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命运的玩笑
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黄昏了,我正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衣服还是完完整整的样子,项链也保留在胸口中间,那张在口袋里的素描却不知去哪了。
房间不小,但各种各样的家具几乎占满了整个房间,床头柜紧挨着放满书的书柜,另一边便是一张折角式的桌子,两台电脑摆在桌上。
门旁边就是酒柜,里面全是各种没见过的酒,一个巨大的保险箱镶嵌进了墙内,一把钥匙正插在保险箱处。
墙上还有浮空的桌台,一把可以旋转的椅子摆在台前,台上上面放满了各种各样的文件。
我坐起身,膝盖的摔伤已经被消毒包扎好了。
刚站起来,放在床头柜上的电话就响了。
我拿起电话,接通了号码。
“喂... ...”
“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
“什么?”我满脸的疑惑,脑袋中全是问号。
“总之,你还要不要待在那个家里,我已经帮你找好了另外收养的人,比这个靠谱的多。”
我是真想回福利院了,外面的世界太可怕了,至少管理员不会拿枪指着我。
“过几天你想想也行,你放心,没人伤害了你。”
“饿吗?我让人送点吃的上来。”
睡了将近一天了,被他这么一问,空腹感立马袭来。
“吃完了好好休息,我已经代你向学校那边请了假,如果还想回那个家的话,我可以以蓄意杀人的罪名起诉何善,这样你的生活也能清静点。”
“好好休息,一会我来看你。”
电话挂断了,嘟嘟嘟的空号音也无法缓解我一脸疑问的表情。
现在我满脑子都是:我在哪?我是谁?我在干嘛?
不久后,又一个很眼熟的人端着餐盘打开门走了进来,他理了理浮空桌台上面的文件,将餐盘放在了桌台上,示意我到这里来坐着吃。
“感谢你之前救了先生。”
说真的,其实我也只是向那几个人指了个方向,都没有做什么,却如此兴师动众的真让我有些难以适应。
“我是吴生,是先生的手下,如果你还有什么需要,可以和我说。”
我抿了抿干燥的嘴唇,在一阵心理角逐后最终还是提问:“先生...到底是谁?”
“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先生不让我告诉你,不过请你放心,他对你并无恶意。”
行吧,一切都透露着这位先生绝对不一般,不去认识也许确实对我来说更好。
用过饭后,下面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我拉开窗帘,从窗户可以看到我正处在一个不小的庄园里,入眼可见好几栋豪宅,还有私人花园和能够溜车的院子。
现在自己应该在二楼,离地面还挺近的,有两辆车停在了楼下。
我认出有一辆是何健的,何建正慌慌忙忙的从车上下来,快步走进了这栋建筑里。
突然间,身后的门被打开了,“先生”走了进来。
他的后面紧跟着何健,一见到我就立马双膝下跪。
我吓了一跳,何健立马慌张的说道:“是我看管不周,十分抱歉,我已经亲手把她送到公安了,希望你能原谅我。”
我还没从这场景回过神来,先生立马问道:“你要原谅他吗?”
他随手从桌上拿起了几份文件,将它们装到一个档案袋里。
何健立马连连磕头,在这实木的地板上头骨撞击的声音额外的清脆,“对不起...对不起...”
我看的有些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看着他头都已经磕出了血却还是不断的重重敲击着地板。
我连忙拉了拉站在我身旁先生的衣角,先生立马放下了档案袋,冲着何健大吼一声:“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她以后就是你的亲生女儿,但凡你对她有一点照顾不周,你就和何善在监狱里见吧。”
“是是是,我一定好好对她,绝对不让先生再失望。”他抬起头,面部已经血肉模糊,看着这一幕,我浑身发抖。
自己到底救了个什么玩意儿?
阎王吗?
“最好是这样。”先生的语气中充满了威胁,他摆了摆手,何健立马连滚带爬的离开了。
“你想继续留在那个家里也行,或者去其他的领养家庭也可以,决定权在你的手上,我建议你不如离开海港,这里太乱,就不适合生活。”何健一走,先生的语气都缓和了不少。
他将那些文件一一整理好,最后放进了档案袋又递给了我。
我颤颤巍巍的接过来,他继续说道:“里面是何健干过的不法行为,只要你看他不爽,把这份文件邮递给公安或者检察院,分分钟他就会被送进去。”
难怪何健这么害怕。
“过几天我就要离开海港了,这次其实也是短暂的回来,你可以跟着我走,去云都。”
跟着阎王走,那下一个分分钟我不就被送走了。
我摇了摇头,他的眼神中好像闪过一丝失望,“留在海港也行,遇到什么危险第一时间现出项链,即使它不是万能的也稍微有一点震慑的能力,那你想去新的领养家庭还是待在这个家里?”
“我...”
最后,我还是留在了何健家里,即使我把他们的亲生女儿弄进监狱里蹲十年,何雨晴仍旧对我如同她的女儿一般好,何健则有意的躲避着我。
在往后的时间里,我在何雨晴的关怀中长大,一年后和夏可可一起考上了第一高中,又一起为了海港大学的目标奋斗了三年。
尽管缺少了父亲的位置,在母亲的关怀下这四年的时光仍旧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四年。
高考结束后,怀着忐忑的心情等待了半个月,最终收到了海港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我的人生真的改变了。
我憧憬着未来美好的生活,命运却在这个时候跟我开了一个玩笑。
何善被假释,出狱了。
她回到阔别了四年的家庭,人生已经几乎被她自己完全毁掉,现在想去上学已经不可能,也没有单位会再要她。
她从监狱出来时已经瘦了一圈,面黄肌瘦的,脚上还带着定位的镣铐,回到家时怀着一股令人恐惧的笑容看着我,看着她的母亲。
又过了半个月,那是一个正下着暴雨的夜晚,我被楼下的动静吵醒。
我揉了揉迷柔的睡眼,从柔软的床上坐着起来,楼下好像有人正在搬着什么东西,叮叮咣咣的响着。
我打开灯,疑惑的下床,迟疑片刻后还是走出了房间。
二楼好像是浴室的地方正不断传出响动,我疑惑的皱了皱眉,浴室离妈妈的房间很近,无论如何我醒了她都不会没醒。
何善和何健不在家里,何善出狱后一直跟着何健住在公司旁边的房子里。
难道是进贼了?
我走回房间,拿起房间角落里的吉他,在必要时刻,吉他的杀伤力还是很大的。
我小心翼翼的走下楼,脱掉鞋子以竭尽全力的不发出任何的声音。
离浴室越来越近,我突然踩到了一团黏糊糊的液体,在昏暗的月光下我什么也看不清,只能感觉到它黏糊糊的。
来不及多想,我还是靠近了浴室,一靠近浴室,浴室里面传来的声音立马停止了。
不应该啊,我确定我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难道是老鼠?
老鼠能发出那么大的声音吗?
我从外面打开浴室的灯,随后小心的拉开一条门缝。
能看见的地方空无一人,浴室内部的空间则被不透明的玻璃门挡住了,看上去还是一个人都没有。
我走进浴室,正疑惑着,突然想起之前踩到的液体。我将吉他放到一边一只手靠着墙将脚抬了起来。
等真正看清我踩到的是什么的时候我顿时瞪大了眼睛。
血
鲜红色的鲜血充满了我整个脚掌,我回过头,一路上都是踩着血红色的脚印来的。
这可不像是老鼠。
我立刻拉开那扇不透明的门。
浴缸里面,何雨晴的尸体正靠在没有水的浴缸上,她瞪大了双眼,死前应该极度震惊,洁白的睡衣被胸口涌出的鲜血所染红。
我不敢相信的后退了两步,跌坐在地上。
身后却突然传来了何善的声音,“我要让你体验一下在监狱里的感觉。”
她正戴着一副一次性手套,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握着一把沾满鲜血的菜刀,还没等我反应过来。
何健就突然从角落里冲了出来,他挥动着手上的棒球棍,一棍打在我的头上。
巨大的冲击力使我又撞上浴室的墙壁,一瞬间就昏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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