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殷昶乱世

游戏第二幕——生养子嗣

  异世865年夏末，卞文轩与杜沐松的第一个子嗣，十八岁。

  这十八年间，天下大乱，而后平定。

  乱世初始前，正逢卞家家主卞文轩的父亲游历外邦，起因是独子文轩与儿媳阿松儿子出生不久，家里太奶奶离世。卞家主感叹卞家到文轩这辈依然是单传，本着父母在不远游年近四十都没有离开过殷昶国，如今自己父母均已离世，而孙儿又已降生，现在不去游历更待何时。

  打点行装完毕，备了轻便的马车，谁知还未上车，瞧见了自己妻子扮作马夫立于马前，看着那近几日哭红的眼睛，卞家主终是不舍，同意携妻同往。叫来文轩，差他同行护送母亲，待在外邦得了宅邸安顿了母亲，他再回来卞宅主事。在此期间，家中各项大小事情，均由儿媳杜沐松主理。

  文轩新婚以来第一次离开娇妻，颇为不舍，怎奈儿子太小，很难舟车远行，拉了爱妻手，细细安慰嘱托。

  阿松听闻文轩同行出远门，一时间心神不定，但公爹吩咐，也只得一一应下。

  哪知文轩刚走月余，殷昶国君暴毙，新君尚幼，由叔父主持国事，很快便传篡位谋权，京城一时间风声鹤唳，颇不太平。

  先是庄家誓保旧主，去新君叔父府上抢夺被软禁的新君，中了圈套，庄家家主与几个儿子惨死于机关埋伏之中。

  而后又传义家拥立新主，主张废掉新君，消息刚一放出，夜间义府便来了刺客，义家家主当时不在府上，传闻是在京城某香院消遣，可怜其全家上下五十六口，一夜之间，全惨死刀下，并砍下头颅插于木楔之上，环义宅一圈，把木楔插入地下示众。

  虽是夜深，但京城之内，夜间还是有些眼耳，有一打更的更夫称亲眼所见，行凶一行人着夜行装从义宅出来后上马，手上持着那插有头颅的木楔，环义宅一周，以手发力把木楔贯入地下尺余，插入角度、高度、间隔分毫不差，像是早已精算好一般，更奇的是，几人看身形、装束、联络时打的哨呼，明明便是清一色的女子。

  传闻很快便传播开来，在这京城之中有此身手的女子，除了文家，再难找出第二家，待得义家家主纠集人马围剿文宅，整个宅子早已人去楼空，唯有一老者独坐楼台，喝着小酒，唱着小曲，好不乐哉，义家家主差人上前问询，那老者引得义家家主到近前说话，晃了一下火折子，点燃了信捻，不多时只听几声巨响，文宅炸烧成了灰烬，那义家家主最终也未见全尸。

  短短月余，京城四大名门竟去其三，唯有卞家，因男家主全部外出，只留19岁少妇主理家事，倒还没出什么大乱子，但非常时期，阿松常觉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强凶环伺，在这卞宅之中度日如年。

  那日杜沐松的爹爹于夜间潜入府中，见到女儿憔悴，心下不忍，但还是挑明厉害，说朝堂之上不管是新君党派还是新君叔父党派，都视京城四大名门为眼中钉刺，想来四家已去其三，卞家终是不能独善其身，目前两个党派正在编纂罪名，很快就会携圣旨来此抄家。这便劝阿松收拾了细软随自己夜间回那祁县满园街去。

  爹爹定能护你周全！

  阿松却舍不下这卞宅，既然公爹和夫君把宅子交她手上，她怎能一逃了之？

  那杜家家主早想过自家女儿看重与姑爷的儿女情长，让她独自逃命有些难劝，但他深喑老友卞家家主行事作风，疑其早就算到了殷昶国有此劫难，才携妻儿出游躲避，可怜了自己独女留此挡死。

  沉吟后改了说辞，说即便我儿愿留此历劫，怎么不想想那襁褓中的我的外孙，他又有何罪，小小的没了娘亲，又如何独活，万一在抄家过程中受人暗算……

  阿松不敢再想，同意了与爹爹同去，当夜抱着小儿，连夜出了京城，先是到了满园街，后又随父亲去了外邦投靠亲朋。

  这外邦即是去了东洲，这亲朋即是投靠商家，是殷昶官家不得进入的安全住地，整个东洲都归属商氏，爹爹投奔的正是他的商姓妹夫一家。

  杜家家财丰盛，给卞家上下足够银钱，让他们悄悄遣散避难，加之杜家重金打点皇族两派关要人物，因着卞宅已空，竟只是查封了事，并未降旨下罪。

  殷昶国一场乱世，终于第五个年头，那一年卞家家主并文家家主拥寄养外邦的二十岁皇家子嗣殷慕礼攻回京城，借到殷昶国六大临国出兵，好似天降奇兵，旧君与叛党很快投降。

  随后新君即位，召告天下，卞、文两家家主封左右护国大将军，卞文轩主文享国师之位，但是个虚位，并不真上朝理政，这是其父亲要求的，国君自是欣然应允；文家子嗣主武，但因家中上下清一色均为女子，也是给了虚职，不过封地之多之广之富庶与此前京城四名门不可同日而语，那卞文轩摇身一变，倒是举国上下难出其右的富家公子哥，这一年，卞文轩不过22岁。

  结亲的大户在卞家新宅外排起了长队，倒成了京城一景，直到杜家家主送回了杜沐松，而卞文轩无新娶纳妾之意，这场热闹才作罢。大家唯有调转心思改送女儿入宫，服侍新君，言词间颇为可惜，意思是入宫哪里有入卞家风光，流水的帝王，永祥的卞家，这个道理经历了世代，明眼人倒是看得清清楚楚，辨得明明白白。

  文轩在23岁那一年新添一子，此儿抓周时取了吃食与算盘，长得又神似阿松的爹爹，那杜家家主很是喜欢，自小就带在身旁。杜家的产业已从祁县满园街慢慢的过渡到了京城，于是京城也有了满园街。这卞家的财富在明里，杜家的财富在暗里，两家家主交好，明里暗里做起与外邦的买卖来。明里由文轩打通对外的商路，暗里阿松免不掉要帮衬杜家，专挑行情紧俏的奇物经营，一时间在外邦也置办了些土地与不署名的商业。这小两口一日忙过一日，倒是聚少离多。那与杜家有人情来往的，每每见杜家家主带着外孙，都夸上几句，说这偌大的家财来日必定是卞家二公子继承了，说的多了，卞杜二家也有了心，一番商议后，这二儿子就改了杜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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