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变故

老者的识海之中，江帆百丈的身高缩小，手中的擎天巨棍又消失不见。

  不多时，核心外的雾气又开始翻滚，一道道亮光在其中一闪而逝。

  “原来如此。”江帆闭目沉思片刻，看到那潜藏在雾气之中的亮光已经明白了此处为何没有老者的意识体。

  那是因为这老者早已经将意识体打散，其中意识体所潜藏的记忆，场景也化作一道又一道的亮光藏匿于雾气之中。

  而最为本质的，那老者打算将携带本源记忆的气机亮光作为形成魂灵的第一道基石

  换一句话说，这老者已经将那气机藏匿于雾气之中，只要他逐渐吸收源质所化的雾气，就能逐渐将那一缕气机化作魂灵。

  “这老者倒是好打算。”万魔窟的登魔路禁止炼气境界的修行者，违者立死。这老者不敢违背这条规则，却是在进入登魔路之后再将自己的意识体打散，想要借此机会将意识体成就魂灵，掌控神识。

  在江帆的猜测之中，这老者可能早就知道修行的秘诀以及一些修行的功法，但就是如此，他到进去登魔路才开始真正的修行。

  这也是江帆进入他识海核心空间处之时没有发现意识体存在，但这老者却分明不是一个植物人的最终原因。

  他，在练气。

  “至少是在诞生魂灵，不过这一缕气机藏匿于偌大无边的识海当中，我却不知道何处寻，往哪里寻找，只能多费一番功夫了。”

  若是一般人，未曾练气的存在，识海核心处也就只有一道意识体，尽管这意识体也能初步利用识海中的雾气本源，但对于真灵不朽的江帆而言，不过是猪狗牛羊之辈，随意可杀，一个没有主人意识体存在的识海，自然掌控的力度十分弱小，也不用时刻担心意识体逐渐凝聚。

  但这一位老者已经是一个修行者。

  他的意识体主动打散，化作一缕气机，但这气机并没有消失。换句话说，他掌控的核心空间是有主人。

  有主人，想要用念头占据这里的难度就要加大，甚至要时刻防止那一缕气机过来干扰。

  这一点，尤为致命。

  “事已至此，若是叫我无功而返，倒是不合适。”江帆思考翻飞，已经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这老者，他想要控制住。

  先不说他本身的性格就是那种肉食到嘴边无论如何都要咬一口的人，就是这老者开始练气，他就不想要放过。

  炼气之人，与众不同，首先来看会让他更好的度过这几千年来未曾有人生还的登魔路。其次炼气之人的经历，以及各种测试法术的人选，老者自然会比一般人更加和洽。

  “尽管消耗十分大，我也要掌控这一具躯体，况且那一手偷天换日的功夫，看起来也不错。”

  种种原因造就之下，对于这具躯体，江帆势在必得。

  莫名的识海之内，江帆银白色的身躯一分为二，大者两寸左右，小者不过其二一之数。

  “封。”大量的银白色丝线从小者的身躯之上剥离出来，化作了一条又一条的游丝，这游丝极为细小，甚至连肉眼都不可见。此刻这些游丝如同灵动的细蛇一般，向着这核心处的四面八荒游去。

  江帆此刻所做的，就是将自己不朽的本质化作记忆之中的囚笼，逐渐分离这处核心空间，以此重新用念头来掌控这具躯体。

  以往江帆用念头控制住的方法，也正是如此。只不过此次因为老者的那一丝魂灵还在，江帆花费的不朽本源多上了许多。

  而这样，在他看来，无疑是值得的。

  “这样即便那老者的魂灵出来阻碍，也是不得不成。只能在识海核心之外看着我任意施为。”江帆话音刚落，无数道隐藏在迷雾之下的光点就朝着银色丝线而来。

  远远望去，就像是无数的萤火虫散发着自己的微弱光芒，向着细蛇般的丝线撞击而来。

  那些光点正是老者的记忆。

  他分明意识到了什么，想要通过自己早已分离的无数记忆前来阻挡这个封印。

  光点与银色细蛇碰撞，化作了一道道烟火，无数的烟火中，江帆早已等待多时的念头化作了一只巨大的人形。

  这人形本质银白，由雾气填充，张着一张比身子还大的巨口。

  这巨口猛地一吸，就有狂风应运而生，无数爆炸的烟火以及其爆炸后遗留下来的各种记忆场景就被巨口一本吞食了下去。

  老者的打算自然没错，想要通过自己近乎百年的记忆阻碍江帆的手段，只是他错估了一点，江帆不朽的本质远远不是这些记忆所能撼动的。

  “人生百年，记忆多如繁星，一些你早已不记得东西，此刻在识海之中彻底绽放出自己的色彩，不过对于我而言，但还是不够。”江帆念头的声音响彻在核心空间之中。

  他的话语不无道理，毕竟老者遇到的是一个以众生意念承接天地历史，达到不朽的狠人。

  如此本质，又岂是一些光景能够打散的。

  是以尽管无数光点还是蜂拥而来，与银白色丝线的碰撞产生大量的烟火，烟火之中有雾气翻滚，有无数老者曾经记忆过的场景，但这些不过刚刚产生的一瞬之间，就被大口猛地吞噬一空。

  看到一切好转，江帆本质分离出的银色丝线已经封印了此处核心空间，甚至连老者所有的记忆也被吞噬一空，江帆终于感到了成功。

  他还觉得并不保险，在最后掌控躯体之后，又遗留下了一部分银色的不朽本质用以防止突发的意外。

  对于老者的魂灵，他不可能放下心来。

  “做了这么多，耗费了我大量的不朽本质，所以只是期望你能够发挥出你最大的作用，毕竟登魔路之外，我就不需要了。”淡淡的念头响彻，江帆早已将老人一切的用处计划好。

  毕竟封印意识体和封印识海核心所用到的不朽本质要少很多。

  睁开双眼，老者和江帆对视一笑，江帆来不及欣赏，不朽的精神就猛然增长。

  一个不朽丝线构造的念头回归了自身！

  余光一瞥，映入江帆眼中的是一双猩红的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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