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预谋
自魔族易主，执玉堕魔，前任魔头重新出山这三件尘微境年度炸裂事件的接连发生，各仙门世家都已经快要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
而上清宗这段时日的变化也堪称建宗之最。
不知道应霜序之前跟凌虚子谈了什么，自那日起，上清宗的弟子考核突然大变样，由原来半年一次的变为如今一月一次不说，若是考核不合格，还会被长老们扔进镇妖塔中走上一遭。
这一遭下来，估计最轻都得脱一层皮。
与此同时，这段时间里，有大批弟子被陆续分派到上清宗辖区内的各个驻扎地执行任务，即使宗内没有明确说过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每个人心里都清楚这是风雨欲来的前兆。
不知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顾云声被分配的地方恰好是靠近镜湖秘境的镜宁城。
此时已经步入盛夏，即使修仙之人寒暑不侵，但是此起彼伏的蝉鸣声依旧让人心生烦躁。
顾云声在给镜宁城套上第二十三层防护罩后，顺利地完成今日份任务，她身心俱疲地回到了自己临时居所。
一推门，一抹月白的身影就映入眼帘。
顾云声身形一顿，她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跳快了一拍，但抬眸看过去时，语气依旧故作平静：“你怎么过来了？”
可顾云声不知道的是，她的所有情绪都明晃晃的摆在眼中。
将视线从对方脸上移开，应霜序终是忍不住低低的笑了一声，尾音里洋溢着藏都藏不住的愉悦。
对上这人含笑的眸子，顾云声瞬间面红耳赤，她同手同脚地走到对方对面坐下，赶紧转移话题道:“你这段时间去哪里了？”
应霜序嘴角的笑意稍缓，模棱两可的答道:“去了很多地方。”
顾云声眸光闪烁，有些狐疑的盯着对方，“你老实告诉我，你和宗主是不是在预谋什么大事？”
应霜序沉吟片刻，否认道:“不，我是在等一个契机。”
“杀人也需要契机吗？”顾云声不解。
看着对方真诚的眼神，应霜序有些失笑，“你为什么觉得是我要杀息尘，而不是息尘杀我？”
“他打不过你。”
应霜序被这笃定的语气弄得一愣，紧接着眼底骤然沁出一抹明晃晃的笑意。
顾云声顿了顿，为了表示自己的坚定，又极为迅速地补充一句：“你最厉害，我相信你。”
他眉梢一挑，脸上笑意也染上几分无奈，“看来我这次是要全力以赴了。”
顾云声“啧”了一声，语气有些一言难尽：“别贫。”
这人自从本性暴露之后，现在直接放飞自我了。
没想到对方迟疑片刻，居然弯了弯漂亮的桃花眼：“好。”
不过美貌还是无可挑剔的，过了好一会儿，顾云声才强制自己移开目光，故作淡定道:“对了，你之前说过的方明镜是变数是什么意思？”
应霜序这次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你知道在伏黯死后魔族的新任魔君是谁吗？”
顾云声懵了一瞬，下意识开口道：“你别告诉我是方明镜？！”
应霜序眸色微微一黯，最终却什么都没表现出来，只低下头，微微叹了口气，声音很轻：“是他。”
顾云声因为一时过于震惊倒是遗漏了应霜序为什么会知道前世的结局这一盲点。
穿过那片浓厚的白雾，二人终于可以大致看清崖底的情形。
与其说这里是崖底，倒不如说是抛尸地更为贴切。
这里到处散布的都是成堆的魔兽尸体，二人都还没完全靠近，就要被这里冲天的煞气逼退。
大致查探了一番这里的环境，二人的面色都不由得难看起来。
在尸骸遍地的尸堆上，还留存着尚未干涸的血迹，说明不久前这里应该有人或魔兽来过。
而遍寻四周，发现的只有一具刚死不久的魔兽尸体，更糟糕的是这具尸体上的致命伤是四肢筋脉被撕咬断裂而造成的失血过多而亡。
简而言之，这头魔兽是因为四肢尽断，无法行动而硬生生因失血过多被耗死在这里的。
祝央此时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她沉着脸，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几乎是一字一顿道:“得赶紧找人。”
这里危机四伏，方明镜一个伤患待在这里简直就是自找死路。
苏止现在心情也跟着沉重起来，他难得没有跟祝央斗嘴，而是正色道:“那我们分头行动。”
苏止都转身走了两步又折返回来，他将一沓通讯符和一瓶固元丹塞到祝央手中，不放心的嘱咐道:“要是找到了人或是有什么危险就用通讯符联系。”
祝央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最终也只是点了点头应道:“行，万事小心。”
确定苏止走远后，祝央才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掏出那枚留存着方明镜气息的铜钱。
虽然不知道方明镜现在的确切位置，但是在帮对方炼化魔族血脉的时候，因为一些小小的意外，她和对方的气息莫名的纠缠在了一起，所以比起用秘法追踪，她的感知可能还要更准确一些。
但是这些她都没有告诉过苏止，所以她只能先将对方支开。
而现在她能隐隐感觉到对方的气息变得很奇怪，时强时弱，莫名给人一种不祥的预感。
祝央有些头疼地看着手中的铜钱，在她的眼中铜钱上有黑白两气相互纠缠，不过才半个时辰，白气就已经开始显露颓势。
“祖师在上，弟子实属不得已而为之，还请祖师见谅。”说完，祝央咬了咬牙，有些心疼地从指尖逼出一滴心头血滴在了铜钱上。
刹那间，光芒大作，待光芒散去之后，那股白气像是被注入了新的动力，再次支棱起来，雄赳赳气昂昂的跟黑气开展了新一轮的较量。
“臭小子，你可得给我撑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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