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3章 重衡败，天道现
在那无垠的苍云云海中。
云海仿若一片混沌的熔炉，风云翻涌，寒气激荡。
厚重的云层如汹涌的波涛，在无形的力量牵扯下不断翻卷、扭曲。
远处，连绵雪云山脉在这股力量的波及下，山石崩裂，滚滚烟尘直冲天际，与那翻涌的云层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末日般的景象。
“你究竟是谁？”
重衡的声音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带着彻骨的寒意。他死死盯着苏牧，阴鸷的眼神犹如寒夜中的恶狼，仿佛要将苏牧的灵魂都看穿。
“在你对我出手之后，这一切都已不重要。”
苏牧冷冷回应，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却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威严。他双目寒光爆射，周身的气息陡然一变，强大压迫感如潮水般向四周扩散。
原始金身！
刹那间，一声巨响仿若开天辟地的轰鸣，苏牧的身体骤然拔高。
肌肉膨胀，骨骼作响，每一寸肌肤都闪烁着金色的光芒，转瞬之间，便化作了万丈巨人。
那巨人的身躯之上，大道符文若隐若现，犹如混沌至高奥秘，散发着神秘之力。
四周众多窥探战场的仙人见状，皆是面露惊色。他们的目光中，有震惊，有恐惧，更多的是对这未知力量的敬畏。
在这浩瀚的天地之间，这尊万丈巨人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矗立在虚空之中，让人心生敬畏。
苍穹撕裂的轰鸣声不断传来，璀璨金光自虚空迸发。
那尊通体流转大道符文的巨人每踏出一步，虚空便如脆弱的玻璃般绽开蛛网般的裂痕。每一道裂痕中，都涌动着大道气息，仿佛通往无上混沌。
下一刻，巨人猛地轰出一拳。
拳风呼啸，裹挟着无尽的力量，所过之处，空气瞬间被压缩成一道道白色的气流，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那拳锋凝聚的恐怖之力，直接蒸发了百里云海。
原本厚重的云层，在这一拳之下，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片虚无的空间。
“岂有此理。”重衡暴怒，他的身体瞬间扭曲变形。鳞片从他的皮肤下迅速生长，寒光闪烁，眨眼间，竟化作一条万丈寒冰巨龙。巨龙的身躯蜿蜒盘旋，每一片鳞片都散发着刺骨的寒意，周围的空气在这寒意的笼罩下，迅速凝结成冰晶。
苏牧所化巨人动作丝毫不停顿，拳头继续裹挟着开天辟地之威势轰出。这一拳，带着无尽的霸气和力量，似要将整个世界都摧毁。
龙吟震荡九霄。巨龙张开血盆大口，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其寒冰鳞甲折射出冻结空间的寒芒，每一道寒芒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量，足以将一座山峰瞬间冻结。
顷刻后，寒冰巨龙双翼掀起裹挟冰晶的飓风。那飓风犹如一道无形的利刃，所过之处，虚空被切割出一道道深深的痕迹。尾刃划破长空的轨迹竟凝结出千丈冰棱，冰棱闪烁着寒光，犹如一把把锋利的长剑，向着巨人刺去。
巨龙也没有迟疑，龙爪狠狠拍出。
龙爪之上，寒冰凝结，闪烁着幽冷光芒。每一根龙爪都犹如一把巨大的战斧，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
当龙爪与金拳相撞的刹那，一股强大的力量波动以碰撞点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方圆千里的灵气都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瞬间炸成碎晶。
极寒与阳刚交织的毁灭漩涡将八座悬山碾为齑粉。原本巍峨耸立的悬山，在这漩涡的吞噬下，瞬间化为无数细小的颗粒，消失在茫茫的虚空中。
而后，苏牧喉间迸发古老音节，左掌擎起轮转的日月虚影。刺目光华中，一道缠绕金乌神焰和望舒光华的大道锁链破空而出。
寒冰巨龙猝不及防，龙翼被洞穿。锁链爆发之下，让龙翼烧灼的裂痕中喷涌出寒冰色龙血。龙血滴落在虚空中，瞬间凝结成冰，发出清脆的声响。
寒冰巨龙仰首发出震散雪云的咆哮，口中喷吐的玄冰吐息竟凝成遮天蔽日的冰川。层层冰晶中封存着闪烁星辉的灭绝咒文，每一道咒文都散发着极寒力量，蕴含着无尽的毁灭之力。
金身巨人右足猛然踏碎雪云大地，背后浮现出十尊顶天立地的巨人虚影。这是苏牧的十道本源之力，每一尊巨人虚影都散发着强大的气息，与金身巨人相互呼应。
然后他狂暴出拳，十尊巨人也齐齐出拳，力量都加持在一拳之中。
交织着血气的拳风与冰川对撞时，时间仿佛陷入刹那永恒。
先是刺目的白光吞噬天地，那光芒，比太阳还要耀眼，让人无法直视。继而迸发的冲击波将万里雪云犁成放射状沟壑。
当余波散尽时，半截断裂的龙角插在沸腾的雪云中，而巨人胸口也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双方两败俱伤。
下一刻，寒冰巨龙残破的膜翼突然燃起森白火焰。每片鳞甲都浮现出扭曲的大道铭文。
金身巨人则握着变大的诛神剑，剑尖流转的诸天星辰与龙息中翻涌的寂灭寒潮再度碰撞。
这一次的碰撞，比之前更加激烈。强大的力量波动，让整个空间都开始颤抖，恍若随时都可能崩塌。
整个空间如同摔碎的琉璃盏般迸裂成无数镜面，映照出千万个时空残影中的殊死搏杀。
这绝非幻觉，那些镜面中，苏牧和重衡的身影不断闪烁，每一个残影都在进行着激烈的战斗。
紧接着，那些破碎的镜面空间同时震颤，千万个时空残影竟在虚实交界处凝聚成寒冰罗盘。这寒冰罗盘，是由一丝丝寒冰火焰构成的。每一丝火焰，都散发着刺骨的寒意。
重衡断裂的龙角迸发出刺目白焰，沸腾的雪云深处传来锁链绷断的声响。
八根缠绕着佛魔气息的寒冰柱破空而至，柱身上浮现出苏牧之前战斗过程中的一幅幅画面。
“你竟窃取了我的因果线！”
苏牧所化的金身巨人瞳孔收缩，诛神剑突然发出悲鸣。
剑身上的裂痕中渗出血液，一条条大道纹路竟开始逆向流转。那血液，散发着看恐怖气息，仿佛蕴含着无尽的诅咒。
重衡左爪握着一根从虚空扯出的寒冰柱，狰狞道：“这才是你真正的劫！”
柱身上缠绕的因果锁链突然刺入苏牧金身。时空在此刻陷入诡异的静默，仿佛整个世界都停止了运转。
诛神剑自主震颤着斩断三根因果锁链，剑锋却突然浮现出细密的血色冰晶。
那些被斩断的因果线竟化作因果剧毒反噬。苏牧背后十尊本源巨人虚影同时崩塌，金身裂痕中涌出的不再是金光，而是混杂着雪砂的黑色脓血。
“诸天为祭，万道同悲，给我死！”
重衡愈发癫狂，嘶吼竟引发天道共鸣，破碎的镜面空间开始向内坍缩。寒冰柱表面渗出猩红经文，每个字符都化作身披嫁衣的道怨新娘，捧着苏牧不同时期的头颅缓步而来。
就在道怨新娘们即将触碰苏牧本体的刹那，诛神剑内部传出天地初开时的清越剑鸣。
剑身裂纹中喷涌出鸿蒙剑气，竟在苏牧脚下凝聚成一朵十二品鸿蒙紫莲。
莲台绽放的瞬间，鸿蒙天道之力在其中起伏，所有因果锁链尽数崩解。
重衡自然想象不到，苏牧的元神就是鸿蒙世界。
混元天道之力都被鸿蒙世界隔绝。他想要窃取苏牧的因果线，自然不可能成功。
“不可能！”
重衡大惊失色，他的声音中充满了震惊和恐惧。
他怎么也想不到，苏牧竟连他这一招都能破掉。
只见他七窍都流淌出鲜血，俨然已受到严重的反噬。
到了这一刻，他已明白自己斗不过苏牧。
“灭！”
苏牧对着诛神剑一指。
诛神剑带着滚滚鸿蒙剑气，嗡的对着重衡飞射而去。
重衡感觉到极致危机，知道自己若挡不住必死。
事到如今，他只能动用最终极的底牌。
“太冲天脉！”
重衡狰狞咆哮。
天惊地动。
整个苍牙云海都在激荡。
只见亿万里雪云轰动作响，然后这个区域内的寒冰之力疯狂汇聚。
仿佛冥冥之中，有一股无形意志在操控这一切。
也就是几个呼吸的功夫。
雪云中竟出现了一尊恐怖绝伦的出现。
亿万里寒冰之力，聚成一条长达九万里的寒冰巨龙。
它散发出来的可怕力量，足以让大日熄灭。
“终于出现了！”
苏牧却是非但不惧，反而目露精光。
他跑出来和重衡搏杀，等的就是这一刻。
只凭重衡的力量，根本对鸿蒙紫气和幽冥血焰的争斗造成不了多少影响。
唯有引动重衡背后的太冲天脉之力，才有可能改变局面。
苏牧不假思索，重新坠入黑暗裂缝中，回到幽冥碎片世界。
“这一次，纵然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将你追杀到死！”
重衡恨声道。
苏牧内心却是一笑，他就是要重衡这股恨意。
只有重衡对他恨之入骨，他才能将太冲天脉引入幽冥碎片世界。
太冲天脉出现的一瞬，苏牧就知道，这是超越太乙金仙级别的力量。
太乙金仙之上，乃大罗金仙，也就是传说中的亚圣，相当于第二序列诡异。
以苏牧本身的实力，肯定挡不住太冲天脉。
但有鸿蒙紫气和幽冥血焰在，太冲天脉来的正好。
下一刻。
苏牧就察觉到，一股恐怖波动在他身后追了进来。
只见天穹上方的九万里寒冰巨龙，猛地将龙首探入黑暗裂缝中。
大片大片的空间裂缝崩塌，化作一个直径千里的巨大黑暗空间窟窿。
太冲天脉，其实就是苍牙云海世界的天道。
所以应该确切的称之为太冲天道。
太冲天道一进入幽冥碎片世界，立即就察觉到什么。
它的眼睛里，竟闪过一抹慌乱。
然后它就想要从幽冥碎片世界里退出。
但很明显已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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