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曾经恩怨
北月丞相府
花园中，一家丁打扮的“男子”正刻意拉低自己的帽檐，以求把存在感降低。他头微低垂，在迈步出了相府大门之际，却被门口值守的侍卫拦下
“站住，你是何人？出府做什么？”
“男子”重重咳了一声，调整好音调，他说“两位大哥，我是小姐院里的，小姐交代我出府采买些东西，你看，这是小姐的令牌”
“小姐院里的，怎么看着这么面生？”
侍卫接过令牌。只见小巧的令牌上，赫然刻着芊字。
“你这令牌是真的还是假的？，我看你这小子鬼鬼祟祟的，不会是从小姐那里偷来的吧？”
“男子”见侍卫怀疑，不由急了，他拉过他二人，偷偷往他二人手心塞了点东西，二人挑了挑眉，相视一笑“看来，都是误会哈”
“小姐还急着要东西，我就先走了哈”
男子眼神示意二人放行，二人领会，忙点头笑道“你去吧，记得早去早回啊”
“那是那是，二位辛苦了，告辞！”
“男子”作揖之后转身迈步离开，正雀跃时，一道富含磁性清冷的声音响起“站住！”
只见一席紫衣墨发的东方啸正朝他缓步而来
“抬起头来”
“男子”皱眉，暗叹糟糕。
“相爷让你抬头，你没听见吗？”白慕不悦盯着他，心道莫非是小偷？
“男子”缓缓抬头，手心冒出了些许汗珠。
东方啸墨玉瞳仁锁住面前“男子”，只见他眉眼微微有了一丝怒意“东方芊，你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他是小姐？白慕愣住了
见被拆穿身份，逃走无望，东方芊也不装了，她抬头质问“哥哥，我为什么不能离府。你已经关了我很久了，我不是犯人”
“先是半夜爬墙，现在又是假扮家丁，你很好，东方芊”
说罢，他拂袖大步往内院而去。
东方芊呆愣在原地，一旁的白慕尴尬不已“小姐，请回吧！”
“哼”瞪了他一眼，东方芊气冲冲往内院而去。
直到东方啸书房，她急急拍打房门“东方啸，你开门，快开门”
没让她等太久，门很快便被打开，只见东方啸黑着一张脸怒问“连哥哥都不叫了？”
“有哪个哥哥会束缚妹妹的自由的，有哪个哥哥会连妹妹喜欢的人都要往外推，有哪个哥哥是完全不在意妹妹的感受的？”
面对东方芊的指责，东方啸墨玉瞳色闪过一丝痛苦。他厉声开口“东方芊，楚浩宇不是你的良配，哥哥只是不想你将来痛苦”
“为什么，哥哥，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浩宇就不行？”
东方啸沉声问“你真想知道？”
东方芊连连点头“我想要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不想就这么糊里糊涂得过日子”
东方啸闻言脸色微暗，他转身背对着她，沉声道“跟我去个地方”
东方芊不解抬头，见东方啸往外而去，她忙小跑跟上他。
绕过弯弯绕绕的石肠小路，两人来到一处荒废的林家小院。林家小院上方醒目的牌匾映入二人眼帘。
“墓志铭”
东方芊小声呢喃着，见东方啸已经进入庭院，她忙跟上。
只见破落尘灰的小院布满了蜘蛛网，东方芊见东方啸正摆弄着佛像，佛像转了一圈后，一道密室石门展现在二人面前。
东方啸胯部步入进入石门，见东方芊还愣在原地，他盯着她缓缓吐出“还不快跟上？”
“哦”东方芊附和着，同时大步跟上他的步伐。
步入室内，只见室内密密麻麻的灵牌让东方芊骤然睁大双眼。她惊呼“哥哥，这是？”
东方啸面色阴沉，盯着众多的灵牌徐徐开口“这些都是死于二十年前东枢之变的东方家族一众先烈，有我们的叔叔伯伯，姑姑婶婶，也有力挺父皇的一众将领。”
“东枢之变？”
她曾经听乳娘提过，就是东枢之变，让尚在襁褓中的她成了孤儿，更是从天之骄女成为了一名被全国通缉的逃犯。那一年，她的哥哥八岁，她才刚满月。
“哥哥，东枢之变是北月王李耀廷造反所造成的，这跟楚浩宇有什么关系？您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阻止我见他？”
东方啸眸光冰冷，盯着她一字一句反问“你真是太天真了，你以为当时的李耀廷小小一个副将，手下区区五万兵马。凭什么能造反？”
“哥哥，你的意思是，有人帮他？”
“东枢之变，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我依稀还记得，当时连朝阳都染成了血色。我躲在枯井里，幸而躲过一劫。而父皇，却被李耀廷这个贼人背叛，我清楚地看见父皇被他捅了数十刀，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芊芊，你知道我有多恨吗？”
东方啸眸光似染了一层霜，他冷笑，“那时的我，无力自保，亦无力保护别人，我只能眼睁睁看着父皇被贼人所害而隐忍着不出声，芊芊，你知道那种感觉有多绝望吗？”
东方芊扯了扯东方啸的衣摆，轻声安慰道：“哥哥，你别自责了，这不是你的错，都是李耀廷的错。”
东方啸回眸望向东方芊，指着一众灵牌“芊芊，你以为李耀廷凭着一几之力如何突破东枢种种门禁，他是如何能做到里应外合，让守城副将杨青甘愿为他所驱使”
“哥哥，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杨青，本名楚河西，是天璃楚临渊的侄子。亦是楚临渊安插在东枢的耳目，现在你懂了吧？东枢之变，如果没有楚皇的协助，就凭李耀廷孤军奋战，他们的阴谋如何能达成？”
东方芊瞪大双眸，她忍不住后退一步，“不可能的，楚皇他不会的，这样做楚皇能有什么好处？”
“朝堂之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有时候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当年天璃边境常年受沙漠蛮夷来犯，楚皇曾派遣使者来朝要求父皇与他合作，共同驱策蛮夷。”
“哥哥的意思是，父皇他没有答应。”
东方啸点头，“当时的父皇，刚上位不久，朝堂根基尚不稳固，再者，国库空虚，军备不足，根本就不具备同天璃合作的条件”
东方芊一脸不可置信问道：“所以，哥哥你的意思是，天璃楚皇因此同李耀廷达成了协议是吗？”
“东方啸点头，李耀廷在成功当上北月王后，重赋税，倒卖官爵，扩充国库，扩充军备。不到半年，便派兵支援天璃对抗沙漠蛮夷，甚至还将自己的表妹嫁于楚临渊和亲”
东方芊眸光含泪“哥哥，就算楚皇是我们的仇人，可是祸不及子孙，为什么上一辈的仇恨要延续到下一辈呢？”
“芊芊，你真是被楚浩宇给迷昏了头，你看看你眼前，眼前的是无数亡魂，你可以不计较，你问问他们，他们能答应吗？芊芊，我告诉你，血海深仇，不共戴天，今生，我势必要李耀廷与楚临渊付出代价。”
东方啸说完，拂袖而出。
门外是两个黑衣隐卫，只见他冷声朝他二人吩咐：“带小姐回去，不得有误。”
“是，相爷”二人领命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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