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终于清醒
盛芳华听到这话，下意识的抓紧了何思菀的手。
何思菀的脸色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是血崩了的人，反而红润异常。
但越是这样，盛芳华心里清楚，就越是危险。
因为有个词叫——回光返照。
她看着何思菀，指着产婆怀里抱着的孩子道：“何思菀，你不准死，你不能这么自私，你想没想过，你要是死了，你的孩子怎么办！”
何思菀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看着盛芳华道：“大娘子，你知道我也不想死的，我努力过了。”
“但……这或许就是我的命吧！大娘子，我求你，帮我照顾我的女儿，我下辈子当牛做马还你的恩情！”
盛芳华看着何思菀，咬牙切齿的说道：“何思菀，我没答应你，我不需要你下辈子给我当牛做马，你这辈子给我好好活着！”
何思菀的目光落在襁褓里刚出生的女儿身上，语气越来越虚弱的说道：“大娘子……我也想，可是，我真的……做不到啊！”
盛芳华看着何思菀毫无求生意志的模样，突然想起了一个人，连忙抓着何思菀的手道：“我已经派人去喊谢无病了，你不想再见他一面吗？”
何思菀听到这话，原本已经失去生机的眼睛突然又亮了一下，转头看着门口的方向。
盛芳华看到这一幕，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实在是不理解何思菀为何对谢无病这么痴情。
她趁着这个机会，悄悄看向正在给何思菀施针的刘大夫。
刘大夫沉默的对着她，摇了摇头。
他虽然医术精湛，但是菀小娘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根本无力回天。
盛芳华看到刘大夫摇头，知道了刘大夫意思，忍不住握紧了双手。
……
等了半刻钟左右，何思菀都没有看到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男人出现在门口。
她最后这口气实在撑不住了，看着守在她床边的盛芳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大娘子……对不起……求求你……照顾……照顾……”
何思菀这个时候突然不想死了，因为她想起自己还没给女儿取名字呢！
可是，死亡的到来根本不会因为人的意志而停下。
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眼角落下最后一滴温热的眼泪。
盛芳华看着何思菀没了呼吸，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刚刚出生的孩子，对产婆说：“把孩子抱去未央院！”
说完，她又看向宁婆子道：“去准备一副上好的棺椁，直接在兰茵院设立灵堂。”
宁婆子点头应道：“是。”
……
盛芳华把何思菀的身后事和孩子都安排好以后，才带着沈婆子气势汹汹的前往书房。
等她带着沈婆子去到书房的时候，才知道谢无病为什么一直没有去兰茵院。
因为谢无病竟然还在和珍儿“闹腾”！
盛芳华推开门走进去，就看到辣眼睛的一幕，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大喊了一声谢无病。
喊完以后，谢无病没有半点反应，盛芳华意识到不正常，转过身才睁开眼睛，看着身边的沈婆子道：“去拎一桶冷水过来！”
沈婆子愣了一下，才回应道：“是！”
说完，沈婆子很快就从外面用木桶拎着一桶冷水走了进来。
盛芳华看着沈婆子道：“把冷水泼到他们身上！”
沈婆子知道自家大娘子口里说的“他们”就是世子爷和珍儿，虽然心里有些怕世子爷秋后算账，但还是按照吩咐，拎起手里盛满冰凉井水的木桶，朝着软榻上的两人身上倒了下去。
“啊！”谢无病和珍儿同时发出一声尖叫。
盛芳华听到这两声尖叫，看向倒完水就赶紧走回她身边的沈婆子问道：“世子清醒了吗？”
沈婆子迅速抬头看了一眼软榻上的谢无病和珍儿，点了点头。
盛芳华看到沈婆子点头，才开口道：“谢无病，穿上衣服，立刻给我出来！我在书房外面等你。”
说完，盛芳华就直接带着沈婆子从书房里走了出去，仿佛书房里有什么辣眼睛的脏东西一样。
谢无病虽然被一桶冰凉的冷水唤回了神智，但还没搞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
他只看到自己和珍儿竟然什么都没穿的躺在软榻上……
珍儿看到谢无病的脸色从茫然到阴沉，下意识的缩了缩身体，护住自己的胸口和下半身，可怜巴巴的看着谢无病喊道：“世子爷……”
听到珍儿的声音，谢无病的目光转移到了珍儿的身上，终于想起了自己失去理智之前发生的事情。
他不傻，知道一切会变成现在这样，肯定跟珍儿有关。
于是他站起身，让人给他拿一身干净的衣裳过来。
珍儿听到这话，看着地上被打湿的衣裳，忍不住小声的说道：“世子爷，能给珍儿也拿一身衣裳过来吗？”
谢无病直接无视了珍儿说的话，在下人将衣服送进来的时候，珍儿因为不想被人看到自己没穿衣服，只能委屈巴巴的捡起地上的脏衣服穿上。
等到谢无病穿好衣服以后，就直接从书房里走了出去。
珍儿想要拦住他，让他对她负责，但是谢无病冰冷的看了她一眼，吓得她瞬间松开了手。
谢无病看着柔弱惊慌的珍儿，眼里终于没有了以往的怜惜，反而全是冷漠的走了出去。
……
书房外面，此时已经是深夜，夜凉如水。
盛芳华看着衣冠整整的谢无病，忍不住冷嗤了一声，看着他道：“谢无病，你终于从温柔乡里清醒过来了？”
谢无病有些尴尬，捂唇咳嗽了一声，才看着盛芳华道：“不要将这件事告诉菀儿。”
盛芳华发出一声冷笑，看着谢无病道：“放心，我现在就算告诉她，她也不会知道了。”
谢无病听到这话，不由觉得有些奇怪，刚想问为什么，就听到盛芳华接着说道：“而且，她之前就已经亲眼看到了。”
“什么？！”谢无病震惊的看着盛芳华追问道，“你是说菀儿之前就来过书房，正好看到了……”
盛芳华看着谢无病眼底的震惊，语气冰冷的回答道：“是啊！就在你和珍儿在书房里做那种事的时候……”
不等盛芳华把话说完，谢无病就下意识的摇头道：“不可能！”
菀儿要是亲眼看到了……绝对会当场发疯，怎么可能等到盛芳华让人用冰冷的井水泼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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