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苏南游击军 肃贪委员会3

一位男秘书敲门进来，送来二份中央电令，一份电令内容简单：进口药品谈妥，急需外汇付款，加快贪官外汇入库，从快从严，生杀大权由梁军专员独断，落款是军委会。

  一份电令是国民党中央来电。重庆银行有笔外汇存在上海证券交易所，重庆银行是副部级国家银行，有义务归还其它国有银行的逾期国家贷款。各国大使馆施压外交部。国民政府全权委托梁军跟各国银行谈判。

  电报刚看完，上海证券交易所的电话打来，俞老说各国银行负责人在交易所施压。梁军说：“谈判到我这里来，各国银行要有驻沪经济参赞参与。责任由我承担，你的任务是把账上货币换成黄金。”俞老说：“按账上资金，可以换一百吨黄金。租界的房地产正在接收。”温玉玉说：“让洋人组队谈判，一个小时后谈判。洋人先定好谈判事项，不能狮子大开口。”

  众多亲信走进办公室，温玉玉交待机要秘书，每退还一家财资，都要入档后公示。如有必要，手抄完美的证明材料，出现误抓，一律派遣小官员上门公开道歉。

  温玉玉领着众多亲信，走出办公室，抽上一根女士香烟。和数十位亲信一起走进人山人海的会议室。

  会议室坐满了上海市各级官员和中央委员，站满了下级官员和维护会议秩序的便衣武装，为首的正是戴笠派遣的女秘书和女神枪手。在军统便衣武装人员的监控下，大多数官员心情都不好。都忐忑不安地等待中央美女魔头的屠刀落下。

  温玉玉坐在主席位置上说：“这位是从南京来的新任上海市财政局局长李晓明。”李晓明拱手说：“大家好，我上任第一任务是协助梁部长处理好贪污案，第二任务是协调工业内迁。兼任重庆银行财政拨款司副司长。”李晓明的述职说话间，两位上海市正副市长都看到了中央决策层的最新电令。

  李晓明简短的述职讲完，请梁军讲话，他随意的坐在旁听席。

  温玉玉大声说：“今天上海发生了四件国际大事，第一，中日战争，淞沪会战已经打了两个多月。第二，我负责的反腐败雷霆行动，冻结贪官资本，进行中日金融战。第三，民族资本家支持工业内迁在展开。第四，公共租界英租界的城市巷战。我也是2704号会议记要的参与者。”

  温玉玉喝了一口茶，抽了一口烟，会议室挤满了人，安静得听得到心跳声，她继续说：“外国人的报道全是真实的。当年，北伐军缺少军费，会议上有人提议没收原中国首富李家全部家产。李家托各种社会关系，愿意拿出一千万美元支持北伐军。2704号会议结果是，北伐军决定没收李氏家族全部家当充公。一场屠杀，李氏家族的族人都快死光了。当年屠杀过后，北伐军没有没收到多少钱。李家的钱，都存在了外国银行。我今天派队伍入驻中国国有私人银行，一个公文就冻结了贪官的存款。外国银行不买中国政府的账。存单，印章，身份证明，本人，密码，缺一不可。李家的逃亡幸存者李家泗长大成人了，投靠日本人，武装营救出北方军阀吴峰。吴峰与中央军打了八年内战。估计双方阵亡的将士超过五十万人，就因为吴峰的父母和老婆死于那场李家的灭门惨案。我敢肯定，吴峰在日本人扶持下，在北方称王，成为中国最大的实力汉奸。李家是金融世家，跟谁都无仇。李家有多少钱，大家只能猜想。未来中国，将有一百万人为两家恩怨死于内战。造成两家仇恨，就因为当时不懂两个字。”

  这时，原财政局局长被法警押了进来。

  温玉玉继续说：“大家仔细听着，这两个字是妥协。今天会议主题就是两个字妥协。当年，北伐军接受李家捐款一千万美元，放过李氏家族，中国近十年来就少死五十万人。李晓明，公布朱局长的没收财产。”

  李晓明打开秘书递过来的文件说：“这次抄家，没收黄金一百二十九根，银元十二万八千九百二十一块，法币现金五百二十六块。中国银行系统冻结的存款二百七十万。古董，金银首饰，高档礼品估值二百万法币。不能冻结的财产是汇丰银行港币二十万，英镑存款一百万，美国银行存款一百二十万美元。租界房地产五十六套，市值二百多万美元。参股企业市值六七百万。”

  温玉玉看见走进会议室旁听的高官越来越多，她说：“朱局长，以你的薪水收入，根本不可能赚到这笔财富。我今天就以妥协两个字与你沟通。中央电令，对你的决定是从快从严处决。你愿意死一个还是死全家。”朱局长说：“家人无罪。”温玉玉说：“对！家人无罪，朱局长存在汇丰银行的港币二十万，英镑一百万，美国银行美元存款一百二十万，在座的有谁以国民政府名义能从外国银行套现。”

  数百人的会议室鸦雀无声，李晓明打破安静说：“国民政府从建国起，就没从外国银行没收过国民私人财产。”温玉玉说：“这笔钱等于是废纸，人死了，外汇便宜了外国银行。朱局长，我妥协的条件是，只要你认罪，十五分钟后就地枪决。外国银行的存单交还给家人。你和家人签订协议，租界房地产，参股公司全部国有。今后，家人不准找政府闹事，以至于判国投敌。”

  三张外国银行存单，从李晓明的公文包里拿出，还有朱局长私章等外国银行印信。递给垂头丧气的朱局长。朱局长此刻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他说：“只要无法没收的存款还给我家人。我愿意配合你的工作。租界的房地产，参股公司全部国有。”三张熟悉无比的存单和印信，朱局长在众目睽睽之下放进口袋。温玉玉说：“十五分钟后，我要听到枪响，家属平静的领尸体回家。”

  李晓明说：“朱局长的巨额财产来历不明，就按入库的数额上报中央，废纸外国存单交还死刑犯家属带走。重庆银行将接受朱家租界房地产和参股公司。”温玉玉一点头，李晓明示意公检法三方代表十余人，法警押着朱局长离开会议室。

  温玉玉说：“刚才，我与一位即将执行死刑的贪污犯妥协了一回，警察局唐局长，你选择死还是维持现状。”唐局长说：“中央留我一条命保卫上海市民安全。你没有权力让我选择死。”温玉玉说：“来人，拖出去枪毙。”

  戴笠女秘书拿出一叠档案说：“警察局长唐局长伙同凶手，利用职务调动潜伏科特务，意图绑架梁军部长家属未遂。这是今天上午执行死刑绑架者档案。证据确凿，立即执行死刑。罪名是私自调动国家特务。公检法，马上没收其全部家产，家人联坐，立即通缉唐家三姨太。”梁军说：“这是军统的调查，我上报中央，你能活吗？”

  唐局长冷汗直冒，本想掏枪反抗，戴笠派遣的女神枪手的手枪顶住了他的脑袋，卸下他的佩枪。会议室气氛转眼紧张起来。大家突然明白，上午被梁军枪毙的特务是唐局长派遣的。梁军上报中央枪毙名单第一名就是唐局长，是军事委员会力保，他是上海市武装警察部队第一把手。渎职罪上报，数罪并罚，就会让梁军名正言顺当场击毙。

  吴市长打破紧张僵局说：“我们要听梁专员的话，大家都妥协一回，不要搞得灭门。”会议室再次安静。

  一个声音打破沉默，他说：“梁军部长，你说话算话，我家没收的，存在外国银行的存单，算不算废纸，还给我家人。”温玉玉说：“说话算话，我申报枪毙的名单有你，中央还没批。”说话的是戴着眼镜的小老头，是市税务局副局长。他说：“肃贪委员会只要成立，你就是部长，我一个厅官，你签字，根本不需要中央审批。我认罪贪污，接受巨款贿赂。”

  温玉玉说：“为何选择死。坐牢保命。”副局长说：“钱没了，战争年代，没钱全家人会饿死，死我一个，活全家。”温玉玉说：“好父亲，成全你，外国银行的存单还给你，中国银行系统的存款，现金，房地产，股权，一律上缴国库。跟着朱局长一起上路。”

  话音未落，又站起来八位上海厅处一级官员，他们选择死，保外国银行存款。都是梁军上报中央枪毙的贪官。

  九位上海官员被公检法三方机构请出会议室。

  会议室人多，并不因为少了数十人而清静。会议室又新进来两位负责工业搬迁的中央大员旁听。在座的所有官员觉得九位选择死，估计家里的财产被梁军手下一网打尽。吴市长打破沉默说：“梁专员，你对唐局长的妥协条件是，他毕竟还要领导全体警察武装抗日。”

  温玉玉又点燃一根女士烟说：“唐局长，活路只有一条，你主动上缴没收的所有存款，包括外国银行的存款，租界房地产，股权，认罪由你其中一个老婆承担受贿罪名，判刑三十年。你老婆坐上一天牢，保外就医，一家人又团聚了。”

  唐局长心想；被没收的存单，只占唐家总财产的一半。今天早晨，唐三姨太就带着家里的黄金，大洋，法币去找曹玉兰兑换外汇。躲过了抄家被捕。反腐行动开始，听到风声，唐三姨太有家不敢回，生怕被捕。继续对抗结果是抓捕唐三姨太太，财产总额不输于刘局长。同僚选择死，那是家财全部没收。中央知道是他动用权力绑架梁军家人。他的命没了，估计家人多数坐牢，深挖之下，更多的罪名暴露。

  唐局长低声的说：“梁专员，我听你的，没收的所有存款，租界房地产，股权上缴国库，小老婆认罪。只求朱专员，不发通缉令，通缉我的三姨太。”

  此话说出，全场震慑。第一信息是上海市最大的武装头目认罪服输，第二唐三姨太还有一笔巨款没有被没收。温玉玉说：“好，我不通缉你的三姨太。今日所有认罪认罚的官员，只要租界房地产，股权转让顺利。今日就是贪污案终审判决。这算投案自首，如果拒绝与政府妥协，我梁军执法，必定深挖，死的不是一个，而是一家人，顺便把亲朋好友搭进来。”

  一位官员起身说：“我老婆进了牢房，我搞她不出来。”温玉玉笑着说：“我签发特赦令，总可以吧！中央的命令是要钱不要命。深挖的话，要钱又要命。还有谁想同唐局长一样，一个家人认罪，所有财产充公。李晓明带他们去办手续。”李晓明此刻正进来说：“跟我来。”李晓明的随从数十人，跟随着近百上海官员。

  吴市长比梁军更熟悉上海官员，他知道大部分官员选择了妥协，杀人如麻的大美女。梁军连哄带骗把久经官场风雨的职场老手，一个接一个主动贡献财产。舍财不舍命，家人顶罪，上缴没收的一切财产。

  市长和副市长看着亲信同僚部下，一个接一个主动认栽。大家原来想联手推翻梁军，哪知梁军不按套路出牌，凶残镇压了反抗之心，变成了敢怒不敢言。生怕对抗就是就地枪毙。

  统计财资的秘书在温玉玉耳边小声汇报，剩下的贪污上海官员，只占没收财物的百分之二十。人数都占了一大半。算上市长，副市长的才占百分之三十六。人数众多的小贪官。

  温玉玉说：“在座的，心里肯定想，没收的财物够不上枪毙，有各种理由证明，财物是赚的，跟贪污挂不上。我跟你们妥协，现在国家需要钱，打仗，伤员更需要外汇购买西药救命，只要你们向国家捐款一半没收的财产，主要是外汇，我不立案，算你们捐款。”

  刚说到这，外面传来，一枪接一枪的子弹声。在座的大家都明白，宁死保外汇的大贪官都死了。众人内心都恐怖起来，枪声停下。小贪官们纷纷表示捐出一半财产，主要是外汇。这批人被梁军的部下带走，会议室的人走了大半。

  上海市最大的两个贪官，市长和副市长，两人看见梁军的眼神，笑咪咪的盯着两人。常人的感觉是美貌动人，仪态端庄。他俩都感觉到杀气腾腾，恐怖之心油然而生。吴市长说：“梁专员，中央需要我捐多少家财，我认捐。”温玉玉说：“捐一半家产，从快从严，你俩是上海市市民主心骨，安慰贪官死者家属，不要为贪官死了，家属开始对抗政府，投敌卖国。”两位正副市长连忙起身去刑场。

  刑场设在财政局后院的停车场执行，正副市长赶到刑场，刑场上人山人海，大多数是被捕贪官的家属，此刻，正好散场。死者家属正在哭天喊地。家属们都熟悉正副市长，吴市长小声说：“外汇存单保住没。”得到众多家属肯定。副市长说：“你的老公选择的是要钱不要命，老唐选择的是要命不要钱。朱专员已经大开杀戒，未审先杀。我和老吴都要上缴一半财产。”

  吴市长对家属安慰是赶快带钱先到香港躲一阵，风头一过，上海沦陷。移民的移民，趁着上海市官员是第一批结案的，现在案子积压太多，等梁专员的队伍忙过头来，又是血流成河，人财两空。

  安慰非常有效果，失去亲人的家属，理性的面对人生转折点，携款快逃是明智选择，死者的亲信下属纷纷出手，众人把尸体抬进各部门专车，一户接一户的死者家属，忍着悲伤离开刑场，送葬车队驶出了足有一个加强团控制的财政局大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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