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真是个老渣
半个月后，季落中午放学回家吃饭，刚到家就听阮丹琼说：“落落，你爸上午打电话找你，我说你上学去了，中午十二点十分给他回电话。”
季落将自行车停好，边走边说：“妈，他有说什么事吗？”
“没说，不过听声音好像挺高兴的，还跟我客套闲聊了两句。”
阮丹琼当时在电话里有听到其他人的声音，应该是有人在旁边教他说话，不过这些她没跟儿媳妇说。
“估计是摆摊赚钱了。”
季落前两天打了个电话到店里，听曾敏芳说了老家订了四五次货，每隔三天就会订一次，他们四家合伙估计赚了不少。
见厨房饭菜还没好，季落先抱着儿子亲香了下，单手抱着他去客厅里打电话。
南溪县今天下雨，毛线可不能淋湿了，季家人和大队长家都没出去摆摊，这段时间每天都是早出晚归，今天都在家里休息，各家都宰了只鸡吃顿好的补补，全都早早吃完饭来大队办公室等电话了。
十二点十分，电话铃声准时响起。
等响了三声后，大队长立即拿起话筒，“喂，是季落吗？”
“对，大队长，不好意思，我上午去学校了。”
“今天星期六，你们要上课？大学没有休息日的吗？”大队长问了句。
“有休息日，不过我同时上两个专业，有些辅修课是安排在周六。”
她在打电话时，团团在旁边捣蛋，抓着电话线要抢话筒，他以为妈妈是在跟爷爷打电话，对着话筒不停的喊叫。
大队长听到小孩声音，笑问：“是你儿子在吵吗？”
“对，他喜欢听电话，还不会说话，总是叽里呱啦一阵乱叫。”
季落单手抱着团团，将话筒放到他耳边，教导他：“团团，是妈妈老家大队长爷爷，你喊声爷爷。”
“啊呀呀...”
他有学着喊人，但是喊得音调不准。
“爷爷，不是呀呀，爷爷，再来一句。”季落教他。
“呀呀...呀呀...”
大队长在那边听着笑，“乖，爷爷听到了。”
说完，跟旁边的季三林说着：“你外孙快会喊人了。”
季落让儿子喊了几声就将话筒抢过来了，说着：“团团走路挺早的，七八个月就开始学着走路了，现在都能起飞了，说话稍微迟点。”
“团团，过来，表舅喂你吃饭，让妈妈打电话。”
阮明辉刚跟季落一同回来的，一到家就去厨房帮忙了，先端着团团的饭菜来喂他了。
有吃的，团团也不在电话这里闹了，立即翻身下去，欢喜的朝着阮明辉扑去了。
“大队长，季老渣打电话给我，是不是要说摆摊的事？”
季老渣？
大队长听到这声称呼，一个没忍住笑喷了，季三林还真是个老渣，还是他女儿最了解他。
“笑什么啊？”大队长媳妇拍了下他。
“没事，没事。”
大队长乐呵不停，对电话那头说着：“是的，他是要说做生意的事，让他跟你说吧。”
季三林刚拿到话筒喊了声“喂”，季落直接问重点：“赚了多少钱？”
“嘿嘿，嘿嘿...”
说到这个，季三林笑得跟傻子似的，嘚瑟得很：“每家两千多点，还有一百二十斤的货没卖完，今天下雨休息一天，明天再去卖。”
“卖了半个月了，是不是买的人少很多了？”
季落心里有数，其实家家户户都缺毛线，县城还有很大的市场，只不过毛线贵，普通职工家庭都得咬紧牙关才能买上两三斤织一件毛衣，像下面公社农村里的人是都舍不得买的，也有很多买不起。
“对，看的人很多，买的人不多了。”
他们四家前两天进货前就合计了下，他们卖完这批货就不进毛线了，还给陈志峰打了个电话，他也建议卖完这批就暂停，明年这个时间再安排卖。
“现在尝到了甜头，还摆不摆摊？”季落再问重点。
“摆啊。”
季三林现在是真干劲十足，不止他跟打了鸡血一样，其他人也是一样的，连两个儿子都完全不需要他们吩咐，空闲时间都帮他们去搬货摆摊，一天天跟着外边在忙碌，从没喊过一句累。
“那个，季落，你上次说能帮我们从羊城发货，衣服鞋子什么的能不能多发一些？另外，羊城那边有没有其他的好货？”
“好货多得是，我可以帮你们挑选好货，只是你们忙得过来吗？就算你们四家把家里小孩全部调动去帮忙，也就十来个人。”
等她说完，季三林忙接话：“季落，是这样的，我们这段时间在外边卖毛线，队里早传开了，好多人都来找大队长，也有很多来家里串门，想让我们帮忙带他们赚钱...”
季落明白了，他们若只是摆个两三天摊，找个理由还能撒谎搪塞过去，一连摆了半个月的摊，队里邻居知道也是正常的。
供货的事她能帮忙，只是这事得跟大队长谈谈，说着：“你将电话给大队长。”
“好。”
季三林立即将话筒给大队长，“大队长，季落跟你说。”
季落跟大队长在电话里聊了许久，还让他拿纸笔记录羊城各种货品的批发价格，她会让任荣蓉帮忙邮寄一份样品过来，让他们先看了货再订货，至于大队里的乡邻安排，她只提了个小建议，至于最后怎么安排是大队长的事。
挂了电话后，大队长转告季落的话，“羊城这边能供很多货，衣服棉鞋运动鞋皮带皮鞋皮包，还有布料丝巾围巾帽子手套，女同志用的发箍发圈发带发夹，还有闹钟台灯文具肥皂化妆品等，加上志峰那边店里能发的毛毯床上用品和毛巾棉袜，七七八八的有三十来种。”
“她在羊城搞了个大仓库，她小叔子和小姑子在帮她管理，仓库里有很多现货，我们若要的话按最低批发价，随便我们要多少，随时都能给我们发货。”
“她说让她小姑子先给我们每样发一件样品来，让我们先看了货再订货，这批发的价格她刚都告诉我了，在外边卖的价格也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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