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精神损失费
寿安堂一片死寂。
江羡皎和芳姑姑都被这句话惊到了。
老夫人这是打算，硬的不行就来软的？
这是怀柔政策？
江羡皎配合地缩缩脖子，虽然她上次和齐老夫人闹成那个样子，彼此知道对方是什么人。
但面子上该装还是要装一下的。
“老夫人，妾身不敢。”她扑通一声跪下来，满脸害怕。
“王爷早就已经下定了决心，妾身轻飘飘几句话，怎么改变他的决心呢？”
“呵，这当然就要看你的本事了。”齐老夫人捧起茶盏，轻轻吹吹茶沫。
“你这妾室最擅长的不就是吹枕边风吗？”齐老夫人面露不屑。
她就是看不起妾！
她们不过是些男人手里的玩意儿，除了吹枕边风什么也不会。
齐老夫人甚至还讥讽道：“说起来，我们母子之间能有今天，也多亏了你，若不是你在其中煽风点火，也不会闹成现在的样子。”
江羡皎捏紧手指。
明知是羞辱，偏偏还不能开口反驳。
因为她是妾。
她没有一刻比现在更能感觉到身为妾室的卑微。
偏偏她还要在心底不停给自己洗脑。
这是正常的！
这里是万恶的封建社会，即来之则安之，要习惯，要习惯！
可是江羡皎越是告诉自己要忍耐，就越是忍不住心底的怨念。
“怎么不说话？”齐老夫人嗤笑，悠然抿了口茶。
“你只管告诉我，能不能做到？”
“若是可以，过去的不敬都既往不咎，你要是有福气再给王府生下一个女儿，我就让你做侧妃。”
条件听起来很诱人，可江羡皎真是却想笑。
她强忍着，神色冷了下来。
“老夫人，妾身不知道是什么让您有了错觉，觉得妾身有这么大的本事左右王爷，这岂不是在说王爷昏庸无能，听信女人的话？”
“若是传出去，怕是有损王爷请誉。”
江羡皎这一番话摆出来。
就算是齐老夫人也没法再说什么。
她冷笑：“真是牙尖嘴利，安哥儿有这么个亲娘，终归还是不妥啊。”
轻轻一声叹息，江羡皎的心却揪了起来。
她仿佛看见了安哥儿长大以后离开她的场景。
齐老夫人不会放过她的。
想到这里，江羡皎忽然下定了决心。
她要变得更强，不为自己也要为两个孩子！
“罢了，你下去吧，芳若去带着江庶妃挑几样首饰，太寒酸丢了我们王府的脸。”
江羡皎：“……”
江羡皎都气笑了。
这齐老夫人真是越来越会没事找事了，只要看她不顺眼，总能找到理由奚落。
既然如此，江羡皎也懒得给她留什么好模样。
索性将齐老夫人拿出来的首饰，值钱漂亮的全部拿走。
不是说她寒酸吗？
那就寒酸给她看！
芳姑姑在旁边看着，嘴角抽搐。
上次她在江羡皎身上吃尽了苦头，还丢了脸面。
这会儿看见她竟有种莫名其妙的害怕。
她记得齐老夫人的吩咐，神色复杂地上前一步：“江庶妃，其实老夫人说的话也有道理，难道你就不想缓和一下你和老夫人之间的关系吗？”
“说来说去，老夫人到底是王爷的亲娘，您现在再得宠爱，也不过是仗着自己年轻罢了，女人总有年老体衰的这一天，若是背后没有依仗，又该怎么过日子？”
江羡皎听完不为所动，她本来也没打算一直靠男人的宠爱过日子。
她虽然打算相信齐盛宴，但也没把自己的余生完全交给他。
她来自现代，有着最独立的婚恋观。
即便身处古代，有很多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
但她也要为自己找一条后路。
不然就不会想方设法开火锅店了，等她老了，如果真的和芳姑姑说的一样，女人年老色衰之后，男人就不喜欢了。
那也没什么好说的。
她到时候在后院里，也能安安稳稳的养老。
有银子，有儿子。
在古代，身为小妾，如果有儿子，等到男人死了以后，就可以和儿子出去单过。
到时候枫哥儿成家立业后，她大有去处呢。
换句话说，她对齐盛宴的人品，还是很相信的。
就算只是一时新鲜感上头，以后不爱了，也不会赶尽杀绝。
总归会给他们母子三人留条活路的。
“这些事情就不劳姑姑操心了。”江羡皎面无表情，拿上东西就走。
这些首饰就当成她的精神损失费，也不能白白来一趟！
回到清风院，江羡皎才觉得自己重新又活了过来。
她发誓，以后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惹不起，难不成还躲不起吗？
每次过去都要听齐老夫人辱骂一番。
她但凡心脏不强大一点，这会儿都要得抑郁症了。
“庶妃，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了。”齐勉推门而入，恭恭敬敬地站在江羡皎身边。
“辛苦公公，等这次的事情解决之后，我一定好好向王爷为你美言几句。”
齐勉眼前一亮，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在皇帝身边伺候过的太监都知道，一定要讨好宠妃。
到时候吹吹枕边风，他的好日子不就来了吗！
这个道理在王府也是一样的。
齐勉怎么会嫌弃王爷的奖赏多呢？
“庶妃，马车都已经准备好了，齐老夫人现在在门口，您赶紧过去吧。”
江羡皎听见齐老夫人几个字，瞬间头皮发麻，满心幽怨。
她刚刚还说以后都不想和齐老夫人打交道了呢。
没想到居然忘了寿宴这一茬。
齐勉看她愁眉苦脸，忍不住好笑道：“老夫人注重颜面，在外面应该不会让庶妃下不来台的。”
毕竟出去之后，江羡皎代表的就不是自己，而是整个齐王府。
别看她只是个庶妃，若是太丢人，王府面子上也过不去。
江羡皎这才松了口气，唉声叹气了一会儿。
才让青儿收拾好东西，简单梳妆了一番，去了大门等待。
林翩月早早就在那里等候着了。
她自从禁足之后，就很少出现了。
江羡皎看她眼下乌青，倒像是有什么心事，不由得留了个心眼，派来福偷偷出去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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