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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临别嘱托


第二天一大早,张进财便将张来旺喊醒了。

“小旺,起床给你嫂子做点吃的。”

“啊?”张来旺迷迷瞪瞪地问,“大哥,你干嘛去啊?”

“我要进城打工。”张进财背着行李说道。

张来旺一下子没有睡意。他噌地坐起来:“不是吧。嫂子的腿刚刚摔着,你这个时候走了,不合适吧?再说了,你们不是已经和好了吗?我看你也没必要出去了。”

张进财点燃一支烟,说:“我想明白了。我不能再这么浑浑噩噩地过日子了。你嫂子说得没错,只有进城打工,赚了更多的钱,才能医治好我的病。”

“可是……”张来旺说,“可是,进城打工这事也不用急于一时吧?”

“小旺,有些事,你还太小,你不懂。”张进财吐了一口烟说,“等到有一天,你也有了一位如花似玉的妻子时,你就知道心急了。”

“哦。”张来旺应了一声,匆匆下了炕,“大哥,我去送送你。”

“不用了。你还是去做饭吧。”张进财在张来旺的肩膀上拍了拍说道,“这段时间,你嫂子腿有伤动弹不得,你可要替我好好照顾她。”

“大哥……”张来旺想说什么,但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小旺,家里有你在,我就放心了。记住,一定要替我好好照顾你嫂子。”

张进财说完,背着行李就出去了。

看着大哥离去的背影,张来旺心里突然有种失落感。

张来旺来到饭房,熬了小米粥,又煎了两个鸡蛋,做好之后,端着走向了嫂子的房间。

他在门口敲了几下,里面却没有任何动静。

“嫂子,嫂子……吃饭了……”古小怪对着门缝喊道。

屋子里依然没有动静。

坏了,嫂子不会……张来旺胡思乱想着,不会的,一定不会的,只是摔了一跤,应该没什么大碍。

“嫂子,我把饭放在你的门口了,醒来记得吃啊。”张来旺说完,就回到了饭房,自己吃了起来。

吃着吃着,张来旺突然想起来了,嫂子的腿不能动,所以就算她醒了也出不了屋,而且大哥临走前再三叮嘱一定要照顾好嫂子。

想到这里,张来旺再也吃不下去了。他放下筷子,又走到了嫂子的屋前。

“嫂子,嫂子,你醒了吗?”张来旺一边敲门,一边喊。

屋子里面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张来旺慌了,他一把推开了门。

嫂子正躺在炕上,脸色非常难看。

“嫂子……嫂子,你是不是发烧了?”张来旺用手在姚红杏的额头上摸了一下,“哎呀,这么烫啊!不行,我带你去镇上的医院吧。”

“小旺……”姚红杏声音虚弱地说道,“嫂子没事,休息几天就好了。”

“嫂子,你发烧了,必须去医院输液才行。”张来旺坚持地说。

“小旺,你听嫂子说……”姚红杏说,“现在咱们家里不富裕,不能去诊所浪费那钱啊。你去帮嫂子去村里小诊所买点药回来就行了。”

“不行。大哥临走时,特意嘱咐过我,一定要好好照顾你……”

“小旺,听嫂子的话。嫂子的腿走不了路。”

“嫂子,我背你去。”

“嫂子的身体嫂子自己知道,你快去拿药吧。”

见嫂子执意不肯去,张来旺自己跑向村诊所。

村里只有一个小诊所,是王秃子开的。张来旺平时最开不惯王秃子假借看病为由,趁机吃妇女豆腐的行为。这次要不是嫂子不愿意去镇上的医院,他是绝不会来求王秃子的。

诊所的门虚掩着,张来旺急匆匆推开了门。

王秃子正在趴在病床上,气喘吁吁。

“王秃……王大夫……我拿点药。”张来旺扭着头急匆匆地说。

王秃子手忙脚乱地提着裤子,嘴里嘟囔着:“你这是妇科炎症,用点药就行。”

张来旺朝床上看了一眼,于寡妇正劈开双腿,一丝.不.挂,双手死死地握在脸上。

“小旺,你拿什么药啊?”王秃子装模作样地问。

“退烧药。”张来旺说着,又忍不住朝着床上瞟了一眼。这时,于寡妇早已经把床单裹在了腿上。

“退烧药可不能乱吃,必须量过体温才行。”王秃子问,“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是发烧的啊?”

“不是我。是我嫂子。”张来旺说完就后悔了。

“哦。这样吧,你让你嫂子来诊所一趟,我帮她量量体温再说。”王秃子阴笑着说。

“不用了。我拿点退烧药就行了。”张来旺坚持说。

“药,我可以卖给你。但是吃出问题来,你可就别怪我了。”王秃子一本正经地编着瞎话,“前几天,隔壁村里就有一个妇女,吃过了退烧药之后,没过半天就死了。”

张来旺在心里暗骂,这狗日的,不就是想趁机吃嫂子的豆腐吗?老子就偏不让你得逞。

王秃子见张来旺坚持要拿药,索性就给他包了几包药后,恐吓道:“发烧的原因有很多种,必须要查明原因,对症下药才行,否则吃了不但不退烧,反而会烧得更厉害。”

张来旺一把抢过药,说道:“多谢王大夫了。我看你还是快点帮你那位妇科病人好好瞧病吧。”

王秃子暗笑:“哼,小杂种,等到了晚上看你来不来请我给你嫂子看病!”

“为什么啊?”于寡妇探出头来问。

“因为我给他嫂子开得不是退烧药,而是安眠药。嘿嘿……”王秃子又笑了起来。

“王大夫,你真坏!”于寡妇瞥了一眼说。

“来。让我来坏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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