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做我嫂嫂
魏萦将赵绥儿扶起来，转头嗔怪的瞪了上官瑾一眼。
上官瑾不以为意，依旧公事公办的对着赵绥儿道：“赵大小姐作此承诺，看来真是一心要达成所愿。也罢，在下就勉力一试，待事情安排妥当，自会派人知会赵大小姐的。”
“有劳上官大人了，多谢。”赵绥儿一脸郑重的再次致谢。
“时候不早了，我回席上了。”上官瑾走近魏萦一步，低头轻语。
“嗯。”魏萦点头应了一句，停了一瞬，又不放心的嘱咐，“脖子有伤，别喝酒了。”
“好。”上官瑾十分听话地点点头，这才转身离去。
待他走远，赵绥儿才转过头来看魏萦，长长叹一口气。
“我如今才算是知道，男子若是真心爱慕一个女子，会是什么样。”
“什么样？”魏萦好奇。
“就是上官瑾对你这样。”赵绥儿半是感叹，半是羡慕的说道。
“你难道自己没觉着吗？上官瑾对你跟对别人，差距也太明显了！”
“差距？什么差距?”魏萦一脸好奇。
“我说不上来，就是一种感觉。”赵绥儿皱眉仔细回想，试图分析。
“应该是眼神的问题。他刚才和我说话时，声音虽然是温和的，但眼神冷冰冰的，就像在审犯人一样。”
“他和你说话时，眼神立刻就变的温柔，有烟火气了。”
“有这么明显吗？”魏萦小声嘀咕，心里却是泛起了涟漪。
“嗯。”赵绥儿以为魏萦是在问她，十分肯定地点头回答。
魏萦越发不好意思起来。
“我相信，你们婚后一定会幸福美满的。”
赵绥儿握住魏萦的手，由衷地替魏萦感到高兴。
“绥儿，那你呢？”魏萦回握赵绥儿的手，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我？”赵绥儿的笑容立刻变得落寞起来。
“等我出了边关，找个小镇安顿下来，大概会开个镖局武官什么的营生，到时候，再找个顺眼的镖师当相公，就这么过完一辈子吧。”
“你真的不再考虑我大哥了？”魏萦左右看了看，小声说道，“绥儿，你如果真的喜欢我大哥，我很乐意你当我嫂嫂的。”
赵绥儿一愣。
魏萦接着说道：“其实你刚才一番妄自菲薄，完全是想多了。我们家真的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
“我大哥都二十七了，至今不愿成亲。你都不知道，为了大哥的婚事，我叔父急成了什么样，甚至都放话说，只要我大哥愿意成亲，什么家世的女子我们魏家都能接纳——只要那女子能说服我大哥成亲。”
“这……这其中莫非有什么缘故？”赵绥儿惊讶问道。
“唉。”魏萦摇摇头，将十年前的事娓娓道来。
“父亲战死时，我大哥年方十七岁，刚定下了和当时的礼部尚书之女季瑟瑟的婚事。原本定好的婚期，也因为守孝，被推到了三年以后。”
“丧事办完，大哥便接过圣旨，接手兵权驻扎边关。没过多久，季瑟瑟便托人送了书信去了边关。字字句句满含闺怨，说她身子娇弱，既无法同往边关，又无法忍受夫妻不能长相厮守，何不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大哥当即便同意了。原本叔父以为大哥并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却没想到，大哥是个心气儿强的，宁可不成亲，也不愿再被女子这般指责埋怨。所以，就一直拖到现在。”
“岂有此理！”赵绥儿一脸的义愤填膺，“若是个个儿都像她这般只想着儿女情长，谁还会守疆土保山河？”
“好好的血性儿郎，若都守着温柔乡安乐窝，哪还有今天的太平日子？若世间女子都抱着她这般的想法，将来还有哪家儿郎愿意参军？”
魏萦扯了扯赵绥儿，示意她小点声，无奈道：“这事都过去十年了，那位季小姐也早已嫁人生子。一切已成为过去，多说无益。”
“我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我大哥他一直在自苦，我们魏家何尝不想有个知冷知热的姑娘，能陪在他身边。”
“可是想想，为了魏家，为了大昇朝，大哥只能长期驻守边境，边关苦寒，莫说贵女，就是寻常人家的女子，谁又愿意离开繁华的上京，去那种荒凉之地度过此生呢？”
“谁说没人愿意？我就愿意！”赵绥儿脑子一热，脱口而出。
魏萦一脸笑眯眯的盯着赵绥儿看。
看来她一番试探，终于没有白费，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愿意什么？绥儿，你可要说清楚啊！”魏萦继续使用激将法。
赵绥儿脸色涨红，被魏萦一番追问逼得掉头就走。
“不行，不把话说清楚不许走。”魏萦笑吟吟拦住她，不依不饶地伸手扯她衣袖。
赵绥儿没办法，心一横，梗着脖子道：“没错，我喜欢魏铮。如果国公府不反对，那我愿意一辈子陪在世子身边。当丫鬟也好，当通房也好，只要世子不赶我走，我就一直陪在他身边。”
“呐，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魏萦赶紧抓住赵绥儿的手，跟她拉钩。
赵绥儿脸红了一瞬，幸亏她是个坦荡率直的性子，自己说过的话，当然不会反悔。
“是我说的。我不反悔。但你也别高兴的太早，方才你也看到了，世子待我如同陌生人一般，想必他是不会同意我留在他身边的。”
赵绥儿越说越泄气，末了，刚才表白心迹的那一腔豪气冷却殆尽。
“怕什么，不是有我帮你吗？”魏萦笑眯眯，心里暗暗打起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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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国公府的寿宴持续了一整天，直到天色渐晚，宾客方尽兴而归。
夜幕降临，晚膳自然是一家人热热闹闹围成一桌。
魏国公中午那会儿酩酊大醉，歇了大半晌，酒劲儿方才下去。抬眼朝席间一望，这才看到上官瑾脸脖上的挠痕，立刻皱了眉头。
“璟亭，你这脸上是怎么回事？”
“午间小憩时，听竹轩里突然窜进一只狸猫。一点小伤，不妨事。”上官瑾笑着解释。
魏萦心虚的埋头吃饭，一言不发。
魏国公捻着胡子，一眼便看出魏萦不对劲，哼了一声。
“怕不是猫的事儿吧！也亏得你好心性儿，都这样了还替她遮掩。”
“萦萦，你说呢？”
魏萦一看被揭穿，赶紧讨好的给叔父斟酒，“叔父真实好眼力，这都能看出来是我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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