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土豆土豆，我是番茄
第二十八章 土豆土豆，我是番茄
有一样蔬菜，从小吃到大，从春吃到冬，百吃不厌，还能各种混着吃，你猜它是什么？
还有一样蔬菜，和鸡蛋结合在一起才出的名，说它是水果它又不是，说它是蔬菜它又能生吃，你猜它是什么？
“土豆啊，青椒啊。”顾倾城敲击着手机键盘发送了这条消息给我。
“你能生吃辣椒？”我反问道。
“对啊。”
“这么吊？你一年四季都生吃辣椒？”
“哦不不不，我知道了，是番茄，番茄炒蛋哈哈哈。”顾倾城感觉自己好像为她的智商扳回了一波。“青椒鸡蛋倒也不错。”我有点嘲讽地回答。
这样的对话开始于我回到家三天后的一个早晨，因为前一天的晚上我做了个奇怪的梦，具体说是有点恐怖。土豆是蔬菜之王，番茄是蔬菜里面最漂亮的，土豆仗着自己身份地位高，不停地骚扰番茄，甚至强娶强夺，但土豆里也有善良的土豆，它们经过自己的努力终于娶到了漂亮美丽的番茄，最后结合在一起成了一道新菜——土豆炒番茄，后来鸡蛋就不服气了，鸡蛋开始每天锻炼自己，把自己的外壳锻炼的很坚硬，为了防止鸡蛋勾搭番茄，土豆们使出了一个新招，就是命令自己的手下青椒们纷纷使出美人计，没想到外壳还是不够坚硬的鸡蛋，不仅没有夺回在番茄心目中的地位，反而成了青椒的裙下之臣。从此以后，番茄和土豆在蔬菜界被视为皇室联姻，青椒鸡蛋被视为普通家庭的婚配。
一大早上从这个奇怪的梦中惊醒，我倒是有点佩服于我的脑洞，而那天早上，妈妈热了热昨天晚上的剩菜，她竟然把番茄和土豆混在一起了！我滴个天，我妈又不是纯北方人，怎么也喜欢大乱炖呢，大早上看到这道菜我有点恶心，最后在老妈的逼迫下不得不吃了几口，虽然看起来恶心，但是吃起来味道还行，吃完饭的我很无聊，索性就找顾倾城聊天去了。
我和顾倾城之间始终保持着网友关系，首先呢我不喜欢和网友见面，哪怕我们是一个地方的，其次呢虽然我跟迟如沐很久没联系了，但是我们还没有分手。既然是网友关系，就不存在误会与解释，想起来了就聊聊天，想不起来就各忙各的。
“那么你让我猜这俩个东西的意义在哪呢？”顾倾城问我。
“没什么意义，我纯属无聊。”我回答道。
然后就结束了聊天，她也没有问我那天为什么不来，我也没有问她那天等了我多久，可能是我忘恩负义吧，毕竟她陪我熬过多少个难熬的凌晨两点半。她好像也明白有些关系就像一层纸一样捅破了再也无法回去。
“奇怪，老奶奶怎么就这么死了呢？走的时候还好好的。”老硕牛跑到我家来找我的时候，我把老奶奶的事情告诉了他。
“她早就患有癌症了，比预想的还多活了一年，不错了。”我回答道。
“不过，你说，老奶奶那些抽屉里的信封，她到底看没看？”
“哦，你不说这事我差点忘了，你怎么知道她没看那些信封？”
“你告诉我的啊！”
“我啥时候告诉过你了？别扯犊子。”
“哎呦喂，你那天在火车上十几个小时的路程，你无聊，把你整个高中外加打工的事情统统告诉我了，还告诉我你有个小美女网友，难不成你当时在吹牛逼？”听他这么一说，我是记起来了，这几天回来之后整天浑浑噩噩的，竟然记性也不好了。
“好了，打住，我知道了。”说完，我便赶他滚蛋了，这家伙没事总是喜欢来我家蹭wifi，下一些小片子带回家躲在被窝里看到大半夜，别以为能瞒得住我。
9月份已过半旬，胖根跟程谙也早已经开学大半个月，真不知道是不是越牛逼的学校开学越早，就连小学生都开学了，我还在家帮着父母收着稻子，如果顾倾城所说的都是真的，那么此刻她一定坐在新校区高三文科的某一个班上上着课。
该来的还是会来，怎么躲都躲不掉。
想到快要走了，就去县城姑姑家住了几天，一天中午，我一个人无聊又去了一趟大台北，还是点了一杯熟悉的双皮奶之后，一个女生突然唤了一下我的名字，我转过头一看，是一个矮矮胖胖的女生，这个女生是谁啊，我反复琢磨了一下，她突然又开口说道：“我是顾倾城，真巧。”
“是啊，真巧。”我有点尴尬地回答她。
就在尴尬的时候，我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她，皮肤不白，有点营养不良的发黄，头发也是黄色的，不过他们新校区染头发已经是很正常的事情了，身高也不高，脸上的青春痘很明显，看起来了倒真是像土豆。
“既然碰见了，那就聊聊呗！”她随即挥了挥手让店里小哥多搬出了两个凳子出来。
其实我是不太想多跟她聊些什么，因为我不想把很多事情都说得明白。
“那天，你怎么没来？”她还是开口问了我，我想，如果今天不是恰巧碰到，估计她一辈子都不会问我这个问题。
“我不想去。”如果我现在选择了撒谎，那么我就是在给她留下多余的念想。
“那如果我说我喜欢你呢？”她的这一句来势凶猛的话让我猝不及防，我也搞不懂现在的学妹们为什么聊个天都能喜欢上一个人，也许我可以换个角度来想，喜欢一个人不代表他就有多好，而是他给你别人给不了的那种感觉。
“两个素未谋面的人在大台北第一次见面，然后你认出了我，然后就喜欢上我了？”我问她。
“我喜欢你，是因为你跟我前男友长得很像。”她淡淡地回答，也许她猜出来了我心中所想，或者她也无所谓知道我的答案。
“我欣赏你的勇气。”说完，我就准备离开了。
她突然拉住我的手，不让我走。
“你干什么？学妹，这有点不太合适吧。”我对她的举动表示惊讶，现在的小姑娘怎么这么不矜持了?“你可以拒绝我，但是你要说出来，起码你得尊重我对你的情感。”她很坚持。
“好，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我现在就可以跟你说我不喜欢你，所以我要拒绝你的好意。”说完，我甩手就走了。
我以为我这样说，她就会死心，没想到她反而更加坚持了，她突然眼眶湿润地对着我说：“既然不喜欢我，那么可以听我讲一个故事吗？”
在大街上，俩个第一次碰面的网友，特别是一个第一次偶遇就表白的网友，我实在不想闹出个啥名堂出来，只好答应。
她陪着我走在大街上，我故意与她保持着距离，害怕在路上撞见熟人，她开始认真地说道：“就在我刚刚结束不久的高二一年里，我认识一个学长，也就是跟你同届的，他是体育生，长得又高又帅，我第一次见他是在学校篮球赛上，比赛结束后我鼓起勇气跑到他面前找他要了联系方式，后来我高高兴兴加了他的QQ，但他很少上线，很少回我，后来我就每次在活动课的时候都会去看他在操场上跑步，每次跑完步我总会给他递一瓶脉动，他也很不拘谨，就是因为这一点我很开心，到后来我就不停地不停地跟着他，再到后来，跟着跟着我们就在一起了，我很开心，但是好景不长，我没有想过天长地久，我只想至少我跟他能坚持到毕业，没想到他退学了，学校说他拿刀捅人了，学校流传他坐牢了，我不知道真假，我从他的空间留言里看到了你，所以加了你，跟你聊了这么久我才发现你跟他真得很像，只不过是他比你多了几分强壮而已。”
“讲完了？”我问此刻正在擦眼泪的她。
“讲完了，你走吧，我不拦你，最后问你一下，你跟莫尼是什么关系？”她接着问我。
“莫尼？我不认识。”撂下这句话我就跑掉了，直到离开她的视线，我一个躲在墙角，深呼吸了几口气，我在想，这姑娘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是故意来揭穿我的罪恶感吗？原来顾倾城竟然是莫尼的女朋友，当她讲着这些故事的时候，我的心有些逃避，我无法面对我失去这一亲戚的事实，我也无法承认他的祸端竟是因我而结下。
在我苦痛挣扎过一番后，我决定坦然面对这一切，我要知道我想要的答案，我要知道莫尼究竟是咋回事，我开始往回跑，我要追回顾倾城。
当我跑回原地的时候，顾倾城一动不动地蹲在那里哭着，我扶起她，并对她说道：“走吧，我陪你去宝城广场溜一圈。”听见我的声音，她突然笑了起来。
“这一段时间，你和我认识的目的是什么？”
“其实，我只不过是想知道莫尼过得怎么样而已，对不起，我骗了你。”
“所以，你为了这个目的，不惜每天凌晨两点半陪我聊天？”我觉得她好傻。“是，我甚至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加了很多人。”听她这么回答，我才想起胖根的话。
“那么，你加了我的朋友，为什么问的是我？”
“因为只有我跟你聊得最多，我并不确定他们认识莫尼，所以我只能先聊你，才能慢慢知道莫尼的消息。”
“别傻了，莫尼坐牢的地方我都不知道，据说是被判决到外省。”我还是不忍心她哭得梨花带雨，我决定把我能知道的都告诉她。
“莫尼跟我住在一个村子里，如果你想等他，我可以告诉你他家在哪里。其他的我也无能为力。”我很真诚地对她说道。
“不用了，我没想过跟他有结果，只不过是现在的我，一个人走在那熟悉的操场，一个人看着篮球赛，我就心里好难过，好难过，我想我会好起来的，谢谢你。”她收起了眼泪，冲着我微微一笑，装作什么都想开的样子。“那你能跟我讲讲莫尼平常在学校是个什么样的人吗？”从她的身上，我想了解更多关于莫尼的信息，因为我害了他。
“莫尼是我小番茄，我是他的大土豆，因为我长得像土豆，他的小名叫番茄，他见到我的第一句话总是土豆土豆，我是番茄，而我呢，总是非常傲娇的说番茄番茄，土豆不在，最后我们俩个人张开嘴巴笑的特别夸张。”
“所以，你们的爱情就像土豆炒番茄？”我幽默地说道，试图缓解下气氛。
“可以说是吧，我走了。”顾倾城冲我挥了挥手，转身离开，我从她胖胖地背影中看到她高大威猛的忧伤。
谁说胖子不配拥有爱情？她的名字足够美好，她的傻傻做法是我们无法评价的东西。
我总是喜欢在网络聊天的时候发抠鼻的表情，这样我总以为别人会觉得我是个幽默风趣的逗比。而我，终于到达但却更悲伤。 听过那么多大道理，依旧过不好这一生。生活的矫情就是让脆弱爬上眼角，成为泪水，然后哭给没必要的人听。学过那么多知识，依旧救不了自己。我们都在别人的眼光中慢慢消失了自己。 我有没有爱情不重要，我爱过谁也不重要，我知道现在我们正以一种方式老去，这是纪念青春最好的方式了。 听朋友说，喜欢发抠鼻表情的人传说上辈子是鼻塞的天使，我却笑而不语。 我不想忘记任何人，可我做不到。我只能公平的把时间一块块的分给每个人，然后剩下的交给我自己。 孤独是什么？痛苦是什么？原谅这一切都是兵荒马乱过犹不及的感情。 人还是肤浅一点好，至少这样能接地气。说了那么多高尚的话语，终究败给了时间与距离。 放心，我终于到达，但却更悲伤的故事。矫情并不是我的风格，我只是在没有人的时候想的比常人多了一点而已。至少我没有放弃孤独的权利。 常常我以为会发生的我以为最后真的只是我以为，真的没有发生。 你喜欢盛装出席，拥有华丽的背影，只不过败露了恐惧，让陌生扑了个措手不及。每个人终究和自己越来越像，也终究和自己越来越陌生。 给时间一个钟，让它来安排我们。我们只需要，躲在青春里画地为牢，一个人。 复杂的故事背后总会听朋友说，暂时走失的人最终没有回来，留下来的，毫无用处，却丢不掉。 一个人最擅长的就是绝口不提，无关风月，无关与你。 我是在一个下雨夜忍不住承受的，我喜欢用不再华美的文字描述不再华美的华年，我想最好的方式就是写信了。 都说年华是无效信，岁月是告白书，都说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我懂不了这些，因为没有人。 想起那些年，上线，下线，隐身，在线，这中间的复杂，最多算小情绪。 看过最长的电影，最短的话剧，最深刻的mv，最肤浅的肥皂剧，才体会到，广告才是绅士。我们都太假。 有时间，多练练字，只是为了不想忘记自己最初的模样。 伤痕能让一个人失意多久，就能让其他人失忆多久。总好过，酒窝不会让人诗意太久。 我们都忘了，忽略。以至于，太在乎的东西一眨眼就失去了。 烟花偏冷，像诗人的梦，我们都在繁华里忘了等。 如果有一天，我看到你安静了，那么我一定知道你在打扮，你曾告诉我，盛装出席好过长发及腰。 如果有一天，你看到我安静了，那么我一定在抠鼻，我想应该是在冬天吧，那是我喜欢感冒鼻塞的年纪。 谁也做不到忘记路人甲，因为我们都在不同的路口不停的打转。 不喜欢网络段子，不喜欢韩国棒子，不喜欢感叹号，不喜欢拍照嘟嘴，不喜欢追星，不喜欢看别人追星。不喜欢呵呵，不喜欢偶遇。不喜欢爱理不理，不喜欢装来装去。我若能罗列全部，我不会漏一个。 但我的确很悲哀，自己喜欢什么连想象力都没有。
顾倾城删掉了我的联系方式，她的出现惊艳了我的整个暑假，像老奶奶的那只猫一样。我自认为我是给了她想要的答案的，她可能不会那么执着下去了，但我究竟是自私的，我在懊悔，我是不是我的虚伪懦弱摧毁了顾倾城的爱情？我甚至有些对不起她。就这样，来来回回走了一遭，又回到了原地，认识一些不该认识的人，也终究成为随风飘逝的蒲公英。
胖根跟程谙开学一个多月了，程谙还是把那只猫带到了自己身边，但据她说，猫过得挺好的，也没有水土不服，在宿舍里都有暖气。胖根每天都会跟程谙通电话，时间久了，电话费也就越来越厉害了，胖跟还没开学一个月就找我借了三次钱，虽然每次我只借他20块钱，我偶尔也会跟胖根讲，如果现在的你，不好好努力，你不仅仅是交不起你的电话费，甚至交不起她的电话费，胖根总是虚心的回答我他会努力的，我也坚信他一定会努力的，在程谙这一点上，我对他抱有绝对的信心。
突然有一天，就在我开学的前天晚上，胖根跟我打电话。
“哥们，有钱吗？给我拿1000块钱，我有急用。”胖跟说话那边很着急的样子。“怎么了？我爸刚给我卡上打了学费和生活费。”我以为这次又出了什么大事。
“那你能不能先借我点，等下个月我还你。我得去趟哈尔滨，程谙重感冒，猫也生病， 她说她室友都是木头，没人管她。”胖根依然表现得很着急，说话都不利索了。
“就为了一个感冒，为了一只猫，你就要从南到北，跨越半个中国，去照顾她？”我觉得程谙有点太公主病。
“对，废话少说，我赶紧买票去看她，来不及了再去她估计就要昏倒了。”胖跟急的都差点要骂我了。
“
好，你开心就好。”
“谢了哥们。”他挂断了电话，我知道他也许挂完我的电话，收到我的转账，他就会立马出发。
那些爱你的冲动，只不过是你感冒了我山南水北也会跨越过去找寻你。
三天之后，胖根跟我打了一通电话报了平安，电话里说程谙没事了，他也好趁着这次机会去大东北好好逛逛，还说要给我带一些有纪念性的小礼物，我就说了“还钱”两个字就挂断了电话，因为我的心也安了。
我突然也觉得，胖根跟程谙的爱情也有点像番茄炒土豆，一个胖土豆和一个美番茄的故事。
土豆跟番茄就是我旧时光里面最美的回忆。
回忆里我和你一起穿过长长的街，我和你一起躲过漏雨的屋檐。
我们穿着厚重的衣服在寒冷的冬天故意迷路，故意观察身旁的乞丐。
我是个路痴，你是个路标。你把我当个小孩子一样从大十字街把我牵到小十字街，然后把我放在红绿灯下让我闯红灯让我一个人先走。
你笑我爱得善良，我恨你爱得嚣张。没有那温柔的肩膀未来那么长。我一路慌张，走一夜就是地久天长，就是地老天荒。
从2013到2014，多少人以为两个人手牵手就真的能一生一世，又有多少人摆着与我无关的表情屌丝般淡定？你用你独特的方式熬着夜，用自己的云朵来给我一场心情雨。你说本来的365只是希望我一天天开心。
原来爱的掌心写着命运。过去过不去的谁重新拾起不能面对过去的心，选择一个有情天的日子继续伤心。
也许思念就是一种病，也许谁也不能忘过那些旧时光。
当我们熟悉着五月天，当我们听着陈奕迅，当我们最后走进了周杰伦，当我们十年冷暖，自己陪着自己的故事伤心。
可惜你的回忆不在故事里，我又怎么能怀念着过去。有一天，女孩躲在人群里看着男孩，男孩走出了人群，一个人安静的走到十字路口，只留给身后的人群一个背影。
如果我能藏住悲伤不让眼泪流浪，如果我能捧起你的脸庞温柔你的眼眶跟你说四季那么长，笑一笑就放。
来日方长，我和你的旧时光。
谁能忘过那些旧时光。
我终于要收回这些旧时光了，因为我终于也要开学了，六个小时的火车路程，一滴米都没有进入胃里的我，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我一个人，没有爸妈的陪伴，我一个人拎着重重的行李，下了火车站，站在一个阶梯上，像四面大方的大宽马路望去，我竟然是如此的迷茫，我处在这个城市的位置在哪里？
当我思考着这一切，以孤独的情怀熟悉着这个城市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我背后传入我的耳海：“同学，你节操掉了。”我回过头一看，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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