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不周山道藏正宗
“原来如此,当时的刀宗正处于流放之境!”
葛元虚的目光陡然锐利如电:“自那次围攻之后,穆青微为了酬谢那些助其一臂之力的修真门派,设立了‘金榜十宗’,凡登上此榜的宗门都将得到令人垂涎的西梁皇家秘宝作为奖赏。而那些曾共同对付我的家伙们瞬间反目成仇,刀宗也正是在那一时期被剑宗驱逐出了右江洲!”
“果然此事背后另有深意。”墨离尘的眼神也微微收缩:“穆青微此计可谓高妙绝伦,既要稳固皇权又不愿亲自出兵,他深知重赏之下必有死士的道理,于是借此机会让那些对他构成威胁的宗门彼此争斗,自己则坐收渔翁之利,只需与最后的胜者结盟便可!”
“徒儿啊,你确实心思细腻,有为师三分之神韵。”葛元虚毫不掩饰地赞赏道,并指向李静曦:“静曦姑娘,你们峨嵋宗在那时也遭受了重大打击呢!”
李静曦一听,脸色略显愠怒:“多亏前辈提醒,否则十大宗派恐怕还在感激穆家的赏赐,殊不知真正的罪魁祸首却仿佛置身事外!”
“正是这个道理,所以说执掌飞剑的修行者往往不及操控权谋之人,这世间何时都遵循着这样的法则。”葛元虚淡笑着道:“其实当年的李岸然处境也很悲凉,带领着刀宗残部历经生死逃亡,然而他终究只是个匹夫之勇,一心只想取下我的首级献给西梁天子。”
“不过。”葛元虚说到这里,话语一顿,“此事至此出现了转折。”
“何解?”墨离尘疑惑地看着他,心中不由得一阵紧张。
葛元虚伸出手指指向墨离尘:“原本他是打算将我们全部铲除,然而他却对你的一个小弟子产生了兴趣。”
“对我感兴趣?对我有什么感兴趣的?难道他有断袖之癖?可他分明有自己的亲子啊!”墨离尘满脸惊疑和厌恶。
葛元虚听闻此言,开怀大笑,李静曦则是满脸娇羞。
“徒儿,那时候你还年幼,即便他不是断袖之癖,对你另眼相看恐怕也是因为你的灵童体质啊!”
葛元虚半开玩笑地说完,随后收敛笑容,严肃地道:“认真讲,他真正看重的,其实是这把剑!”
说完,他指向了墨离尘手中的桃花剑。
墨离尘看着手中的桃花剑,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这把剑的剑身由桃木制成,颜色黯淡,看似平凡至极,甚至有些不堪入目。李静曦不解地看着这一老一少对着这样一把不起眼的木剑陷入了沉思,尤其那剑显得如此脆弱不堪,似乎随便一根结实的树枝就能将其折断。
然而,就是这样一把遭人冷落的木剑,此刻却让两位修士皱起了眉头。
"的确有所变动。" 墨林眉头紧锁,带着一丝苦楚沉思片刻:"或许是我修炼之躯太过脆弱,每当回忆起那些事情,脑中便会犹如刀割般剧痛。在灵阳城时,我曾持剑闯入墨旋府邸,与魔军以及九霄真人激战,那时我竟能够自如操控剑气刀意,身法与招式亦如幻似真,匪夷所思。”
"确乎如此,此事可喜可贺。" 葛行间听闻此言,朗声一笑:"先前你与陈宫一战,是否也是借助了那股力量?"
墨林轻轻点头,随后指向身边的归去来兮:"这是我第二次尝试主动驾驭它,刚才能够施展道术移山填海,实则离不开小兮的帮助,多亏了小兮之力,吾师小兮。”
话音未落,却被葛行间打断:"关于那只猫的事暂且按下不表,我先告诉你体内的秘密。”
墨林闻言沉默下来,毕竟这是困扰他多年的心头病根,他对此极为关注。
"提及此事,你的现状实则是拜李岸然所赐。你体内蕴含的奇异力量,乃是一股至高无上的武道意境,名曰——刀剑意境!" 葛行间指向墨林的额头。
"刀剑意境?此为何意?" 墨林轻揉着双眉间。
"这也是世间秘而不宣的奥秘之一了。" 葛行间略有醉意,眼角含笑地眯了起来:"各大门派均有各自的武道秘籍传承,然而有部分修炼至极境的高手,会将自身的武意借助道法封印于特定之物,以此流传后世,这样的传承无法复制,也无法轻易获取,故此被视为各门派最珍视之宝。”
说着,他指向桃花剑:"普天之下,以杀伐意志闻名的武意非刀剑两派莫属。这两派更是拥有最多武意传承的大门派。而你身上的刀剑意境,并非寻常的刀剑意境,而是来自数百年前刀剑两派开山鼻祖的刀剑意境!"
"什么?" 墨林震惊之下,再度瞠目。
"便是剑圣张太京与刀宗李开棠两位前辈吧?" 李婧司学问渊博,立刻脱口而出。
葛行间赞赏地点点头:"正是他们二人,张太京与李开棠的武意在江湖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李岸然身为刀宗门主自然掌握了李开棠的刀意,而这家伙虽遭剑宗重挫流放,却干出了一件让整个剑宗都为之震怒的事。”
"他窃取了剑宗张太京的剑意?" 墨林顺着线索推测。
"没错,唯有他这般江湖巨擘级的人物才有胆量潜入剑宗山门,而且还能安然逃脱。之后我们在右江州的客栈相遇,我才得知他的真实意图。”葛行间说完,瞥了墨林一眼。
"接着呢?" 墨林依旧一头雾水。
"你小子得了好处还不知足。" 葛行间调侃地笑了笑:"他一路南下,就是为了寻找一个能承载得起这世上最强刀剑二意之人。说起李岸然这人,他痴迷武道,不同于当今剑宗掌门张太白那般的自私孤傲,他心中始终怀揣着一个刀剑合一的伟大理想,而当他遇见你时,他认为你可以帮助他实现这个理想!”
"他为何会做出此举?此事依然令我困惑不已。" 墨林摊开双掌,仙气缭绕。
"答案其实并不复杂,因刀剑两宗原本同源一家。须知初始之时唯有刀宗一脉,李开棠与张太京乃是亲如手足的同门师兄弟。后来张太京因故触犯宗规,遭刀宗剔骨逐出,下山后却凭借着自身神通一手开创了剑宗。"
"原来这其中另有隐情。" 墨林点头深思:"如此说来,刀剑两宗的武道皆源自同一脉络,只是多年各自发展之后,难以再度合一。李岸然欲要重现两位开派祖师的武意交融之境,试图探寻究竟会衍化出何种极致的存在!"
"哈哈,那你岂不是那个存在吗?" 葛行间轻轻碰了碰墨林的鼻尖,笑声中充满了神秘。
"原来我也隐藏得如此之深,成为了一个修炼无数岁月的老修士。" 墨林苦笑一声:"然而为何选中我呢?那一晚,三位道童之中,我生平最厌习刀弄剑,能以智慧化解之事何必诉诸粗陋武力?更何况我这幅病态孱弱之躯,看样子李前辈在识人选材上也有所失准啊。"
葛行间闻此话突然放声大笑,嘲讽之意溢于言表:"痴儿,你以为刀剑之意犹如凡俗白菜般随处可见么?你知道他寻觅了多少人尝试,却始终未能如愿吗?"
"那些尝试之人后来如何了?" 墨林听罢脸色骤变。
"无法承载武意者,最终都会因承受不住而爆体身亡!" 葛行间的神情瞬间变得骇人至极。
"换句话说,那夜的我或许随时可能丧命?" 墨林闻言背脊发凉,毕竟他是极度珍视生命的修行者。
葛行间的表情也顿时严肃起来:"因此我当时勃然大怒,甚至与李岸然动手一搏。未曾料到,还未分出胜负之际,你竟握刀赤目而出,那一刻李岸然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因为他终于找到了一个能够同时承载刀剑二宗意境的肉身!"
"这么说来,我的体质实际上极佳?" 看着自己消瘦的身形,墨林仍然有些不敢相信。
"再好不过了。你之所以如此虚弱,正是因为刀剑之意在你体内汇聚,不断消耗你的精血。每次施展这种力量都会极大地损耗你的生命力。若非体质出众,你早已不能长存世间。如今你已逐渐掌握了刀剑之意,并开始主导它们,这对你的修为而言,无疑是极大的裨益。"
葛行间语带笑意说出这番话,而墨林则沮丧地颤抖不已:"如此看来,当年在蚕洞保护金镛城百姓逃往庐陵避难时发生的大屠杀,其真凶恐怕正是我本人吧。"
墨林脸上满是痛悔之色,葛行间虽然不明内情,却能推测出他提及之事:"你不必过于自责,刀剑之意蕴含的强大杀戮意志,以你当时稚嫩的修为无法驾驭实属正常,真正该负责的是李岸然。"
尽管如此,墨林心中仍感悲痛无比。他不知该如何面对金镛城的百姓,又该如何向绣花将军解释,思绪纷飞之下,头脑愈发混乱。但他终究还是强行压制住内心的情绪,坚定地活下去:"师傅,您继续讲吧。"
"徒儿,你年纪尚轻,尚未经历过为师这般的沧桑岁月,自然不能理解其中滋味。”葛元渡目光中透露出一丝不舍,瞥向李瑾思,后者则默默地将墨林揽入怀中,轻轻拍打着他的肩头,沉默不语。
“那我继续讲,后来我发现了你们,引领你们来到这不周仙峰。选在此地,一是因其乃是世间罕有的雄峻仙境,更关键的是,在此峰之巅可俯瞰整个西梁仙朝皇宫,换句话说,可以洞察我布下的那座心血所在的护宗大阵!”
葛元渡言语间充满了谨慎,墨林闻此话语,精神也为之一振:“师父之意莫非是要重整这座大阵,欲借此东山再起?您那些周期性的离山失踪,就是为了此事吧?”
“如今大阵已然修复得七七八八,这一次,我不会再有任何差池!”葛元渡眼神凌厉,指向李瑾思:“徒弟爱妻,我对你深信不疑,故而让你聆听今日之秘,若是泄露半句,即便你修为高深,也无法逃脱灰飞烟灭的命运!”
话虽调侃,却令李瑾思背后泛起一层寒意。
“师父放心,此事与峨眉无关,女儿也不是喜好宣扬之人。”她温婉回应,葛元渡点头示意满意,继续道:“林家之仇必报无疑,然而道宗仍旧对我紧追不舍,他们在不周仙峰布下了阻我下山的护山禁制,不过我有这只灵猫以及拐杖法宝老马,他们又能奈我何!”
“这灵猫究竟有何神奇之处,为何又有拐杖法宝马之事?”墨林听得一头雾水,抱起小白猫细细端详,但这猫在他眼中除了肥胖健壮之外并无特别之处。
“你刚刚已经体验到了它的本领,至于武意一事也就容易理解了。”葛元渡稍作停顿,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实际上,这猫与你一样,同样是武意的承载者,但它所承载的,其实是道意!”
“原来如此,难怪我能借助它施展道法。那它传承的究竟是哪位先辈的道意呢?”墨林豁然开朗。
“你自己猜猜看,好徒弟。”葛元渡笑容中透着神秘。
“难道会是已逝的道宗首座黄阳真人?”墨林瞪大眼睛,葛元渡嘴角上扬,微微点头,李瑾思与青袍道士皆被吓得不轻。
“谁能料想,那位威震世间的道宗老祖竟化身成了一只猫呢!”葛元渡畅快大笑。
“的确匪夷所思。这猫长久沉睡,恐怕也与我相似,承受着难以想象的痛楚吧。”
说完,墨林小心翼翼地抱着归去来兮,温柔抚摸,仿佛在慰藉同类的苦难。或许正是由于相似的命运,白猫此刻伸出粉嫩的舌头,轻轻地舔舐着墨林的手指,两者之间似乎产生了一种无法言表的共鸣。
“当年我师傅黄阳真人临终之际,测验过我的体质,并不合适承继他的道意。没想到我们收养的一只小猫咪却与其产生了共鸣,也算是一种缘分巧合,至少保住了这份传承没有断绝。”葛元渡脸上流露出一丝庆幸和惊惧。
“而这只灵猫近日方苏醒,或许正是因我?”墨林联想到了更多的可能性……
"很好,你近来才领悟到刀剑意境的掌控,你的修为提升,它自然会有共鸣。在某种意义上讲,你们二者休戚相关,共同进退。”葛玄机笑容中满是欣慰之意。
“那为何它能够破解箭羽峰后的禁制阵法?据我所知,那阵法非凭借天外陨铁不可摧毁!”墨林又提出了一个关键疑问。
葛玄机看了看满目疮痍的山巅,摇头轻笑,一边继续品饮仙酿:“实话告诉你,那箭羽峰后的阵法正是我亲手布设的。要破此阵,确需借助天外陨铁的力量,昔日我在布置西梁城绝杀大阵时也正是依赖此宝物。这背后还需感激家师黄阳真人,若非他指引,我也不可能觅得这样的域外奇珍。”
“你的意思……”墨林脑中浮现出一种令人不安的可能性。
“没错,那块陨铁已被我喂给了那只猫!”葛玄机脸上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此言一出,再度让在场的二人瞠目结舌。
即便连墨林此刻也是一片愕然,这段漫长的对话揭示出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确实需要时间去仔细揣摩和理解。
他和李靖司又一次望向那只猫,眼中充满了震惊和不解的情绪。
“那那匹拐角老马呢?”墨林已经有些麻木,此刻就算葛玄机告诉他马是天宫神驹,他也可能相信。
“那位老朋友嘛”,提及拐角马,葛玄机的笑容愈发灿烂:“它的体内蕴藏着道韵之力和另一半的陨铁,而陨铁则与那猫儿平分秋色。至于道韵之力,则源自黄阳真人之师弟鸿龙子!”
“什么?”墨林完全困惑了:“那你又是何时结识鸿龙子的?”
“我并未见过鸿龙子。”葛玄机毫不掩饰地笑了笑:“那是黄阳真人临终之际告知我的,听闻之后我便心生一计,他原本是要我把那只白猫归还给道门,但我看那些道门中人并非诚心诚意,所以我并未照做,反而带着那匹马一同离开了。”
面对眼前二人的满脸疑惑,葛玄机依旧饮酒逍遥,怡然自得。
墨林轻轻咳嗽了两声:“原来我当年被困于监察司的重重封锁之中,竟然是靠着这匹拐角老马突破他们布下的层层防御,拼尽全力将我救出。这么说来,这两只生灵都能破除世间任何阵法,抵御世间任何道术了?”
这个信息无疑极为惊人,葛玄机满意的点点头,指向墨林:“正是如此,据此推测,唯有刀剑等至阴寒冰器才能与它们抗衡,而世间最强大的刀剑意境恰恰就寄寓在你身上!”
山涧间的狂风呼啸而过,墨林感到一股寒意直透脊梁骨。
“你想利用我去做何事?再者说了,寒冰器以及箭楼的存在,即使远在千里之外想要取我项上人头,我也无法抵抗。”墨林冷冷地看着葛玄机。
“你必须同我一道复仇,林家的冤屈不能就这样白白流淌,那么多无辜生命也不能白白逝去!”葛玄机说着,脸上不禁显露出一丝凶狠之色,然而墨林显然并非嗜血之人。
墨林冷冷回应:“我不知道这其中和我有何关联,难道就因为我是你的弟子?”
这个问题令葛玄机身形一顿,微微怅然,他的目光瞬间柔和下来:“当然和你有关联,刚才我只是提到了你的生母乃峨眉派女侠,但我还有另一件事未曾告诉你……”
言毕,他身形轻颤,身上竟流露出一丝超凡脱俗的仙宗大宗师气质。
“你不仅仅是我的徒弟,更是西梁废墟中林家血脉的唯一延续,长临王林弈的嫡系长孙,我林昇的亲子嗣儿!”
这句话犹如惊雷般炸响,使得墨林与李婧司二人神色变得极为复杂。
墨林一时之间哑口无言,这突如其来的身世揭秘太过震撼。原本他以为自己只是世间一浮萍,无牵无挂,却不想陡然间得知自己不仅有一个老父亲,还背负着一门深重的血海深仇。这样的剧情转折让他一时之间难以接受,不知该如何面对眼前的葛行间。
三人面面相觑片刻,最终还是由墨林打破僵局。
“那么,我真正的名字是什么?”他问道。
葛行间略显尴尬地回应:“便是墨林,虽然你的本姓为林,但这姓氏太过引人瞩目,容易引来杀身之祸,故而我为你更名易姓。”
说完,他轻轻一叹:“这些年里,我从未打算告知你这些往事。毕竟我们师徒关系融洽,实在没有必要让你承受先人们的罪孽。加之你昔日修为尚浅,即便知道真相也于事无补,反而徒增你的痛苦,所以我便一直没有提及。”
“如今形势有变,我的际遇让你不得不正视这一切。你想让我加入你的修炼之路吗?”墨林神情平静如湖水,毕竟自幼并不知自己身世渊源,对于那些未曾亲身经历的灭门惨案并没有太多感慨。
“这是你的天定命运,不管你是否愿意接受。”葛行间眼中充满了哀痛之情:“作为你的师父,我对你的性情最为了解。你并非冷漠无情之人,但也称不上是纯粹的善良之辈。你心怀怨念,仇恨铭记于心,就像蚕洞百姓的惨剧一直深深烙印在你心中一般长久。”
墨林双眉紧锁,半眯的眼眸瞬间睁开。
葛行间接着说道:“如果你真心怜悯蚕洞百姓遭受的苦难,那么你就更能体会你的族人在那一夜被灭门屠杀时有多么悲惨凄厉,也就更能明白这份沉重的血海深仇值得你去奋力复仇!”
墨林依旧沉默良久,这才慢慢开口问道:“我母亲她在何处?她又是何人?”
提及此事,葛行间的脸色愈发愁苦:“她曾是峨眉宗的内门弟子,只是在生育你时因难产离世。无论如何,你与峨眉宗之间的因果纠葛无法割舍,这也是为何我会让婧司姑娘在此聆听,同时也是我同意你们这段仙侣缘分的原因所在。”
李婧司顿时满脸羞红:“前辈您又拿我打趣了。”
墨林则继续保持沉默,目光转向葛行间:“关于我母亲的所有事情,您真的打算一概不提吗?”
葛行间闻声后微微惆怅:“这些都是陈年往事,就让它安息在过去吧。你母亲生前并无显赫成就,平凡度日,直至遇见我,她的生活才稍有波澜。在她生你之前,她期盼你能平安成长,如今你已经实现了她的心愿,那就让一切尘埃落定,不要再过多纠结了。”
显然,葛玄空并不愿在此话题上过多涉及。墨灵溪作为知情者,自然识趣地不再追问关于他娘亲之事,转而问道:“阁下先前提及箭楼,这其中与您及林氏家族有何深厚关联?”
“与其说是与我个人的关联,倒不如说它与林氏一族息息相关。”葛玄空指向山脚下的飞瀑,“昔年长陵王携林氏一门将领举兵荡平三大联盟叛乱,南靖国作为最为忠贞的属国始终全力支援。战后,林氏一族铭记南靖的深情厚谊,派遣一支精英队伍驻守南靖,并授予他们威力无比的绝杀箭阵,此即南靖箭楼之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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