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意外之喜

天刚擦亮，宁夏就睁开了双眼，双目清明，没有意思刚睡醒的倦怠感，许久没有睡上一个饱觉，宁夏舒适地伸了伸懒腰，忘记床太窄小，一脚踢到了林屹身上。

  “醒啦？得起了，今天好多事情呢。”看着林屹困顿迷茫的双眼，宁夏丝毫没有脸红的淡然开口。

  “哦。”林屹揉揉眼睛，暂时没想明白能有什么事忙，翻身利落地下床，不忘给桑桑盖好被子。

  清晨的山林带来的风都是温柔的，宁夏站在木屋门口，连吸了几口清甜的空气，身上的寒意都驱散了不少。

  屋檐下还有一小堆柴火，今早的早饭应该是够用了，火炉早已凉透，宁夏生好火，把做饭的人物交给林屹，拎这刀打算在周围转转。

  山谷里许是河床才干涸，并没有发现什么动物的踪迹，这让宁夏稍稍舒了口气，她走到昨天接水的石缝前，发现水流变小了，从这头看去，隐约能看到不远处波光粼粼，想来是昨天天色较晚，她并没发现水源就在前方不远处。

  河源就在不远处，这让宁夏感到开心，回到木屋把桑桑薅起来，给她又搽了一次药油，患处并没有明显的好转，好在也没有恶化。

  三人草草吃过早饭，牵上桑桑的临时坐骑毛毛，全家总动员，一齐出去去水边。宁夏还带上了不少换洗衣服，一家子确实是脏得没眼看了。

  早晨的天气凉爽得紧，休息了一夜的两人精神头十足，不到一小时，远处的河就映入眼帘，说是河，不如说是一个大型水潭。

  呈不规则圆形围绕水潭的周围是干涸的河床，只留一个最中心直径大概三米左右的水潭，还没走近水潭，宁夏看着眼前的场景有些心惊肉跳。

  干涸的河床边上，周围的石头上，石头缝里，居然有很多死鱼！越往里靠，死鱼越多，宁夏第一反应是水源有问题。

  她压下心底担忧，走近细看，谭里密密麻麻的全是鱼，无法预估水潭深处，宁夏还没来得及开心，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率先纷纷冒出了头。

  里面的鱼大多超过她的上臂，肥肥胖胖的一条挨着一条，密密麻麻黑压压的一片。

  水边还有几条半死不活的鱼，正张着最鼓着腮奋力呼吸着，宁夏想了想，伸脚把它踢回潭里去，只见它奋力翻滚了几下肥胖的身子，没溅起太大水花，使劲摆动了几下就游回鱼群中间，再也分辨不出来。

  宁夏心里松了口气，随之即来的是抑制不住的喜悦，这么多鱼，多宝贵的一笔物资啊，她向来是一个洒脱的人，很少为未知的事情担忧，但是自从带上兄妹俩，储粮眼见着消减下去，宁夏破天荒的感受到了焦虑的感觉，这潭子鱼，无疑很好地缓解了她的焦虑。

  “鱼！鱼！！”水潭边的桑桑激动的大叫，一旁的林屹也难掩欣喜，“夏夏姐...好多鱼...”

  潭边还有不少活鱼还搁浅着，宁夏如法炮制地一条一条踢回水里，一旁的林屹有样学样跟着帮忙。

  桑桑抓住毛毛耳边长长的毛小心翼翼地从毛毛身上滑落下来，瞪着亮亮的眼睛，目不斜视地看着两人，等到最后一条鱼回到水里，桑桑才重新高兴地欢呼起来，伸手捂住并没有捂住的嘴巴嘎嘎嘎地笑得开心。

  宁夏朝桑桑点点头，又对着她嘱咐，“桑桑，我和你哥要下去抓鱼，你脚受伤了，就坐边上帮我们看好抓上来的鱼行吗？”

  桑桑兴奋地点点头，收回想要往前踏的小脚。

  “林屹，裤脚挽到大腿上，牵着我的手，我们一起下去，你下去以后别动，我抓出来递给你，你丢到桑桑旁边那块石板上。”

  “好！”林屹摩拳擦掌，那激动的模样比桑桑好不了多少。

  潭底一大堆鱼，宁夏一抓一个准，又肥又胖，黑亮黑亮的，偶尔有条不那么大的宁夏还不要，重新丢回潭里，只抓最大的，林屹就站在潭边水浅处接应，一个小时的功夫，十几条大鱼就在桑桑旁边的石板上蹦来蹦去，先上去那几条已经奄奄一息了。

  一旁的桑桑也蹲下来认真看着那些鱼，谁要是不长眼的想跑，还会被桑桑抱住尾巴拖回来，嘴里还念念有词，她可一点都不怕这东西。

  “差不多了林屹，咱们先上去。”

  林屹看着潭里依旧多的鱼有些恋恋不舍，但还是牵住宁夏递过来的大手上岸去了。

  “夏夏，好多鱼！”桑桑激动的迎上去，她的衣服并没有比他俩下河的人干净多少，宁夏也不顾忌这么多了，直接就抱住了她，“是呀，好多鱼，咱们把它们处理好带回去，我给你做好吃的。”

  桑桑表情好似便秘两年般狰狞凶狠，“杀掉，全部！”逗得宁夏压都压不住嘴角，一旁的林屹也满脸笑容，直直地看着桑桑，这样有活力的桑桑，很久没见到了呢。

  地上铺满了一小片战利品，宁夏特意拿到离水潭远些的地方处理，虽然这潭是活水，但几人接下来就靠这口水潭获取水源，能不弄脏尽量不要弄脏最好。

  宁夏一刀一个鱼头，下手快准狠，她负责剁鱼头、剖肚子，林屹一教就会，手脚麻利极了，负责掏空内脏。

  这些鱼她是打算晒干带走的，为了方便携带，宁夏把鱼头鱼身一分为二。将近二斤重的鱼头晒干以后冬天混着干菜煲辣口的鱼头汤那滋味简直了。

  忙活大半天，过了午饭时间没人喊累，几人都是一身腥臭味，宁夏任劳任怨地打水给两个小的洗干净身上换了身衣服后，才有时间处理自己。

  水潭边上一片狼藉。

  宁夏特意留了一条相对较小的鱼，鱼头也还留着，弄得干干净净的回去吃，剩下的全被她用绳子串起来了，“走！回家做饭！”

  宁夏牵着毛毛，如今骡子身上不仅有换洗好的脏衣服，打好的三壶水，还多了一口袋杀好洗净的肥鱼，姐弟三人久久不能从欣喜的情绪里回过神来，毛毛放养了一早上，难得没有背着行李赶路，两人一毛，背影心照不宣的透着欢快。

  中午在水边俩孩子沾了不少时间的凉水，宁夏一到家就烧了壶热水递给兄妹俩。

  得知那水潭是活水，毕竟那么多鱼呢，地底还有泉眼，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干涸速度这么快，宁夏也就没放净水片，过滤一遍烧开就算完事。

  这要搁以前，林屹桑桑这样的孩子喝一口说不定拉好几天，但现在哪怕身子骨弱唧唧的喝下去也屁事没有，只能说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吧。

  不过就是有点腥味，桑桑喝了一口就撇过头去不愿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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