不知道是跟谁说的，仿佛说出来自己的心里也会觉得安心一些，只是手上不由得用力，剪刀直接划破稳婆的脖子，惊的稳婆大叫。
主院这边一团混乱，陈家的仓库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司徒润君原本是想把人引开，顺便去瞧一眼那仓库里到底屯下什么，看看那仓库到底什么模样，一方面是为了司徒家的生意，一方面也是自己的好奇心。
却也没想到陈家的家丁竟然如此的穷追不舍，显然对仓库那边的事情极其上心，眼瞧着就到仓库了，却还是没能甩开他们，司徒润君一时也有些被逼近死角的感觉。
寻了个隐僻的地方暂时先躲了起来，却见追赶自己的家丁跑上前同守着仓库的家丁说了什么，没一会儿便有人带了一队的家丁过来巡视。
司徒润君更是好奇，这仓库难道这么重要？不过是可能有人出现，就已经这样戒备森严？正要打算上前寻个机会查看，脚下一滑，没想正巧踢飞了脚边的一块小石子。
那小石子直奔着摆放的火器去了，只是眨眼的功夫，火器中的煤油洒了出来，直接被点燃，瞬间火势就起来了。
司徒润君也没想到是这样的情况，一时也有些慌了神，陈家的伙计赶紧集合起来救火，却因为开春一直没下雨，天气又放晴，原本水缸中备着的水现在也没剩多少，火势眼瞧着就烧起来了。
司徒润君此时只好趁乱离开，却没想到回去的路上正瞧见一丫头慌里慌张的往院子外面跑，到了外宅便于伙计交代去寻一个郎中来给阿莲施针。
当即知道怕是早产了，现在这个时候就算是去找郎中等到人来了，恐怕阿莲能活下去也够呛了，于是赶紧赶去主院。
陈家的婆子已经被华棠统统赶了出来，为了防止被人发现司徒润君从后窗进了房间，直接把稳婆打晕。
谢华棠正六神无主，眼瞧着司徒润君到了，又惊又喜，只是去阿莲已经快没有力气了，幸好司徒润君出来的时候为了防备不时之需，身上带了几只常用的银针，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混乱之中却听到外面院子里有人通报，说陈家来人了。
原来从方才阿莲生产开始，庄子上的人便派了快马赶紧去镇上同陈家报信，来人准备的东西一应俱全，都是小孩子出生时要用的被褥，明摆着就是等孩子一落地就要抱走的姿态。
却没想到，陈家的人来了，却进不了阿莲生产的房门，就连陈家的庄子上的婆子，也在外面候着。
“怎么回事，你们怎么都在外面？”
“陈妈妈啊，您可千万不要怪罪我们，不是我们不想进去，是谢家那姑娘不准我们进门啊。”
陈妈妈是陈家的老人了，别说是家里的下人，就算是陈家小辈的主子们，也是要礼敬三分的，庄子上的婆子意见到她生怕被怪罪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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