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生死
看着看着，李玄察觉出不对劲了，这衣服，是焊在身上了吧。
无论怎么跳舞，衣服都死死的跟在身子旁边，而没有更具体一步的细节。
止步于此。
好消息，幻觉是个漂亮的跳舞女人
坏消息，衣服是焊死的。
幻觉了，但没完全幻。
至于另一边。
李玄歪着头，看着大飞。
大飞不知道何时也翩翩起舞起来，眼神迷离，好似在迎合着什么，看起来就像是
在求偶。
他嘴上噙着一抹笑意，打量着这一幕。
对于他来说，这幻觉或许只是普通的一幕，对于大飞来说，就是无法躲避的降维打击。
可惜了没有摄像机。
没能留下这精彩的一幕。
又过了一会儿，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大飞警觉的看了看，之后一下子冲天而起。
站在高空上，然后俯冲下来。
再次下来的它显得就清醒的多的多。
很明显，这并不是它第一次吃这种亏，它有充足丰裕的经验去应对。
不过，这次下来了，它老实了很多。
老老实实的走回自己的窝，安安静静的趴在那里。
见到这一幕，李玄不由得哑然失笑。
在大部分时候，这只鸟都是极懂分寸的，除了正常的进食之外，它并不会去无缘无故的猎杀。
但在猎杀之外就说不定了。
在很多时候，它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就好像猫和猫咪的尾巴一样。
明明是同一个身体，有时候却像是两个不同的大脑在控制。
大飞也一样。
有些时候，不知道怎的它的嘴就会失去控制，变成了另外一个模样。
用李玄的说法就是，贱癌入骨了。
就这样，看着看着，他不知不觉的在房顶睡着了。
第二天清早，他是被露水吵醒的。
湿润的水汽在树林之中汇聚，顺着树叶滴落下来，正巧砸在他的鼻子上。
感受着鼻尖湿漉漉的感觉，他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喷嚏，也正是这个喷嚏将他吵醒。
他起身，准备干出行前的最后一件事。
去看一看奇卡。
不过，在快要走到的时刻，他察觉到了一丝不对。
空气中传来一股奇怪的气息。
那是，腐烂的气息。
李玄感到有一丝不妙，他快步走进溶洞之内。
一切看起来似乎都没有什么变化，奇卡仍旧躺在原地，只是，若是仔细注视的话，就会发现，在鳞片与鳞片之间，夹杂着一些白色的肉，那是已经变质的。
腐烂的气味儿正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在李玄没注意到的时刻，原本在山洞之内沉眠的巨兽，不知何时，已经苏醒，而后步入了死亡。
万物通晓所能提供的信息也证明了这件事。
[自我消亡沉寂的兽，腐烂中]
这个大家伙醒来过一次，它意识到了什么，在清理了一遍身上的鳞片之后，平静的步入死亡。
或许是发现了契约的断裂。
奇卡对于整件事情是不知情的，阿斯玛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它沉睡之后所做的。
可以想象，在这个大家伙醒来之时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本一直在旁边形影不离的主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不见。
而后，就是感受到精神上的空虚，和契约的断裂。
契约的断裂只能证明一件事，另一半契主的死亡。
奇卡显然也明白这件事。
阿斯玛是具有善意的，他希望一直跟随着自己多年的老伙计，可以顺利的活下去，这是一种美好的祈愿，代表着亡者对生者的祝福。
但他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奇卡与他之间的感情。
这么多年以来，奇卡一直陪在他的身边。
在阿斯玛的心里，这个巨大的穿山甲已经成为了他类似于家人的存在，而在奇卡的眼里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甚至兽类的世界里要远比人类的世界更加单纯。
或许对于它而言，这个两脚兽已经是他世界的全部。
而现在，在醒来之后，发现把生的希望留给自己之后，奇卡又怎么忍心，怎么能做到，独自一兽存活呢？
所以，醒来之后，它选择了自我消亡。
哀大莫过于心死，精神死去了，整只兽也就走到了尽头。
精神死去之后，整个身体以极快的速度腐烂。
这种事情，在意料之外，又似乎在情理之中。
李玄看着眼前这个大家伙，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有一丝淡淡的遗憾，有一丝淡淡的伤感，然而更多的却是淡然。
或许，他的内心也预料到了这种结果，只是不敢相信而已。
收尸，倒不必。
三阶的血肉并不会吸引来什么食腐的猎食者，又或者说，敢于这么尝试的已经全部死亡。
三阶，意志贯穿全身，每一丝每一毫，都拥有着属于身体原主人的意志，带有着极强的攻击性。
如此，就让它和自己的另一半共同埋葬在这片森林里，也好。
它们拥有属于自己的故事，而自己也该踏上属于自己的征程。
……
李玄本以为，自己没有什么东西需要收拾。
但，真正整理进来，才发现需要带的东西要比想象中的多。
这些东西平时就像是在隐藏看不见的角落，直到这时候才一股脑的冒了出来。
锅要带，水要带，弯弯的磨牙棒要带，带着带着，李玄就发现，自己的身后堆起一座小小的山包。
看了眼，又看了眼。
李玄才不确定的自语道，“这些……都是我的东西？”
很快，他决定埋下头钻进这些小山，把这些东西精简一下。
少顷，看着后面缩小了不止一轮的小框，李玄欣慰的笑了。
现在这个筐里只有火石，造水的用具，以及一件可以勉强裹住身体的衣物。
这样看就轻松多了。
……
边缘城，是最开始的名字，然而，在漫长时光的演化下，这座城市有了一个新的名字，黑石城。
最近几天，黑石城突然有了新的动静，一直保持中立的东区突兀的袭击了南区，而更为不可思议的是，他们成功了，仅仅一个时辰，南区就改易了旗帜，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石激起千层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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