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圆房,她要孩子
楚蓁蓁没有防备被扑倒。
谢昭川跨坐在她身上,面无血色又扭曲,目眦欲裂的样子在黑暗里更像恶鬼了,哪还有从前她爱慕的风光霁月。
谢昭川的双手死死掐着楚蓁蓁的脖子。
楚蓁蓁蹬着两腿,脸色涨红,难以呼吸,抓住谢昭川的手腕,拼命推着谢昭川。
谢昭川全身被五十多棍子打得血肉模糊,这两天没人照顾他,他的伤势更严重了,所以楚蓁蓁很容易就把他一个大男人推了下去。
他完全失去理智,还要爬起来掐楚蓁蓁。
楚蓁蓁从小到大都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哪受过这样的毒打欺辱,她愤怒地抬起脚用力踩上谢昭川的背,不见当初对谢昭川的情意。
谢昭川的雪白亵衣被鲜血染红,没力气反抗,只能大声喊着下人们。
李总管就带着一众奴仆站在外面,抬头看着天上的一轮月亮,对于谢昭川的求救充耳不闻。
这大概就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吧。
李总管只忠心谢疏鹤,从未把谢昭川当过少爷,只注意着不要闹出人命就行。
谢昭川喊不来人后,感觉自己的背都要被整个人站在上面的楚蓁蓁踩断了,他只得屈辱地求饶,“放开……放开我,蓁蓁,我是你的川哥哥啊!”
“我们都被楚轻盈设计了,沦落到这种地步,应该联合起来报仇,而不是自相残杀。”
谢昭川喘着气,说得断断续续的。
楚蓁蓁也不想闹出人命,从谢昭川的背上下来,她恼恨又委屈,掉着眼泪,“你以为我愿意给你做妾吗?”
楚蓁蓁哭了半天振作起来,扶着谢昭川从地上起来时,恶狠狠地警告,“到了这一地步,谢昭川你若是敢凌虐我,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你也说了我们共同的仇人是楚轻盈,我们的确应该联起手来,很快我们就能翻身了。”
谢昭川心里恨楚蓁蓁,但现在他身边一个服侍的人都没有。
再这样下去,自己就没命了,只能先答应了楚蓁蓁。
楚蓁蓁端了水来,清理谢昭川背上的鲜血。
她楚家从来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当然不会伺候人,期间没少弄疼谢昭川。
每次谢昭川都忍住了没伸手掐她,只有哀嚎声不断地传出去。
他趴在床上,满头冷汗,紧抓着床,生不如死。
*
楚轻盈没想到,谢疏鹤这么快就要求圆房。
楚轻盈看着他在灯火下瘦削的身躯,苍白的脸色,手腕上的佛珠落下来。
他如平日那般端方清冷又圣洁的谪仙模样,让楚轻盈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夫君,你的身体行吗?”
楚轻盈只有前世那晚一次的经验,蹙眉想了想,决定照搬那晚的。
她拉了谢疏鹤上床,手指勾着谢疏鹤的寝衣领口,胸膛敞开,露出他清瘦的身躯来。
谢疏鹤既决定给楚轻盈一个孩子,便不再压抑,抬起的手掌落在楚轻盈的后腰上,把人往怀里按。
只是他的身躯还是有些僵硬,紧绷着嘴角和下颌,神色也是沉敛的,就好像是在处理公务,不像是行鱼水之欢。
只因楚轻盈不喜欢他,仅仅只是想要一个孩子傍身。
他心口的滚烫和自嘲酸涩交织在一起,实在是愉悦不起来。
楚轻盈的额头与谢疏鹤相贴,亲昵地蹭了蹭谢疏鹤高挺立体的鼻梁。
“军师”说有这样鼻子的男人性欲很旺盛,楚轻盈让它滚。
谢疏鹤多圣洁啊,他甚至连男人最基本的生理欲望都没有。
前世的那晚她找谢疏鹤,心里特别有罪恶感。
她在亵渎神明,拉了圣洁者入深渊。
现在她和谢疏鹤成为了夫妻,同床共枕几乎是形影不离,这让她感觉到身在云端的男人真实了些,然而还是不够。
谢疏鹤不欲,没有那种女人看到他,就想把他扑倒的感觉,对他生不起欲念。
他太端方自持了。
倒是在前世最后他复仇的时候,一身喜袍,如妖如魅,疯批黑化时很带感。
有些人他就很有雄性荷尔蒙,如她爹。
楚轻盈知道魏氏多年来一直在觊觎楚恂,见到楚恂就面红耳赤,双腿发软,总是幻想楚恂的勇猛,恨不得代替了楚夫人每夜躺在楚恂身下。
要说楚轻盈的择偶标准,并不是谢疏鹤这样文弱端方的君子。
她出身将门,从小就受熏陶,自己未来的夫君也得是英勇善战的将军,要打得过她,两人鲜衣怒马上阵杀敌,出生入死,那才是她想要的。
前世她是走投无路了才选择的谢疏鹤,今生又选择他,不过是因为他是对她最有利的选择,无关情爱。
楚轻盈一时想得有些多了,回过神才感觉到谢疏鹤比刚刚更勉强。
楚轻盈跟谢疏鹤拉开了一些距离,“夫君没准备好,要不然再等等吧。”
她也没准备好。
不过是因为想让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合理地存在,才不得不如此。
谢疏鹤的心口一阵阵密密麻麻尖锐的疼,他只是体弱,身体没有准备好,但心里是振奋滚烫的。
然后,他察觉到了楚轻盈的走神。
他敏锐,洞察人心,知道楚轻盈是迫于无奈才改嫁给他,不求楚轻盈喜欢他。
可刚刚那一刻楚轻盈在干什么?
她在想别的男人,在吻他的时候,想别的男人。
除了谢昭川外,谢疏鹤不知道楚轻盈还喜欢谁。
现在她对谢昭川的厌恶做不了假,三皇子是女儿身,她也不可能喜欢三皇子。
那么应该就是她在遗憾自己嫁的男人,不是她的理想型。
她在构想她的理想型。
谢疏鹤碧色的眸卷起一片猩红,看着楚轻盈,薄唇在颤,喉结滚了又滚,那句“你要是这般不情愿,我们便和离”在喉间反复了好多遍,却最终咽了下去。
他已经知道楚轻盈改嫁给他的目的了,利用他以及首辅夫人的身份,改变她做的那好像是预测未来她家人命运的噩梦。
他愿意被楚轻盈利用,只因他也是卑劣的。
曾经他觊觎自己养子的未婚妻,守着礼仪道德,不敢逾越半步。
如今那个姑娘成了自己的妻子。
他不能行人事,也活不长,若是给不了她一个孩子,往后他死了。
这个世道对女子有着种种压迫和不公,仅仅那些流言蜚语就能逼死一个女人。
这些他都知道,知道嫁给自己楚轻盈有多委屈,可他依然不愿放了她。
他卑劣,贪得无厌,没有拥有时还能远远地看着,拥有后的失去却是他生命中不能承受之痛。
他和贤妃其实也没有不同。
贤妃让他陪着她做恶人,他快死了,要拿了楚轻盈的清白。
她要一个儿子是为傍身,而他,是想要她为将死的他生儿育女,多自私卑鄙。
“你把我撩拨起来了,就这么算了?”谢疏鹤厌恶自己,生气楚轻盈想得是其他男人。
他手掌带着些怒气握住楚轻盈的脸,狠狠朝楚轻盈吻过去。
谢疏鹤的力道有些重,厮磨,吮吸,颇为强势地撬开楚轻盈的嘴,又抵着她的贝齿,在她的口腔内壁攻城掠地。
这是本能,是人在无意识中遵循自己最原始的欲望,也就是无师自通。
只不过谢疏鹤的技术并不高超。
楚轻盈一瞬的惊讶后,便迎合谢疏鹤。
她不是愿意居人之下的性子,很快就从被动变为攻击。
谢疏鹤唯独此刻没顺着楚轻盈,不要命似的,比楚轻盈的攻击还猛烈。
两人像在互咬,都要吮吸住对方的唇舌不放,这导致没一会儿两人的舌尖都发麻了,还疼。
谢疏鹤没舍得咬楚轻盈,楚轻盈不管,把他的唇舌咬得冒出血珠子。
男人的衣襟敞开,大片的肌肉露了出来,看着体弱,没想到脱了衣后肌理线条流畅,小腹紧实,腰身窄瘦有力,那臀看着都是挺翘的,是很有性张力的身躯。
他的墨发覆下来,呼出的气息是滚烫的,喘息声能让人血脉喷张。
楚轻盈对上他深凝的碧眸,只觉得勾魂摄魄,心跳乱了几分。
她的目光被谢疏腰身以下吸引,外表看起来端方圣洁如谪仙的男人,却往下有着与之相反的一面。
即便是蛰伏状态,也让人咽了咽口水。
这,这……楚轻盈收回刚刚谢疏鹤不欲的话,怎么会有男人穿着衣服是天上的月,云端的神,脱了衣服却是猛兽。
这她怎么吃得消?
尤其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一个多月,这是最脆弱的时候。
楚轻盈现在没吃保胎丸,想到“军师”说得要白送给她一颗。
她果断取了一颗,打算趁谢疏鹤不注意时服下。
还有,得找个白帕子,割点手指血,伪装自己是处之之身。
楚轻盈已然做了万全的准备,就只差东风,然而。
这东风他不猛啊。
谢疏鹤覆在楚轻盈身上,阴影中的脸显得严肃又沉寂,并没有揉捏她的身子调情,他越发像在处理公务。
谢疏鹤又开始克制,隐忍,不愿伤了楚轻盈,怕自己会失控。
他和楚轻盈不是为了满足生理欲望才圆房的,只是为了一个孩子,那么他就不应该为了自己愉悦,而无所顾忌。
他越喜欢她,越克制。
所以谢疏鹤不敢做更多,整张脸上已都是薄汗,浑身紧绷过度,额头上的青筋在隐约跳动。
这种感觉,还没正式开始,便让他的魂仿佛都飘在了半空中,把持不住。
事实上,谢疏鹤也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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