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多和他亲近
“情况有点复杂，如果方便的话，能抽空来详谈吗？”
“我现在就有时间！”
“太棒了，我就在医院，您大概多久能到呢？”
“半小时以内。”
“好，那我等您。”
虽然只是通过电话，老教授还是感觉到宋凝玥的焦急。
她不由得对悠悠平时的生活环境产生了点好奇。
她本来在国外过着退休的悠闲日子，偶尔和学生们交流下学术，早就不再亲手做治疗的工作了。
可是顾砚辞实在太执着，看说服不了她。
就转而从她的学生和孩子们那里下手，请他们帮忙劝劝。
就是这种不放弃的态度，打动了老教授。
让她觉得顾砚辞是个特别有责任感，满心都是爱的父亲，所以才答应回国给悠悠治病。
不过，随着一步步深入治疗，老教授慢慢察觉到，事情好像并不像她开始想的那样简单。
首先，在每天给悠悠做的心理引导过程中，她发现悠悠只跟妈妈亲，对爸爸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害怕和疏远。
就连用图画表示爸爸妈妈的时候，孩子也不加思考地把表示可怕的大恐龙或者魔鬼的图片放在爸爸那边，妈妈那边放的却是看起来柔弱和无助的小动物和植物。
作为一个经验老到的专家，老教授马上反应过来，孩子的自闭不是天生的，而是环境影响的。
她把这个发现告诉了顾砚辞。
希望他能和孩子妈妈一起努力，找到孩子心里的问题所在，结果被拒绝了。
而且，老教授她还感觉到，顾砚辞对孩子的爱可能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深沉。
虽然她提议在治疗初期孩子最好不要见父母，但并没有说不让父母来看望，可作为爸爸的顾砚辞，一次都没出现过，就连电话里也只是简简单单一句话。
有时候，老教授都要怀疑，是不是当初请她回国的并不是顾砚辞本人。
她提了好几次想见见孩子妈妈，都被顾砚辞挡了下来。
想到顾砚辞的身份，她猜悠悠可能是某个意外的产物，就像那些有钱人家常有的剧情，顾家可能是用钱换来了抚养权。
做了这么多年的医生，老教授见过各种家庭纠纷。
不惜任何代价给孩子治病，却又对悠悠的病情显得无所谓的家庭，还真是第一次碰到。
她实在摸不清顾砚辞心里的想法，只好把希望寄托在那位真心实意在乎悠悠病情的母亲身上。
希望通过跟她聊天，能挖出问题的根儿来。
半个小时一到，宋凝玥一分不差地敲响了门。
老教授看着眼前这个似乎在哪儿见过的女子，微微皱了皱眉：“咱们之前是不是遇见过啊？”
“对，上次我是和顾砚辞一起带孩子来看病的，您那时候特别忙，就简单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哦！我想起来了！”
她想起来了那次短暂的见面。
老教授越发肯定宋凝玥就是平时照顾孩子的那位保姆。
她和顾砚辞站在一起的样子，别说亲密了，还透着一股子说不上来的疏离感。
倒是顾砚辞上次带来的那个女的，两个人亲近得很自然，只是悠悠看她的眼神里全是防备和害怕。
看来，那位应该是顾砚辞在外面的女朋友吧。
老教授心里暗暗琢磨着这些人之间的关系，然后转回正题，说起了下一步的治疗计划：“现在的情况需要根据悠悠的最近表现，第一阶段治疗已经顺利完成了。接下来的阶段，需要每天定时接送悠悠，就像上幼儿园一样，你能确保做到这一点吗？”
“没问题！”
“还有，你方便告诉我和孩子是什么关系吗？这对制定专门的训练计划尤为重要。”
“我是悠悠的妈妈。”
顾砚辞同意把她的电话留给医生。
却不说她是孩子的谁，真是让人觉得好气又好笑。
他在昏迷中叫的名字，也许更多的是心里的怨恨和不甘。
而不是大家想象中的深情。
宋凝玥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心里涌上一种难以描述的酸楚。
老教授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愣了好一阵子，才接着说：“对不起，顾先生没跟我提过这件事。”
“没关系的。”
“这样也不错，我需要更深入地了解孩子过去的生一切，你能帮我吗？”
“当然可以，悠悠五岁以前都是我亲手带大的，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
宋凝玥认真地点头，很圆耐心的回答着她提出的每个问题。
当听说孩子的病可能是因为小时候受了惊吓。
她心如刀割，声音有点颤抖：“这么说，悠悠得这个病，根子其实在家里？”
“是的，根据我的观察，问题很可能来自你和顾先生的行为和言语。比如，激烈的争吵或是身体冲突，不小心让孩子看见了，就会在她心里留下心理阴影，让她选择自我封闭。”
见宋凝玥还是满脸疑惑，老教授引导着：“按经验来说，这种情况通常从孩子三岁开始。你好好想想，在那两三年里，孩子有没有看见了什么，然后她才开始变得胆怯，不愿意和陌生人接触。”
回忆往昔，和顾砚辞在一起的每一刻，都让宋凝玥感到沉重。
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他决定了的事，就不顾孩子哭喊，命令手下强行带走悠悠。
在家里，她也常常因为他情绪的变化，无辜遭受折磨和羞辱。
她不确定女儿有没有看到这些场景。
但这样对悠悠的成长显然是不利的。
想了想，宋凝玥慢慢抬起头：“如果改变了生活的环境，悠悠的自闭症会好转吗？”
“只要消除悠悠心里的恐惧，在生活中感受到美好，自然就会慢慢好起来。”
“明白了，谢谢您。”
老教师皱起了眉头，没完全明白她说的话深层意思。
但看到宋凝玥坚决的眼神，她感觉到了对方对孩子那份深深的爱和坚决的态度。
“家里的事，我就不多嘴了，只希望你们多考虑考虑孩子，让她能感受到家的温暖。还多带她去大自然和小动物亲近亲近，这对她恢复有好处。”
“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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