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残缺的遗憾
两年后,镇守北方的幽王沈武元带家眷回京参加沈光的四十大寿。
看着皇宫里的摆设,沈武元有些嫌弃的说道:“皇侄也太节俭了,四十大寿还是这么寒酸,比起皇兄当年的四十大寿,差得太远了。”
正当幽王还在吐槽的时候,沈光的声音从眼前的帷幔后面响起:“是啊,比不上皇叔手握十万大军,拿着朝廷每年拨的五百万两军费的日子舒坦。”
看到沈光走出来,幽王这才识相的没有说下去:“臣参见皇上。”
沈光:“皇叔不必多礼,请起。”
沈武元:“皇上,您刚刚提到军费的事情,臣此次进京正想说明此事,我幽州的将士们都在抱怨,一年五百万两的军费太少了,能否从明年开始,将军费增加至八百万一年?”
沈光的脸色有些难看,抬起手想拒绝:“朕……”
结果幽王直接拱手行礼:“臣代幽州将士叩谢吾皇圣恩。”
沈光的手此时还抬在半空中,这下是放下也不是,继续举着也不是。
此时,沈光已经起了杀心:“岂有此理,这货仗着自己是朕的叔叔,手里又有我大乾最彪悍的边关军队,太不把朕放在眼里。朕压根什么都没答应吧,你直接谢恩是什么意思?”
但此时沈光心里想着另外一件事情,也不打算追究了:“好吧,既然皇叔这样要求,那朕也不好拂了皇叔的面子。朕答应了。”
“谢皇上隆恩。”
言罢,不等沈光说平身,沈武元就站了起来。
沈光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不过很快又收了回去,看似无意的问道:“听说皇叔此次,是带着家眷来参加朕的四十大寿的?”
沈武元回话:“回皇上,除了臣的长子沈泽还在边关领兵以外,其余一女二子都随臣来给皇上祝寿了。”
沈光:“那幽王妃呢?她没跟皇叔一起来吗?”
沈武元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悲伤:“内子,三年前病逝了。”
此言一出,沈光的脸色变得灰暗,他的右手握紧了拳头。
不过一秒后,他又恢复正常,只是语气有些惋惜的说道:“那真是太遗憾了,朕跟幽王妃可是儿时旧交,本以为此次能有幸重逢,没想到啊,世事无常。”
“好了,皇叔,不提这不开心的事情了,酒宴已经备好,请皇叔入席吧。”
说着沈光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并轻轻低下头表示晚辈的谦让。
沈武元却是毫不客气,不顾还低着头的沈光,直接径直走进宴会。
散宴后,沈光提出请皇叔带着家眷在宫里多住几日,沈武元也答应了。
但当晚上沈光一个人待在御书房时,暴怒的他拔出佩剑对着桌角一顿乱砍。
“王八蛋!狂妄!忤逆!朕才是皇上,你不过是先皇远房堂弟,不过比朕大两岁,还真敢在朕面前摆叔父的架子!岂有此理,阿慧,是朕对不起你啊!”
沈光对沈武元的仇恨,可不仅仅是因为他对自己的大不敬。
那是二十五年前。
当时沈光和从小陪他玩耍的兵部右侍郎之女孙慧楠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本来两人已经说好了,等过段时间就让沈光提出求沈空赐婚,结果没想到当时的幽王沈武元有一次进宫,竟然也看上了年仅十四岁的孙慧楠。
率先一步向沈空提出赐婚请求,沈空当时并不知道沈光和孙慧楠的事情,便答应了沈武元的请求,下旨让孙慧楠嫁于沈武元。
沈光本想去和父皇理论,但孙慧楠却拦住他:“阿光,你不能犯傻,皇上本就不喜欢你,你这个时候去和皇上理论,万一触怒了皇上,你的前程就彻底毁了!”
“可你答应过,以后每年都要陪我去看桃花的,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沈光当时几乎是撕心裂肺的吼叫着。
孙慧楠低下了头:“这一世,就算我们有缘无分吧!”
虽然孙慧楠也提出拒绝嫁给幽王,可这并没有改变什么,最后,十六岁的孙慧楠还是嫁给了十九岁的沈武元。
从那一天起,沈光明白了一个道理:“如果手里没有权力,就连自己爱的人也保护不了!”
“我沈光今日在此发誓,我将来一定要做全天下权力最大的人!”
而现在,得知孙慧楠的死讯,沈光对沈武元的恨意更深了一分。
“沈武元,你以为此次朕只是让你来给朕贺寿的?这一次,朕要你有命来,没命回!”
当天夜里,沈光照常在后花园读书。
“明主之为国也,任于正而法于邪。不偏私,不逾矩。则国可兴也……”
“像你这样死读书,有什么用吗?”
听到声音的沈光猛地回头,天太黑,只看清对面是个女子,沈光只当她是个迷路的宫女,厉声呵斥道:“你是谁,不知道这里是御花园吗?外人未经通报,擅闯御花园是死罪。”
那名女子却毫不在意走到月光下:“那你不也在这里读书?”
沈光正想说放肆,却在看清眼前这名女子的长相时惊住了:“阿慧,是你吗?你还活着。”
那女子却是笑了:“大叔,你这种搭讪方式早out了。”
沈光也回过神来。
眼前的女子不过十六七岁,年龄对不上。
想到沈武元说此次他带了一女二子进京,瞬间明白了眼前女子的身份:“你是……幽王的女儿,风铃郡主?”
女子也有些没想到:“大叔你认识我?没错,我就是风铃郡主沈思益,见到郡主,还不下跪行礼?”
沈光都气笑了:“我说,你应该不是色盲吧?”
沈思益:“什么意思?”
沈光:“你没发现,我穿的是明黄色的衣服吗?”
沈思益一时还没转过弯来:“那又怎样?”
沈光:“我提醒你一下,在乾国只有皇帝和太子才能穿明黄色的衣服,而太子沈安定今年才七岁,那你觉得我是谁?”
沈思益愣了两秒,光速滑跪:“臣妹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沈光摇了摇头:“皇妹人挺漂亮的,怎么就是没点眼力见呢,朕估计是遗传的。”
沈思益低下头羞得无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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