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生气了
岑汐听到‘女朋友’三个字,立刻就要解释。
“我不是……”
才刚开口,闻琛的手机响了,看他表情,应该是个很重要的电话。
等闻琛拿着手机离开,岑汐就跟秦时曜说,“秦总,你朋友误会了,一会你跟他解释一下?”
她觉得像秦时曜这种人,应该不会喜欢这种误会。
秦时曜把她夹了很多次的清炒藕片推到她跟前,“闻琛就是这种性子,他故意的,不用搭理他。”
当事人说没事,岑汐也不再说什么,气氛有些尬,她试图再找一个话题时,就听秦时曜问她。
“这几天玩的开心吗?”
岑汐愣了一下,玩的开心吗?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她是导游,带着他玩,这问题应该她问他才合适吧?
正琢磨他这话的意思,秦时曜又补了一句。
“你是常安人,那些景点应该都去过了,让你重复陪我去,应该挺枯燥的吧,我很抱歉。”
岑汐没想到他会因为这个说抱歉,忙道:“秦总,您这么说,倒显得我得了便宜还卖乖了,您给我这七天的工资,快赶上我一年的工资了,其实您要是想继续逛完,后面几天我可以免费的。”
秦时曜盯着她,似乎很执着于刚才的问题,“那你这几天玩的开心吗?”
岑汐点头,“开心。”
其实没怎么开心,这主要是她这段时间的心情一直很沉重,跟这趟来常安无关。
不过,她真的很感谢秦时曜,因为这七天她过得很充实,每天很忙碌,不用想太多其他的事。
身体很累,但精神很放松,有钱拿,又正好给了她喘息的时间,她只想说,她真的很感谢秦时曜的这次常安之旅。
想到明天就要回南尧,岑汐犹豫着提起华实的事,“秦总,明天回去真的没关系吗,华实那边......”
“没关系。”
秦时曜对上岑汐疑惑的目光,温和的解释。
“李康的父亲李明国,跟我父亲有点交情,李康大学毕业后跟朋友来南尧创业,当初想让我注资,他们的品牌很垃圾,完全没有投资的必要,我拒绝的消息不知道怎么传开了,后来他们去别处,其他人知道他们被我拒绝后,也都拒绝注资,他只能回家要钱。”
“他父亲本来就觉得他在外面瞎搞,知道我不看好他,就趁机强迫他回常安,他被迫回常安,为此还跟最好的朋友闹僵了,他女朋友是朋友的表妹,为此也分了,他把这些事都算到了我头上,一直觉得是我跟他父亲说了什么,更怪我断了他的财路。”
岑汐想起李康那张厌恶脸,恍然大悟,难怪李康对秦时曜那么不友好。
不过既然有这种过节,那为什么秦时曜又来华实了?
看出她的疑惑,秦时曜给她添满饮料,继续道:
“这两年,李明国身体不好,华实内部也出现了不少问题,他们急于转型拓展线上渠道,这轮融资对他们很重要,李明国不放心别人,又找到我,我最开始拒绝了,但他又找了我父亲,我给我父亲面子。”
岑汐安静的听着,“所以,您还是准备签约的?”
秦时曜的手机响了,他拿起看了一眼,关掉,把手机调成静音反扣在桌上,抬头看向岑汐,声音醇厚。
“见到李康之前有这个打算,见到他之后改变主意了,你不是问我,当时他挑衅我,我有没有生气吗,我其实生气了。”
因为李康对她的那句侮辱,他生气了,非常生气,所以李康后果自负。
岑汐觉得他目光里承载的东西很多,但是她一个也看不懂,眼神她看不懂,但话她听懂了。
“当年我拒绝注资李康的消息,不是我传的,我没那么无聊,是李明国为了让儿子回家,借我的名义搞鬼,让我当替罪羊,李康把罪名按在我头上,以前赖得跟他们计较,是我不屑计较,也是看在我父亲的面子,这次他们真把我惹毛了,不如我坐实了,马上闻琛会接受一个采访,采访中会提到我来华实考察,他会趁机透露,我拒绝跟华实合作的消息。”
这话听进耳朵里,岑汐已经开始为华实默哀了。
当年的秦时曜尚且有’投资指向标’的影响力,如今更不用说了。
如果时曜资本在考察华实的阶段突然撤退,那圈里基本就把华实列为‘风险项目’了。
或许秦时曜影响不了常安的投资行,但闻琛可以啊,如果闻琛在采访中也表态……
啧,同时被两个地方大佬列入黑名单,那华实只能凭本事自救了。
岑汐感慨,果然,大佬发火,寸草不生,所幸她这些天没惹他。
秦时曜看着她的脸,“岑汐,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生气吗?”
岑汐抬头,稍稍斟酌一下,笑道:“李康的态度确实挺气人,我要是您,我也生气。”
秦时曜喝了口酒,若有所指道:“我生气,是他对你的态度,他侮辱了你,所以我很生气,在我面前,没有人可以欺负你。”
岑汐呼吸一滞,心里咯噔一下,有种很不好的感觉,玩笑似的耸肩。
“秦总,您说这话容易让人误会。”
秦时曜见她一脸的警惕和排斥,虽然只是想试探一下,却也挺失望的,不过也没难过太久,日子还长,慢慢来。
“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你是我带来的,你代表的是我,欺负了你,就是扫我的面子。”
岑汐暗暗松了口气,微微一笑,“哈,确实,我代表的是您,李康确实欠收拾。”
气氛稍有些尴尬,所幸手机恰好响了一下。
岑汐今天给沈小娅发了消息,一直没收到回复,她以为是沈小娅回了,拿起来看了眼。
不是沈小娅的消息,看来她这几天真的非常忙,都快失联了。
是一个不常联系的大学同学换手机号发来的通知,她返回准备关掉,无意间瞥到一条推送的新闻。
看到‘霍荣华’三个字,她仅是一顿,没点开,直接划没了。
秦时曜给她添饮料的时候,扫到了她的屏幕,正好看见她把那条新闻划掉的动作。
深邃的目光微闪,矜贵的俊脸一闪而过的异色,见她放下手机,忽而问道:
“岑汐,你知道,我今晚为什么带你来见闻琛吗?”
为什么带她来见闻琛?
岑汐听到这个问题,下意识道:“知道啊,不是让我来开车吗?”
今晚秦时曜和闻琛都喝酒了,她的作用不是来当司机的吗?
秦时曜正要开口,闻琛已经打完电话回来了,拉开椅子坐到秦时曜旁边,晃了晃掌心的手机。
“阿煜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刚才一直给我打,我打完电话给他回过去,那家伙劈头盖脸把我骂一顿,啧,他知道你先把人带给我看,生气了,他就是嫉妒我。”
他嘟囔完,看了岑汐一眼,又转头朝秦时曜眨眼,“你一会给他回一个吧,他说找你有急事。”
因为闻琛的打岔,秦时曜和岑汐的聊天中断,吃完饭,闻琛拉着两人去了酒吧喝酒。
到了酒吧门口,岑汐抬头看一眼那名字,停滞在原地不想进,直接被闻琛推进去了。
包厢里,岑汐把自己当司机一直没喝,后来秦时曜出去接电话,闻琛给她叫了果酒。
“出来就是放松的,别那么拘谨,一会叫个代驾就行。”
盛情实在难却,岑汐就喝了两口,闻琛有意套她的话,“你跟阿曜真的是上个月才认识的?”
岑汐说是,顺便解释了刚才的误会,“我和秦总不是男女朋友,我们才见过几面。”
“你真的不认识阿煜?”
“不认识。”
闻琛套不出话,又记着秦时曜之前的警告和霍文煜在电话里的古怪,怕说错话,就没敢继续往下问了。
从桌上拿了烟和打火机出门,说是出去抽根烟,让她自己先喝着。
包厢里只剩岑汐一个人。
她端着果酒,抿了一口,眼睛里多了些朦胧的雾气。
还是曾经那个酒吧,名字没变,只是重新翻新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巧,这个地方,这个包厢,曾经周闲来过,刚才在门口她就发现了,只是不敢表露情绪。
她高考完的第二天,周闲被戚帅那帮人拽来这里,周闲被灌醉了,戚帅给她打电话让她来接人,就是刚才秦时曜坐的位置,周闲当时就坐在那里。
后来周闲把戚帅揍一顿,戚帅坦白,他是故意把周闲灌醉,因为他们太磨叽了,他看不惯他们发展太慢,他想推一把。
就是那个晚上,她和周闲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差点擦枪走火。
岑汐又想起周闲在餐厅的话。
“那我说直白点,你高三暑假,我喝醉的那个晚上你还记得吧,我们躺在一个床上,差点擦枪走火,我最后停止了,因为我觉得有负罪感,我们什么都没发生,可后来跟菲菲,我没停止。”
“我和她不存在‘差点’,是不是爱情,就看有没有‘差点’这两个字,我对你,纯粹是青春期对异性的好奇,对她是爱情里的性冲动,这个理由,够不够?”
青春期对异性的好奇......
原来只是好奇。
果酒喝的不过瘾,岑汐盯着桌上那瓶威士忌,眼波缥缈,闻琛应该经常来这,这是他刚才在吧台拿的,已经拆开了,他和秦时曜刚才一人喝了一杯。
她也想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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