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当你半死不活被人捞起
责任限制了人的自由，他们的时间都在履行责任，忠孝两难全是他们经常面对的困局。
磨损是不可逆、不可避免、不断失去的过程，这一点摩拉克斯与巴巴托斯深有体会。多年后，巴巴托斯再次来到璃月，这里依旧如记忆中那般繁荣，可在神的眼中，一切都不过是物是人非。
“诶？老爷子不在？他去哪儿了？”
仙人们齐齐摇头，帝君已经很久不曾回到绝云间了，仙人们也逐渐远离人群长期停留在远处。
大战之后，巴巴托斯进入了一段时期的沉眠，虽然他跟老友在那场大战中幸存下来却也受到不少伤害，没有在朋友需要他的第一时间出现总觉得心有愧疚。
好在，希望的微风可以到达无风无声的烬寂海，巴巴托斯总算是在风中嗅到了摩拉克斯气息，
不同于多年前的张扬威严，此刻的他周身萦绕着忧伤。
事实证明，打洞也是岩龙的天性，温迪是在归离集的一座隐秘地下洞穴中寻到他的，或者说，是他们。
那只白狐没有一丝污垢，可原本如月光般的毛发已然因为生命的流逝变得黯淡无光，
摩拉克斯就那样陪着她，一遍遍帮它梳理着，忧伤、孤独填满整个洞穴，填满每一根发缝。
比起狂乱的发疯，寂静无边的忧伤才叫人窒息。
温迪心头苦涩，这里的风都是苦的，像一杯上好的苹果酿埋在地里结果却发了霉。
“我的朋友，你还好吗？”
显然他并不好，完全忽视的外面的一切声响。
那日他在层岩巨渊游荡了很久，如无主游魂一般寻找着，整个巨渊都被他搜了个遍愣是一根狐狸毛都没瞅见，
一场大雨冲刷掉了他们所有的痕迹，眼前的一切都归于黑暗，模糊间，风带来银铃的声音指引他去到奇妙的空间。
因为光界力与深渊的碰撞，巨渊之下存在很多隐秘的裂缝，错乱的时空之中，五道光芒围绕保护着一只白狐，
那狐狸全身污垢，伤口上的血液已然结痂发黑，如深渊野兽的利爪将摩拉克斯早已疲惫的心彻底撕碎。
它似乎没了声息，安静的在裂缝中漂浮着，此地空间时不时有乱流袭来，若非这些元素力这肉身也早就被撕成碎片。
只可惜，无论摩拉克斯与众仙再如何注入仙力修补，依旧如石沉大海，为此，摩拉克斯曾去过无妄坡寻找卿月跟金鹏口中的鬼差，
可那少女却说，提瓦特人的灵魂是往下走，卿月这样的天外之人灵魂是向上走的。
摩拉克斯失去了寻找的期望，如今的天外之人已然完成了使命，或许，这具肉身也早该在时空裂缝中泯灭消失的干干净净。
早在很久以前，摩拉克斯就预感到失去，所以总是喜欢粘着她，时时刻刻感受她，证明她还在身边，只可惜失去往往在瞬间发生，孤独却如大海奔流。
温迪悄咪咪的上前，这种状态下的野兽通常都十分危险，越过了警戒线就会发狂将冒犯者撕碎，
眼看前进几步他都没反应，温迪还没来得及松口气摩拉克斯就一记眼刀扔了过来，岩元素如潜伏在黑暗中的野兽，吓得他一动不敢动，
【冷静，怎么说我也是来帮忙的。】
“咳咳，我知道你很难受，可如今她生死未卜，我有一法可以验证，说不定能确认一件事。”
摩拉克斯冷静下来，尽管，他并不愿意，也不敢去面对。一道青光落下，明亮的神之眼破开黑暗隔阂降落在白狐身前，神之眼的功能很特殊，如今便被拿来当做生命指标。
白狐虽然死气沉沉，可那神之眼却如深夜倔强的火光一般明亮，驱散摩拉克斯心头的阴霾。
“她还活着......”
“是的，或者说，她还有活过来的可能，我的朋友，请振作起来，我们都已失去太多，为了那些付出一切的人，请回到子民身边吧。”
*
【回家.......我的家在哪里？】
黑暗可以吞噬一切，没有记忆情感的灵魂失去了重量，只能被黑暗推向更远的地方，偶尔有光路过，终是不识。
什么都感觉不到，就这样在黑暗中飘着，我大致是没死透吧......
我因何而死？不记得了......
这里，没有敌人没有朋友，没有寒冷没有炎热，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看不见，也看不见自己......
也不知在黑暗中飘了多久，隐约间，黑暗中竟然有了声音。一道红光在前方亮起，它慢慢靠近，那是一盏彼岸花灯，一位银发红瞳的少女款款而来，
“卿月大人，终于找到您了！”
“卿月......？我的名字？”
九思忧愁的看着她，距离上一次见面已经有将近六百年了，她容颜未改，却早已不似往日，不喜不怒，无忧无惧，像极了一只鬼。
“卿月大人，随我回去吧，大家都在等你。”
“回去......”
“是啊，回到你最想回去的地方。”
【想回去的地方......我不知道......】
这个空间是生与死的裂缝，冥河的裂缝，九思在此间潜游了五百多年，才终于找到了卿月迷路的灵魂，
可惜，早在生前她便散去记忆情感，死后又在此地飘了这么久，灵魂跟身体都已脆弱不堪，再也经不起二次加工，
九思原本还想将自己的记忆传递给她让她多少记起些什么，如今是不可能了。
*
“所以，卿月大人要醒了？”，又是一年海灯节，五百年前，九思说她有重要的事，一走就是五百年，如今她终于出现，还带来了天大的好消息。
少年少女坐在客栈的大树上聊天，九思开始炫耀起自己忙活了五百年的工程，
“那当然！如今她的灵魂已经归位，只是......她应该什么都不记得了，而且修为十不存一，眼睛也......”
“她看不见了！？”，当年层岩巨渊大战，金鹏接下了守护璃月港阵法的任务，是以他并不了解那场大战的细节，到如今才知道卿月为了完善阵法剜出双眼的事。
其实，九思也想过给她换个身体，怎奈卿月的魂魄实在太脆，要融合新身体恐怕会出现各种问题，这般想着还是不要折腾她了。
“我们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帝君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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