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坐怀不乱
陆琛太实诚了,看她又喝了一杯,怎好不赔上一杯,然后两个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喝光了好几壶。
“陆公子真是海量,今日难得碰上公子这样豪爽的人,一定要再喝一杯,才能尽兴。”
然而被称为“海量”的陆琛双眼迷离,看人都重影了,手里也没力气握酒杯,“啪”的一下酒杯从他手里滑落,他整个人身子一软趴在桌上,已经醉得不省人事。
反倒是玉衡一点醉意全无,脸上也不红,区区几壶酒当然不可能灌醉她,否则这十多年练的酒量岂不是白练了。
“来人,扶陆公子回房。”玉衡一声命令,便有两个婢女过来搀扶陆琛。
秋容略略扫了一眼陆琛的身影,主动站过来定定站着,似有话要说。而锦瑟和玉衡对视一眼,两个人什么也没说,锦瑟便也跟着出去。
秋容心有忌惮:“这个人会不会已经知道什么了。”
“他若知道,还会安安心心地坐在这儿么。他应该只是奉了沈道长的命令找人,有锦瑟去应付就够了。”玉衡合眼轻轻揉了揉酸疼的太阳穴。
玉翡帮她捏肩,好松快松快,“其实姐姐也不必见他,不过是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毛头小子,让我们伺候就是,姐姐日理万机,操持着浮玉谷大小事务,还要分神照顾钟少侠。实在辛苦……”
“有你们帮衬,我终究不是孤身一人。”玉衡伸手去握住玉翡的手,温柔一笑。
秋容嗔怒:“你啊,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去管那小子的事,为了他,你竟然还敢回去?你就不怕死在那鬼地方?!”
“一饭之恩,怎敢相忘。”
秋容气呼呼地坐在她身旁,恨铁不成钢,“今时不同往日,猴年马月的事你还记着做什么?你也不想想,咱们好不容易盼到冷素心死了,好日子就要来了,你却……发什么善心!依我看,不如关了这天香阁,找个避世的地方过完这一生,也就罢了……”
玉衡明白她的意思,如今冷素心已死,姐妹们也不必再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了。再说上官明昼远在凉州,他是不便出远门的,也是不可能大老远过来杀人。更重要的是,姐妹们没有中绕丝悬喉的毒,无债一身轻,大可就此退出江湖纷争,从此自由自在。
“我暂时还不能走,显扬的毒还没解,现在只能寄希望于紫烟和邢千里。”
“当真要走吗?”玉翡紧紧抓住了玉衡的手,怕得很,“姐姐,少主会不会派人来杀我们?”
“不怕,有我们在呢。”玉衡拍拍她的手,又特意说道:“我已经让天璇出去留意,倘若有好去处,咱们即刻动身……只是,将来的日子比不上浮玉谷一分半点,以后难免吃苦,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怕什么,只要姐妹们都在,怎样都好!我存了许多金银,足够咱们用一辈子了!”
玉翡兴奋道:“我也存了!这几年挣的赏钱我一分都没敢花,想着将来有一日能逃离这个牢笼……本来只当是异想天开罢了,没想到真的等来了这一天!我可太聪明了!”
看着玉翡如此天真无邪的笑容,和这身妖媚的长裙格格不入,玉衡不由想起当年她们两个初次踏入浮玉谷,是那样的谨小慎微,唯唯诺诺。如今能解放天性,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是她们努力得来的。
玉衡长舒一口气,心底也渐渐有了底气:“好,等事情了了,咱们大家一起走!”
“傻丫头,你早该这么想了!”
三个人相视一笑。
另一处,锦瑟在床边照看着陆琛,这年轻俊才喝了酒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顶多偶尔说几句梦话。
锦瑟挤了一把冷毛巾,随后给他贴心地擦着额头,脸颊和脖子。
照顾醉酒之人向来是吃力不讨好的,不过酒醉吐真言,大多数人会刻意伪装,但只要沾了酒,再想装就由不得了。
锦瑟故意拨开陆琛的衣襟,裸露出一片白皙嫩滑的肌肤,喉结上下分明的滚动着。不得不说,这年轻人的皮肤就是比那些油头肥耳的家伙光滑些。
锦瑟看着他那张微醺发红的脸颊,薄唇微张,无形中似有一股魔力在诱惑着什么。
从前,来天香阁寻欢的客人要么年纪太大,大腹便便,要么粗鲁不堪,难得碰上几个读书的书生,结果人面兽心,出言调戏。
唯独这位水云剑宗的弟子,修身养性,拒美色于千里之外,实在是个不可多得好男儿。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这少年郎越是拒绝美色,她就越是喜欢。
她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尖轻抚着陆琛红润的唇瓣,许是感觉到微微发痒,陆琛不自觉地皱眉,咂了咂嘴。她偷偷一笑,越发好兴致继续去挑逗,奈何陆琛潜意识里伸手去抓住了她的手,下一刻,竟酒醒了。
陆琛默默然睁开眼,刚巧和锦瑟情意绵绵的眼睛对视上,他一惊,又发觉自己不知何时握住了人家姑娘的手,慌忙撒开手,从床上爬起来,往后躲了躲。
“公子可要喝醒酒茶吗?”锦瑟不仅不慌,反而从容地去桌边端来了温热的醒酒茶。
“你是……”
“小女子锦瑟,公子醉酒无人照拂,锦瑟便自请来照顾公子。”她好心好意地递过去醒酒茶,示意一笑。
陆琛满脑子都是她看自己时的眼神,情意满满,这怎么也不像照顾人该有的表情啊……“呃,多谢姑娘。”他犹犹豫豫接过去,喝的时候,眼睛时不时瞟一下床边的女子,警惕性极高。
“听说公子是水云剑宗的大弟子,水云剑宗乃是江湖第一大派,清风亮节,高手如云……怎的公子酒量这般浅?”
“师门规矩繁多,包括了少饮酒,让姑娘见笑了。”
看他喝完,锦瑟便主动去接醒酒茶的碗,“难怪了,我们天香阁的酒轻易不醉人,还从未发生过客人醉倒一事呢,当真新鲜。”
陆琛颔首只静静看着锦瑟的裙摆,低语谦虚道:“在下素日只爱饮茶,阁主盛情款待的一番美意倒是让在下浪费了……劳烦锦瑟姑娘代为致歉。”
“公子醉倒,我家阁主方才还念叨呢,都是我们招待不周了,早知公子酒量不济,便让公子少饮些酒了,公子不怪罪就是,哪里是浪费了呢。”
“姑娘客气了……”
陆琛正犹豫着要不要再问钟显扬的下落,但锦瑟朝他略略行礼,便离开了房间。也罢,今夜他明里暗里想询问时,这位玉阁主总是恰到好处地打断,始终问不出什么。陆琛又不傻,她们这样遮遮掩掩,心想怕是钟师弟的失踪和她们有关。
天香阁毕竟是馥郁山庄所属,想必是上官明昼盯上了水云剑宗,一直让她们暗中留意。恰巧这个空档,钟显扬孤身一人在冀州,不慎中了她们的美人计,这才失踪多日。
仔细想来,唯有这个可能了。
陆琛一想到钟显扬可能命悬一线,马上穿好衣服,拿上剑,一个人悄悄从窗户离开。
现在绝对不能打草惊蛇,最好是抓住一个不懂武功且胆子小的。
他跳上屋顶,静静观察着底下人的动静。只是等了许久,没有人深夜行走。他正打算放弃,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眼前。
是锦瑟。
她手里抱着琴,似乎正要往什么地方去。
事急从权,陆琛只得兵行险着,跳下去从背后偷袭点住了她的穴道,让她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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