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媚蛊秘密
暗室的门一开，芍药立刻朝门口迎上去，对着门口出现的高大身影喊道，“蔚大哥，你去了哪里，我方才醒了没看见你，心里好慌……”
这番话听上去太让人浮想联翩了。
蔚五顿时咳了几声，面红耳赤地转身望去，解释道，“大人，属下并未逾越……”
上官瑾摆了摆手。
“无妨，你心里有分寸就好。”
“是。”蔚五低着头，耳朵红红的。
芍药没料到县令大人居然在后面，不由得为她刚才的失言忐忑起来，跪下行礼道，“民女芍药拜见县令大人。”
“免礼，坐吧。”上官瑾说着话，拣了张椅子坐下。
芍药谢过，缓缓起身，自己找了对面一处位置坐下，迟疑着开口问道。
“知县大人贵步临贱地，不知所为何事？”
“芍药，把你昨晚跟我聊的那些，再跟大人说一遍吧。”一旁的蔚五出声道。
“我昨晚……我昨晚同蔚大哥说了许多话，蔚大哥的意思，是让芍药全都说出来吗？”芍药眼波流转看着蔚五，略带幽怨。
蔚五顿时不说话了，移开目光不敢去看芍药的眼睛。
“本官只想问关于新娘岭的事，至于其他的，并不感兴趣。”上官瑾面色冷肃的说道，“另外，许大宝的下落，你若知情，也一并交代吧。”
芍药抿了抿唇，深深吸了一口气。
“大人问的两件事，实际上，是一件事。”她面色渐渐变得凝重，“花眠楼把那些人，全都送去了新娘岭。”
“那些人？什么人？”上官瑾追问。
“那些外地来的，或是无依无靠的人，换句话说，就是死了臭在屋里，也不会有人知道的人。或是闲汉，或是酒鬼，或是被流放的人犯，或是外地来的商人。总之，他们就算失踪，短期内也不会有人察觉，更不会惹什么纠纷。”
“岭南这地方，本就是历朝历代的贬谪流放之地，只因此处山高林深，瘴戾遍布，毒物肆虐，来此处贬谪流放的中原人，十不能存二三。我爹娘当初，就是这么慢慢耗死的。”芍药说到这里，眼圈立刻红了。
“我本也是官家小姐，长到十四岁，家里遭了大难，随爹娘一同流放到此处。爹娘相继病死，我与妹妹相依为命，卖绣品为生，却被花眠楼知晓了底细，知道我父母俱亡，无人做主，硬是将我妹妹掳去，强逼我卖身接客！”
她说完，捂脸痛哭了起来。
她的身世，蔚五昨晚虽然已经听过一次，但再次听到，依然还是气愤地捏紧了拳头。
下次若是让他见到花眠楼那个老鸨，一定将她的头锤爆！
芍药哭了一会儿，慢慢平复了下来，抽抽噎噎的接着说道。
“彼时我寻死觅活，接连咬伤了几个客人，他们见我太过刚烈，难以驯服，便将我塞进马车，一路行到了新娘岭外。再然后，他们给我用了迷药，我便失去了意识。醒来时，我发现自己竟置身在一个山洞里。同我一起的，还有另外十几个姑娘。”
“我们当时战战兢兢，根本没想过，接下来迎接我们的，会是多么可怕的事。”她说到这里，脸色开始变得惨白。
“没过多久，有个男人来给我们送饭。他穿的衣服很奇怪，像是当地的苗人服饰，人也长得很奇怪，又干又瘦，几乎是皮包骨头。”
“他送完饭并没有走，而是立在洞口等我们吃完，看着我们的眼神满是淫邪，让人不寒而栗。”
“那些饭菜，我没敢动，但是有几个饿极了的姑娘，开始狼吞虎咽地吃起来。没过多久，她们便开始不对劲起来，一个个面红耳赤，呼吸急促，眼神发直，嘴角流涎，像是魔怔了一般，开始撕扯身上的衣服，直到一丝不挂……然后……”
“然后她们，竟然蛇一样地扭着身子靠去那个男人身边！”
“那个男人见状，满意的发出淫笑，吹响了脖子里挂着的竹哨，没过多久，几十个光裸的男人便冲进了山洞，把我们围了起来……”她声音开始颤抖。
“我们没有吃饭菜的人，都被他们捏着下巴逼着吃下那些红色的虫子……然后，然后……身体就开始不由自主了……”
芍药突然捂着头，不停地摇，似乎是不愿意回想那令人发疯的一幕。
上官瑾蹙眉沉默着，久久不语。
蔚五看着芍药陷入痛苦的回忆中，有些不忍，握了握拳，终于还去了她身边，递了杯水给她。
“好了，都过去了。喝点水压压惊。”蔚五将手放在芍药肩上，轻轻握了握。
源源不断的热力从他掌心传出来，芍药泪眼朦胧地抬眼，接过他手里的杯盏，却并不没有喝，而是一直珍惜地捧在手心。
待她情绪平稳一些，上官瑾说道，“他们给你们吃下的，可是媚蛊？”
芍药诧异地抬头，脸上泪痕斑斑，“大人知道媚蛊？”
上官瑾点了点头，“种下媚蛊者，媚态天成，以色魅惑人心，男人见之忘魂。”
芍药凄然一笑，“大人可知，这媚蛊背后是如何的肮脏龌龊？”
“蛊虫种下后，不定时地发作，便要与男人交合。一共需七七四十九天，能活命者，才算蛊虫认主，安心在体内住了下来。”
“我在那个淫魔窟洞里待了四十九天，也整整被他们折磨了四十九天。后来，我回了花眠楼，已经完全接受接客这件事，渐渐被老鸨器重起来。有一次，我无意中听老鸨说起，才知道原来那个洞里的人，无论男女，全都是用来养蛊的！那个山洞，被他们叫做虿盆。在苗语里，就是用来养蛊的容器！”
“我们这些人，都是蛊虫的养料而已！”
“他们给男人身体里种了金枪蛊，可以被不知疲倦，日夜酣战。又给女人种了媚蛊，需要不停的用男女交合产生的淫毒去滋养蛊虫，一旦蛊虫发作，却没有及时与人交合滋养它们，它们便会发怒，咬破……咬破小腹，下体流血不止，肠穿肚烂……”
芍药咬着下唇，表情有些惊恐，“我曾亲眼看到一个姑娘，就这么活活地痛死了。她身下流了好多血……那些虫子随着那些血里爬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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